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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厨师和作为一个同样出生在厨师世家的我,绝对理解你当时的想法。”李奇连连点头,又道:“然而,蟹黄宴的出现,让你意识到了真正的机会来了。”
张春儿嗯了一声,道:“蔡太师一直以来都是四国宴的嘉宾,而且他的评价举足轻重,虽然他当时致仕在家,但是我知道,皇上兀自很器重他,特别是在吃方面,所以,若是有蔡太师相助,一qiē会变的顺lì许多。更为重要的是,我还听说了,左总管在寻找接班人。”
李奇道:“所以,你将蟹黄宴视作你进入御膳房的跳板。”
张春儿道:“不错,为此我也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只可惜因为你的出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实不相瞒,我当时很不服气,我尝过你那一道蟹黄豆腐,不是我张春儿说大话,你那道蟹黄豆腐的味道,比我的那一道‘百子千孙’要略逊一筹,只因你的菜上到最后面,而前面太师他们吃过比较多油腻的菜肴,故此更能凸显你那道菜的味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的那番言论,否则,究竟是谁胜出,还犹未可知。”
李奇笑道:“张娘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那道菜,不也有拍马之嫌吗,只不过大家选取的方向不一样,况且,既然是比试,当然是各凭本事,结果是我赢了,而且,我赢的合情合理。”
“这我知道。”
张春儿无奈的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认为你的厨艺高我一筹,故此,我一直想堂堂正正与你比试一番。再到了后来,你进入御膳房,并且代表我大宋参加了四国宴,我心中就更加恼怒。因为这资格原本是属于我的。”
李奇道:“我不知道原来蟹黄宴对你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但是即便我知道了,我还是全力夺取胜利,因为蟹黄宴对我而言,同样也很重要,况且,这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是啊!现在说再多都无济于事了。”张春儿点了下头,道:“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何就是不肯与我再较量一次。”
李奇啊了一声,笑道:“这个问题你恐怕藏在心中很久了,但是答案你应该也知道,其实你作为东京第一厨娘,绝对有资格与我比试一番,不过,你难道不知道自从你离开樊楼,你就成为了我的敌人,既然是敌人。我当然不会给你半分薄面,你越想跟我比,我就越不跟你比,对付敌人。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的,即便是举手之劳。”
“果然如此。”
张春儿轻叹一声,道:“你难道也以为我离开樊楼是错的吗?”
李奇道:“我说的不准,但是在我个人看来。你这种做法绝不是正确的,樊老爷子对你有着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忘恩负义吗?”
张春儿反问道:“醉仙居的秦夫人和吴掌柜对你同样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可你为何不为了这份恩情,卖身给醉仙居,为何又要想尽办法,从秦夫人手中要来五成股份,不怕告sù你,我离开樊楼,最大原因是受你影响。”
这个说法倒是李奇愣了下,心想也是,若是以他的性格,恐怕也难以在樊楼做一辈子厨师,迟疑了片刻,才道:“从目前的事实来看,秦夫人、吴大叔都得到了更多,而樊楼因为你的离开,损失惨重,我想你这个例子很难令人信服。”
“但事实就是如此。”
张春儿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你还没有出现前,我曾以为厨子一辈子就应该待在厨房里,但是你告sù我,其实厨子还能做很多,甚至能够比一般人还要干的更出色一些,我看到你,还有蔡员外都成为了东京首屈一指富商,你甚至都当上了官,我想我为什么不这样做了。如果我此时不改变的话,那么我就得在厨房待上一辈子,下场恐怕与你醉仙居前任大厨,周师傅相差无几。
而这方面,樊楼是无法给我的,因为樊老爷子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樊少白手中夺走樊楼,我自问做买卖不是樊老爷子的对手,所以,我选择了自立门户,这我从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至于樊老爷子的恩情,我想不应该用我的一生来偿还,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在他樊楼勤勤恳恳做了十几年的菜,应该也还的差不多了。不过,樊老爷子的去世,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其实早就可以走了,只是当时樊老爷子的身体不好,故此我一直等到他身体好转了才离开的,但是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想不到事情的出发点,还是在于我。李奇想着也觉得好笑,道:“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任何人都不喜欢屈居人下,但是你为何要写那封信,为何又要整垮樊楼?”
