空,等着等会儿的盛宴。
秦袅袅看着谢凡的声音,她这好像还是第二次看见这个男人。之前在桥本家时,参加谢雅蝶的生日宴会,她似乎在人群中有见过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单单是从相貌上来说,她觉得这人看起来还挺和善的。但谁能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披着和善的外皮的人,心里是有多险恶。
霍杨见秦袅袅盯着谢凡的背影,以为她是想看烟花的,不由低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袅袅喜欢烟花?回头我们自己去放?”
他倒是差点忘了,虽然秦袅袅现在是自己的妻子的,但只是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小姑娘。
那些寻常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他家的小妻子应该也会很喜欢才是。
秦袅袅没想到这时候霍杨竟然对自己说的这个问题,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好吧,不过,跟你一起的话……”秦袅袅踮了踮脚,霍杨也很配合,弯腰附耳过来听她想说什么,“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很开心。”
秦袅袅在说完这话后,很快就低下头,眼底有一抹可爱的羞怯。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话,简直太不像是她自己,可刚才对着自己问出要不要一起放烟花的霍杨,不也跟平常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有不同吗?
好像是因为喜欢变得有点不同了……
身边的男人似乎在听见这话时,有片刻愣怔,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嗯,那很好。”
霍杨一本正经开口说。
秦袅袅听了差点皱眉,这忽然一下又变得这么老干部一般的闷-骚是怎么回事?!
她的注意力没有在跟霍杨放烟花这件事情上停留太久,因为这时候在甲板上,谢凡已经准备开始点燃第一组的礼花。
“嘭”的一声,在深蓝色的夜幕的天空中,海上忽然绽放出来一朵接着一朵的绚烂至极的烟花。
这样的光亮,足够将半边天都照亮。
人群里,人们的笑脸各种表情也在这一刻被照耀地清楚极了。
似乎在这样欢庆的时刻,细小的枪-声是不足为奇的,甚至都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嘭嘭嘭——”
“砰——”
礼花相继绽放,这声音颇有点震耳欲聋。
而这时候传来的枪声,似乎就显得低不可闻。
没人知道谢凡是在什么时候中-枪的,只是看见坐在位置上的人忽然慢慢地滑了下去,甚至这速度还很慢,一点都不像是在顺便被剥夺了性命的尸体,直到那凳子后面,都已经流下了一大滩的血迹。
血腥味在混合着潮湿咸涩的海腥味时,似乎没那么浓郁。
但鲜血的颜色,在头顶大片礼花绽放的时候,被照射地分外显眼。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发现这边的异常,大喊大叫起来,惊慌也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儿。
今晚主办宴会的主人家当场横死在游轮上。
这可不是小事。
人群惊慌后,霍杨先一步揽着秦袅袅走到船舱里面的位置,以免受到拥挤。
出了命案,还是在海上游轮,虽然这距离码头还是比较近的距离,但也有人因为觉得太过惊慌选择直接跳船。
安静的大海,因为莽撞的跳海声,变得有片刻的嘈杂。
游轮很快靠岸,有人在发现谢凡被暗杀的那一刻,就有用游轮上的电话报警。要知道今晚在船上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如今听说死了人,警察署的人就差比四个轮子的汽车跑的快了……
码头上早就围着一帮穿着制服的人,今天在游轮上的人,理应是要挨个受到审讯。
霍杨揽着秦袅袅肩头,“去的话,怕吗?”
秦袅袅扬眉,笑着说:“我都是连监狱都去过的人,还怕什么?”
只是现在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梵音。
梵音现在结束了自己的任务,那现在在做什么?宗玖呢,宗玖有把人给好好看住了吗?
霍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又带着几分狂傲道:“就算是不怕,我们也不去那种地方。”
果然,霍杨从来不说大话。
就在他们走下游轮时,在码头上的那些警察们,并没有阻拦霍杨,而是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一条路。
霍杨也不故意为难这群人,“有什么要调查要问的,就直接来霍公馆找我霍杨。”言下之意,他是希望这里不要有任何一个人,以今天晚上的名义来打搅秦袅袅。
这话如果换做是另外一个人,怕都还没有这般威慑力。
但这人是霍杨,上海城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霍杨,那这话就是不一样的分量了。
去霍公馆询问调查霍杨吗?
怕是还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