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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摇摇头道:“此次兵败,老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奇对这些事可是非常敏感,他可是一直将改变靖康之变作为自己的使命,当然,就如今的状况而言,这也就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历史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任何的改变,金军依然是势如破竹,而宋军依然还是兵败如山。问道:“种公,此话何解?”
种师道叹了口气,道:“我军此次兵败,其因有三,其一,我军太过轻敌,虽然出兵之际,辽国已是强弩之末,但是战力依然优胜我军,再加上他们占尽地利,绝不可小觑,而我军却未做足准备,贸然进攻,焉有不败之理;其二,将兵不相协调,此次前去的大多数乃是西北将领,而当时所用之兵却又是河朔之兵,想那河朔之兵,比起当初的龙卫军,有过之而不及,又长年没有打过战,而我大宋之jing锐西北军又未来。那些西北将领对当地地势不清楚,又对辽军骑兵的突击战法不熟悉,还是沿用打西夏的战法,焉能取胜。其三,当时我军以招降为主,以为十万大军往城前一站,辽军就会出来投降,故此,有军令不得向辽国释放一箭一矢,否则军法处置,可是两军交战,焉能不杀人,此举无疑使我军陷入了被动,以致后来,辽兵打了过来,我军却。”
说到此处,种师道一声哀叹,心中很是忧虑,虽然伐辽尚未结束,但是他知道已是凶多吉少
ri。又来这一招?md。敢情我华夏从古自今都有的习惯呀。这前两条,李奇倒也不是很气愤,毕竟大宋就是这么一个国情,但是听到这最后一条,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甲午战争,心中怒气倍增。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已没机会再动,这摆明的就是在玩自己啊。打战自然是去打别人,岂非是送上去给人打。
赵菁燕见种师道落寞的表情,心中很是难受,道:“种伯伯,你用不着难过,我想童贯等人绝非辽人的对手。那时皇上必会想起种伯伯的忠告的。”
暴汗!你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那你还不如寄托在马桥身上了,把他师父请出来,训练出十万个马桥来,嘿嘿,那绝对是一路横扫。李奇对于赵菁燕的这说法,一笑置之。
种师道摇摇头道:“其实此次出征,本就是一次错误决定。老夫还记得当时辽国使臣在童太尉帐外那几声哭喊,实在是令人叹惜啊。”
这么动人?李奇好奇道:“他喊了啥?”
种师道叹道:“方才燕儿说,我军没有惨败。是老夫用以巨棍防之,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辽军并不想与我军闹僵,所以他们也没有用全力去阻击我军。战后,辽军派使臣来我军帐中求和,希望我大宋能助他们抵御金国,但是童太尉根本听不进去。那辽国使臣又恳求我军退兵,保持中立,童太尉这次不但没有听进去。还将其轰出帐外,那辽国使臣深知辽国经不起大宋和金国的夹击,急的在帐外哭喊‘宋辽两国,百年交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尔能欺国,不能欺天’。”
李奇一笑,道:“种公,我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叹惜的,就这话,我也会说呀,就是没他说的那么整齐,四个字一句,他无非也就是为他辽国着想。”
种师道脸一板,道:“岂有此理,邻家遭强盗抢劫,我等不去救助,反而伙同强盗一起打劫,这理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呀,此绝非正义之师所为。”
“邻居家遭人抢劫,那肯定得去救啊,再怎么说咱们同为大宋子民,应当相互救助。”李奇说着,话锋一转,道:“但是咱们如今面对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而且咱们燕云十六州还被辽国霸占着,想我太宗皇帝以来,屡次伐辽,不就是为了夺回这燕云十六州么,但可惜未能成功,这才签下澶渊之盟,咱们是没这个实力,倘若有实力的话,欺他就欺他,难不成他还会来开封府告我们不守盟约么?什么盟约誓言,又不值一钱,要来何用?倘若我大宋能收回哪怕一座城池,即便要我遗臭万年,那我也不在乎,说白了,国家的利益大于一qiē。”
赵菁燕当初就已经听过李奇这番言论,当下微微一笑,目光却瞥向种师道。
“国家的利益大于一qiē。”种师道喃喃念了一遍,又摇摇头道:“你这番话虽不无道理,但是古语有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可知道,就这一纸盟约,换我大宋北方百年安定,倘若大家都是视盟约如狗屁,那北方百姓岂有这百年安好。”
“种公言之有理,李奇受教了。”李奇微微一笑,出奇没有与他争执,毕竟大家接受的教育不同,分歧在所难免,继续争下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么一说,种师道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你的这番话也令老夫受益良多。”
“种公过奖了。”李奇淡淡一笑,忽然问道:“那不知种公以后有何打算?”
