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异性朋友的相处,秦筝很早以前就听过一个理论。
不要谈情,不要暧昧。
因为一旦越界,这种关系就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所以她和越朝席之间,势必没有任何退路可走,只能握紧当下。
不过,与另外一个异性朋友的相处,可能要简单得多。
毕竟相识多年,自有一种无需言多的默契。
何竞韬和她再一次确认过时间,周末的时候,她陪江一诺去选婚礼会场的花艺设计方案。
到达婚庆公司的时候,江一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江一诺比她小四岁,夏天才会从学校毕业,她剪了齐耳的短发,染成耀眼的金色,发梢微微卷起。
皮肤又白,眼睛大而明亮,秦筝觉得她很像西方油画里的安琪儿,有一种娇憨的天真。
江一诺看见秦筝走近,就眯起眼来微笑。
秦筝也笑,“结婚真的这么开心?”
“你也马上结一个就知道了。”
秦筝顿了几秒,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影,但她很快抛之脑后。
“可我没有对象呀。”她假装叹气地说道。
“不对,你犹豫了。”江一诺眨了眨眼,拉过她的手,“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秦筝立马否认,速度之快,两人都愣了一下。
“看来,是真的有个特别的对象。”江一诺勾起唇,示意她坐下,凑近了说:“快给我说说。”
秦筝犹豫了会,“是有那么一个人,我们的关系可能有点奇怪。”
“但你一定喜欢他的对吧。”江一诺笑了起来,唇角露出深深的梨涡。
秦筝点了点头,当然喜欢,而且是越来越喜欢。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拿了茶点过来,江一诺只得拍拍她的手,“那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艳红的玫瑰花蕾浮在茶水里,花瓣缓缓舒展开来。
工作人员拿了方案过来,轻声细语地给江一诺讲解。
秦筝坐在对面,喝了一口茶,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那一年她把情书给了越朝席以后,他就开始疏远她,她认为那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大四那年,她早早确定了去兴为,毕业前半年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毕业证都是抽空回来拿的。
越朝席也在本科毕业后,去了美国读研。
两人再一次见面,是毕业一年后在江城的一次同学聚会。
那次聚会,何竞韬带了江一诺前来,彼时他们两人刚刚确定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而秦筝被公司调往清桐工作,马上就要过去报道。
越朝席依旧是来得最晚的那个,甚至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可能不来,毕竟他难得放假回国,IS步入正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越朝席进到包厢里的时候,怔了一下,因为只有秦筝的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他没有选择,直接坐了下来,秦筝不着痕迹地挪一下凳子,惹来他状似不经意的一瞥。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秦筝再一次怦然心动。
他黑了,也瘦了,头发似是刚刚理过,眉目清爽,更显俊逸疏朗。
两年多了,她居然还没有忘记他,思念如喷薄而出的火山,满溢的岩浆涌动流淌,是她难以掩藏的爱恋。
秦筝只觉得心口肿胀,眼睛也涩痛起来。
越朝席抬眸,却看见她泛红的眼眶,他眉尖一蹙,再扫到另一侧浓情蜜意的何竞韬与江一诺,顿时心酸得难以抑制。
秦筝是为了他们在难过吗?
整场聚会,他们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和别人也是只言片语,却很有默契地都在埋头喝酒。
中间越朝席去了一次卫生间,准备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个男同学在聊天。
“看见何竞韬和女朋友腻歪的样子没?没想到那小子这么肉麻。”
“你说,何竞韬和秦筝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
“听说是没有,不过何竞韬确实对秦筝有过好感。”
“真的假的?那秦筝呢?她对何竞韬有没有过想法?”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反正是没有在一起。”
越朝席在门外站了会,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来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起那封情书,如果当时他还给了何竞韬,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的面前再一次浮现秦筝通红的眼眶,心碎的眼神。
一颗心,宛如要炸裂般的胀痛。
何竞韬和秦筝本来可以在一起的,是他的私心,让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应有的轨道。
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吧。
越朝席觉得,或许自己应该跟秦筝道个歉。
散场的时候,他以顺路为由,揽下了送秦筝回家的任务。
他把许梦给他的地址又转发给司机,然后默默地和秦筝一起坐在后面。
秦筝满面醉红地倚在椅背上,他则是在一边,不时地看她。
她微微阖眼,睫毛很长,浓密而卷翘,和她的发尾一样。
刚才他和大家说要送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可能真的是醉了。
她忽然启唇,轻轻说了句什么,越朝席没有听清,犹豫了会还是凑了过去。
这时,她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她闭着眼,似是无意识地在叫他。
“越朝席。”尒説+影視:ρ○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