张春儿摇摇头道:“关于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解释过了,我的离开绝对瞒不过樊老爷子,虽然樊老爷子当时已经把大部分生意交给了樊少白,但是真正的掌舵人还是他,所以,我一旦离开,立刻就会有人去告sù樊老爷子,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亲口告sù他,跟他解释清楚。至于说整垮樊楼,我觉得这与你们醉仙居和翡翠轩之间的关系有着相似之处,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我选择了自立门户,我就必须要打败樊楼,况且,樊少白也不会放过我,金楼与樊楼一争高下,是在所难免的。”
李奇忽然斜眼瞥向张春儿,似笑非笑道:“我相信我与蔡员外不是你真正离开樊楼的原因吧。”
张春儿轻轻一笑,道:“这才是你最关心的事情吧?”
李奇点点头道:“虽然我对你这种做法感到有些不满,但是我至少也能够理解,实不相瞒,要是当初醉仙居不肯卖给我股份,我也会选择离开,但是方式或许会与你不同,我会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过这不重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前提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你离开的原因却不是单纯的想自立门户,这也是我将你视作敌人的主要原因。”
张春儿道:“那你又知道多少?”
李奇道:“金国。”
张春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李奇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张春儿摇摇头,道:“你没有说错,我的确在帮你金国做事。”
这婆娘在玩什么把戏?忒也诚实了吧,难道她想说服我投靠金国,应该没人会蠢到这种地步吧!李奇道:“你也算是半个汉人,你这样做就不怕良心遭受到谴责吗。”
张春儿道:“可是金国给了我一qiē我想要的。况且,也只有金国愿意会给我这一qiē,我难道还有其它的选择吗?虽然金国消灭了辽国,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恨金国,反而非常乐意见到辽国灭亡,最好能杀耶律延禧那个昏君。”
说到这里,她收敛几分,似乎不愿就这恩怨做过多的描述,重新回到正题。道:“正当我无比羡慕你和你的醉仙居蒸蒸日上的时候,我师兄突然派人送信给我,说他已经成为了金国的御厨,并且还会来东京参加四国宴。他还劝我也投靠金国,不过,最打动我的原因还是,他们将会送我一家酒楼。在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中。我最了解的莫过于樊楼的老对手潘楼,而且,我也知道。潘员外被樊楼压的早就萌生退意,再加上醉仙居的崛起,他早已经力不从心了,于是我就悄悄的从潘员外手中买下了潘楼,并且给了他一笔兴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条件就是让他离开东京。”
“当时你的确瞒过了许多人,包括我在内。”李奇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禁唏嘘不已,他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金国会选择张春儿,张春儿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金国信赖的,如今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张春儿是一个契丹人,而且还与金国御厨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又道:“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家酒楼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我相信金国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送给你。”
张春儿道:“你说的不错,他们的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让我摸清楚东京附近的一qiē,包括地形,布防,以及禁军的情况。”
李奇道:“你做到了。”
张春儿迟疑了下,道:“应该说做到我能做到的一qiē,但也不能说是完全做到了。”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淡淡道:“看来金国对你这位细作表xiàn的很满意。”
张春儿笑道:“可以这么说。”
李奇道:“我相信你得知这一qiē的时候,也应该知道金国想要做甚么吧?”
张春儿点头道:“他们说的这么明白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显然,金国当时就在筹划进攻大宋。或许你有一点并不知道,其实这件事与当时来京的纥石烈勃赫并没有关系,整件事他都没有参与其中,幕后主使是另有其人。”
李奇心中早有答案,但他还是问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知道?”
“就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张春儿道。
果然是这家伙,他筹划了这么久,难怪现在会迫不及待。李奇道:“原来是他啊!这就不奇怪了。”
说到此处,他抬目望向张春儿,道:“说着说着,倒是把我给说糊涂了,你为什么要这一qiē告sù我?难道你想让我投靠金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你非常失望,而且,我是大宋的官员,你认为你坦白之后,还有可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张春儿笑道:“你认为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么?”
李奇摇摇头道:“不会,所以我对此十分好奇。”
张春儿道:“经济使你恁地聪明,难道一点也猜不到吗?”