种师道摇摇头道:“老夫年事已高,只求能安稳渡过余生,足矣。”他说这话时,语气却带有一丝不甘,或许就是那壮志未酬吧。
李奇眼中jing芒一闪,笑道:“种公之才,世间罕有,此乃上天恩赐,倘若就这般安度余生,未免有负上天。”
赵菁燕嘴角一扬,笑道:“难不成你想招揽种伯伯去你军中?”
“我可没这个胆子。”
李奇摇摇头,又嘿嘿一笑道:“但是种公可以来太师学府教书呀,不瞒二位,我正打算开一个武将进修班,也就是让我手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来学院学习下行军打仗,只可惜一直未能找到一位好老师,倘若种公愿意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还有,我们太师学府酬劳丰厚。包吃包住,月薪十贯,嘿嘿,不错吧。”
此话一出,种师道和赵菁燕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李奇脸一拉,不悦道:“种公,赵姑娘,人家跟你们说正经的,你们又笑什么。”
赵菁燕收住笑意,脸sè一变。道:“当年元祐党籍事件,蔡太师将种伯伯赶出京城,以至于种伯伯虚度十年光yin,你如今让种伯伯去替蔡太师做事,岂非可笑。”
靠!又是元祐党籍?蔡老货还真是了得呀,文武通杀。李奇万万没有想到种师道与蔡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眼眸一划,计上心来,摇摇头道:“赵姑娘此言差矣。”
赵菁燕一挑细眉。道:“愿闻其详。”
李奇问道:“敢问二位可听过奇货可居?”
赵菁燕点头道:“自然听过。但跟此事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李奇微笑道:“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种公之所以背上这黑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强硬的后台,倘若王相是站在种公这边的。那么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种公倘若想要再统三军,首先得找到一位好靠山,然则。如今闲赋在家的蔡太师就是最好的选择。记得当初,童贯也用此计谋,竭力助蔡太师回京。后来蔡太师身居相位,投桃报李,才有今ri之童贯,不然就凭他那年岁,恐怕也只能老死宫中。种公能力,远远超于童贯,何不效仿其所为。倘若种公在蔡太师最不得志的时候,出以援手,他ri蔡太师再度出山之时,那么自然会提携种公,而且种公也能借着太师学府这平台,替我大宋训练出一批能征善战之将,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他这无疑是使了一招计中计,种师道帮蔡京,乃奇货可居,他帮种师道,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赵菁燕皱眉道:“你为何恁地笃定将来皇上就一定又会启用蔡太师?”
