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大夫放下扇子,站起身来,捶捶后腰。
几人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白连喜的伤才算安稳下来。
“羽儿,今天晚上就你守夜吧,一定时刻注意你爹,要是发烧了,马上叫我,我住客房不走。”
宁大夫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无精打采地说道。
“几位叔叔,你们快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们。”
白羽把众人送出门口,又好说歹说的才让刘氏躺下休息。
白连喜放的是上房东屋,刘氏只要侧身就可以看到他,这才安心的睡一会。
月上当空,白羽坐在上房东屋的炕上看着便宜爹。
思绪又回到第一次见到白连喜的时候,那时的他软弱愚孝。
再看看如今的他,离开了老宅的压制,他变得坚强起来。
以前有人见他,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
现如今谁不叫他一声白四哥,这就是实力的象征。
“水~水~”
白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白连喜醒了,要喝水。
她马上拿起身旁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白羽扶起白连喜的背,让他靠在她身上,才把水喂进他嘴中。
白连喜靠着闺女,艰难的吞咽到口的清水。
“爹,还喝吗?”
白羽看着他把水喝得干干净净,又给他倒了一杯问道。
“不喝了。”白连喜的话说的有气无力的。
“是你把爹救回来的!”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能在几头野猪中,救他出来的也只有自家闺女了。
白羽轻轻的把白连喜放在枕头上,她仰望棚顶,深吸口气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爹!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去一会儿,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白连喜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白羽的话。
“嗯,爹你要为咱家考虑考虑,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不让娘活了。”
看他这样,白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他能记住这次教训,不要罔顾自己的性命。
“爹知道了,没有下一次。”
白连喜侧头看了看躺在一边的刘氏,眼中一股热流控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如果他要是死了,他的媳妇,儿女该怎么办?是他的自私。
父女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就见刘氏不安稳地皱着眉头。
看着这样的刘氏,白连喜的眼泪掉的更凶猛了。
都是是他不好,让他媳妇女儿担心了。
“爹,一切都过去了。你的伤修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原本想要训斥他的白羽,看着一个大男人老泪纵横,心中那一抹柔软让她狠不下心来。
“嗯,爹知道。”白连喜捂着嘴唇,翁声瓮气的说道。
父女两人聊了一会儿白连喜就睡着了,白羽在一边观察着。
不出所料,后半夜白连喜真的发起了高烧。
他一直说无足蹈的说着胡话,大体的意思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怎样。
白羽打了盆水放在炕沿上,两条毛巾换着给他降温。
她看白连喜不降反升的体温,取出放在库房里的白酒,给白连喜擦身子。
物理降温要擦的地方很多,比如说:额头、太阳穴、耳后、腋下、脚心。
白羽一直忙碌了一个时辰,他的体温可算是降下来一些。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了,刘氏悠悠转醒,她刚回头看伤员,正对上他笑眯眯的眼神。
“孩他爹,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你可要吓死我了。”
刘氏看他醒了,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一下爆发出来,顿时哭的稀里哗啦。
“好啦好啦,我这个没事儿了吗?以后啊,我只种地,哪也不去了好不好?”
看还会哄人的白连喜,就知道他没事了,刘氏一下破涕为笑。
“白四哥,你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
门外传进来一个大嗓门儿的问候声,等他掀开帘子,才知道是白金宝。
“金宝啊,四哥没事儿了,你们快回家存粮吧。”
现在这个时候,家家都在储存粮食,不能因为他耽误了存粮。
“嗨,四哥,要不是你,我这命还有没有都说不准,不看到你好,我哪有心思存粮。”
白金宝这大嗓门儿,把外面的几人也引了进来。
“白四哥醒了就好,昨天那时可要吓死我们了。”
白连生拍着胸膛,回忆起那一幕幕,到现在还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