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按药方所写抓药吃下,应该能万无一失……
「任鹏飞!」
「砰」地木门被人由外推开,冷蝶儿一脸冷色走进来。
任鹏飞不动声色地看向明显怒气冲冲的她:「冷姑娘。」
「任鹏飞,你实在太过分了!」
「冷姑娘何出此言?」
「你还装傻充愣?我们已经获知消息,武林中人和朝廷的人马已经把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头包围住了!」
任鹏飞心一惊:「你说什么?」
冷蝶儿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视他,而于她身后,敞开的木屋外,站满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任鹏飞曾见过,正是华府的管家,他与其他人一样,用充满憎恨的眼睛不住地盯着他看。
任鹏飞轻抚小腹,暗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逐渐加剧的疼痛,淡淡地道:「聂颖呢?」
「你找他做什么?」
「不管如何,这终归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们无权置喙。」
冷蝶儿大怒,红着眼眶骂道:「任鹏飞,你是不是仗着少爷心里头有你,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任鹏飞,我真想割破你的皮肉亲眼看看你的血是不是黑的,少爷都被你逼得沦落至此,甚至命不久矣了还不肯甘休,你到底还想如何!」
任鹏飞浑身一震,盯着冷蝶儿久久回不过神来,呆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了什么?」
冷蝶儿眼中的泪成串地一颗颗落下,伤心欲绝地道:「任鹏飞,算我求你了,别再伤害少爷了,他最多只有一个月……」
「冷蝶儿,住口!」
不知何时,江颖一脸森然地站在门外,左手拎着一只半大的野猪,进了屋后直接丢在地上,野猪哼唧几声,便一动不动了。
任鹏飞看着野猪,忆起来睡前他说过这里的食物多素食少荤腥,长吃对他的身子不利,得好好补补。当时他没怎么放在心里,原来他方才消失,是猎野猪去了。
再看向江颖时,任鹏飞的胸口不住的冒酸气,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深怕一张嘴发出的全是悲鸣。
他想起了谷底时那个呆呆傻傻的野人,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弄吃的,只要他开口,不论有多危险也会给他去找……原来经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这个人,他还是没变……
「少爷……」一见他,冷蝶儿不住的落泪,「你在这儿的消息传了出来,现在山下,全是朝廷的兵马和武林中人……少爷,在这里,最有可能泄露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他!」
江颖没看向任鹏飞,而是对着冷蝶儿平静地道:「不关他的事,是来这之前,我杀了几个不知道什么门派的人,之后没有处理干净,想必留下了什么线索……」
「少爷……」
在旁人眼里,他此时便是一脸执迷不悟的神情,冷蝶儿见状更是悲从中来,再看向任鹏飞时,恨意更甚。
「你这个妖孽,去死吧!」
冷蝶儿抽出头上的银制发簪,朝任鹏飞一个箭步冲上去,尖锐的针头对准他的胸口就要刺下去,这时一只手横切而入,直接抓住她握住发簪的手,再一个反手,发簪掉在地上,冷蝶儿脸色丕变,捧着无力的右手返后数步,直至被见势不对跑过来的人扶住才站稳脚步。
江颖轩然而立,面对屋中的众人,冷声道:「你们容不下他,我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少爷,与你们更无半点关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逼你们的罢,他们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了。」
说完,抱起任鹏飞走出屋外,他一脸冰冷,无人敢拦,见他就要走,老管家含泪出来追:「少爷!少爷,您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啊!」
江颖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足下轻点,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开。
任鹏飞脸埋在他胸前,任耳边风声呼啸,都不曾抬过头。
江颖把任鹏飞带到一个山洞里,把他放在草垫子上躺着,随后开始清理山洞中显得凌乱的物什,把它们收拾好,全归置在一处。
任鹏飞看过去,发现东西还挺齐全,吃穿住基本都有了,而且还有几本类似武功秘笈的书本和几样形状不一的武器。
「你之前一直在这住?」
「嗯。」
任鹏飞靠在洞壁看他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灰暗的洞穴,让他不禁想起万恶谷底的那个山洞,比这个还宽敞干燥一些,风飘进来时,还会夹染淡淡的香气,鬼婆婆说那个山谷中到处都是毒。听起来无比险恶的地方,其实胜却人间无数。
任鹏飞仔细地观察这个洞穴:「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吗?」
「不。」
「不?」
「这里阴寒湿冷,加上没有熬药的工具,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住在这。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夜深了,我带你下山。」
任鹏飞看着他:「那你呢?」
江颖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碌,避重就轻道:「先安置你妥当了再说。」
任鹏飞一时无语,手轻抬放置肚子上,低声叹息:「聂颖,我从点苍山跋山涉水赶到黔中,不是为了让你把我送走。」顿了下,冷声道:「我不会走的!还有,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刚刚冷姑娘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命不久矣,你为什么最多只有一个月,性命?」
任鹏飞犀利的目光笔直地射向江颖,他则看着拿在手中的一本书册沉默不语。
「聂颖,回答我!」
半晌,看似发呆的人回话了,「冷蝶儿她……一时气极,胡说的。」
任鹏飞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聂颖,你别把我当傻子!」任鹏飞还想说什么,张开口却是急遽的吸气吐气,覆在小腹上的手蓦地收紧,脸色瞬间变得青白,额上的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
「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