“事在人为嘛,蔡太师已经三度出相,也不差这第四次了。”李奇轻描淡写的说道,心里暗自偷笑,哥可是学过历史的,它要是连这个都坑我,那老子也认了。
种师道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与蔡太师说不到一块去,你也就别废这番心思了。”
李奇耸耸肩道:“那就当我没说。我原以为种公乃是一位心存社稷安危的大英雄,没曾想到却同我这自私自利的商人一般。”
“放肆。”赵菁燕猛喝一声,道:“李奇,你怎敢恁地污蔑种伯伯。”
cāo!你干嘛不说我是在污蔑我自己啊,真是的。李奇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如今正当我大宋处于危难之际,种公倘若心系天下百姓,为何不选择珍惜这次机会,以图他ri能再为我大宋征战沙场,收复城池,种公不愿与蔡太师为伍,还不就是因为他看不起蔡太师以前的所作所为,此乃私人恩怨,因一己私利,而置天下安危于不顾,又与童贯之辈何异。我是没这本事,谁要是告sù我,只要我围着这东京城裸奔一圈,我大宋就能收复燕云十六州,那我李奇绝不会皱下眉头,节cāo这玩意,与国家利益相比,那真是狗屁都不是。”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怎么吹都行。
赵菁燕被他一番抢白,不由的楞了下,心里已然明白他的用意,眼中jing芒掠过,道:“那你又能保证蔡太师就一定能帮到种伯伯吗?”
李奇摇头道:“这我不能保证,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你不做,铁定没戏,你做了,至少有五成机会。”
赵菁燕又哼道:“就算种伯伯愿意,那蔡太师也不一定会答应。”
李奇拍拍胸脯道:“这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副院长,说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分量的。”
种师道瞥了他们二人,笑着摇摇头,道:“你们俩就别在争了,老夫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就你们俩这点小伎俩,焉能瞒过老夫,此事暂且就说到这里吧,容老夫好好想想。”
有戏。李奇嘿嘿道:“当然,此等人生大事,种公自当要深思熟虑,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也不着急,反正咱们学府下个月初一才开学,我真不急,呵呵。”
赵菁燕听罢,噗嗤一笑,暗道,下个月初一,你这摆明就是催种伯伯早点做决定呀,还口口声声的说不急,我瞧你比谁都着急些。
种师道岂不知李奇的用意,苦笑一声,道:“李奇啊,当初老夫听闻你的事迹,尚且存有一丝困惑,今ri见罢,老夫终于明白为何你年纪轻轻,却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王相能言善辩,但你与他比起来,恐怕有过之而不及啊。”
暴汗!哥们靠的是厨艺好不,不是瞧你有点名气,非得告你诽谤不可。李奇呵呵道:“种公过奖了,生意人吗,都有点这小毛病,并非我的专利,我岳师父曾跟我说过,作为一个出sè买卖人,就算是一坨屎,那也能叫客人心甘情愿的买下。”
赵菁燕怒道:“李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种伯伯比喻成成。”
是哦,这比喻好像是有些不妥。李奇一脸懵懂道:“比喻成什么?”
赵菁燕见他装傻,倒也拿他无可奈何,哼了一声,将脸撇了过去。
种师道无奈的摇摇头,生怕继续谈下去,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还是尽早脱身的好,双手撑膝站了起来,笑道:“好了,今ri就到此为止,老夫先告辞了。”
赵菁燕微微瞪了李奇一眼,然后起身道:“种伯伯,我与你一起走。”
李奇起身相送道:“种公,赵姑娘,请慢走。”
待二人乘车离去后,李奇和马桥收拾好东西,上车准备回去了。
车上,季红奴笑嘻嘻道:“大哥,你真是厉害,就连种老爷子也被你说服了。”
自己女人赞赏,李奇还是很受用,嘿嘿笑道:“红奴真是越来越会逗大哥开心了。来,让大哥亲个先。”他说着就伸手去抱季红奴。
可是当他的手刚刚碰到季红奴,季红奴忽然往后一撤,羞涩道:“大哥,你身上有股味。”
“什么!”李奇身为厨师,但是却很爱干净,赶紧抬手闻了闻,还真有股汗味,讪讪道:“看来刚才说的有点多,连汗都出来了,你放心,大哥回家就洗澡,保证还你一个香喷喷的大哥。哎,红奴呀,你今ri也走了一天,肯定也出了不少汗,要不咱两一块洗,节约水也是一种美德吗。”
季红奴俏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李奇登时傻了。其实他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曾想到季红奴就这么答应下来,幸福来的太快,李奇童鞋有些承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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