李奇诚心求教道:“不是我装低调,对于你此行的目的,我真是毫无头绪,还请张娘子赐教。”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啊,他至今还搞不懂张春儿的用意何在。
“能够让经济使一筹莫展,我真的感到很是骄傲。”张春儿呵呵一笑,道:“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金国已经准备进兵大宋了。”
李奇眉头一皱,道:“这个理由还真是独特,愿闻其详。”
张春儿道:“此次金国使节来京,顺便给我捎带了一封信,信中告sù我,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金国就会出兵进攻大宋,让我做好内应的准备。”
李奇道:“信中难道还说,让你将这一qiē告sù我。”
“当然没有。”
张春儿笑道:“来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
李奇皱眉道:“也就是说。你已经背叛了金国。”
张春儿点点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一直就没有归顺金国。”
“为什么?”
“原因我前面已经说了。”
李奇诧异的哦了一声,沉吟片刻,摇摇头道:“真是抱歉,我脑子愚钝,不知你说的原因是什么?”
张春儿笑道:“我前面说过,我答应金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金国给我一家酒楼,让我自立门户。非我主动想去帮金国做事,我最恨的是辽国,但是相比起金国而言,我对大宋更加有感情一些。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认认真真的打理金楼,并非是将金楼当成一个幌子,去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到了今日,金楼已经能与醉仙居、樊楼站在同一高度上。我不否认这里面,金国给了我很大的帮忙,但是我自己也付出了许多。而且。你的变法给我们这些商人带来了更多利益,我很喜欢当下这个环境,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这个环境,最重要的是,我要摆脱金国,成为真真正正的金楼之主,而非做一个傀儡。
然而,金国却要进攻大宋,一旦大宋灭了,就凭女真族那野蛮的作风,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何谓商业,到时我的努力,必将会付诸东流。”
“原来如此。”李奇点点头,暗想,这女人的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我当真是小觑了她。笑道:“恐怕完颜宗望死都想不到,他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一句,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这份魄力,你先是利用金国摆脱樊楼,得到了金楼,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利用大宋,帮你摆脱金国,完全拥有金楼,能在两个大国之间做到游刃有余,你恐怕还真是第一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的成败与否,你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因素,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万一,金国还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你将会面临何种处境?”
“我当然想过,其实在我来找你之前,我也挣扎了很久,但是如果我没有来找你,我就不是张春儿了。”张春儿面色坚决的说道:“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两面三刀,忘恩负义的小人,但是在我看来,我只是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是啊,虽然表面上,你在不断的改变阵营,但是你的想法,你的目的从未动摇过,或者说你努力的方向也一直没有变过。”李奇点了下头,道:“其实你应该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我绝不会容忍你活到金兵打到东京来,你此番前来,目前为止,已经救了你半条命。”
张春儿却不以为然,道:“我虽是一介女子,但还不至于愚蠢到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也许你以为,我已经是插翅难飞了,但是我若想走,你根本留不住。”
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远远还不够呀!李奇听得眉头稍皱了下,倘若让张春儿跑了,那真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因为他一直以为一qiē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惜事实似乎并非如此。道:“但是现在,你似乎把这一条活路给堵死了,你为何又有把握,现在我就会留下你这条性命。”
张春儿道:“我来找你,就已经证明我都豁出去了。我想我对你而言,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吧,况且,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哦,差点都忘j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顺便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总不可能那时候就以为我就是大宋的救世主吧。”
“当然不是,我救你,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场较量没有完成。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这么长远。”
李奇对她这话表示深信不疑,因为都这时候了,她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必要了。道:“但是你表xiàn出来的诚意,还不足以让我放弃杀了你的念头。”
张春儿笑道:“我可以告sù你,你想知道的一qiē,但是,首先你必须得答应我几个要求。”
李奇道:“如果我不答应了。”
“那就当我没有来过。”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自问做不到。”
“那就随便你吧。不过我敢说,你到时一定会后悔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
“谈不上威胁,我只是在跟你谈生意。不可能你一点也不付出,就得到你想要的一qiē,这可不是一个商人该做的事情,我来这里当然是有目的的。”
李奇沉默了片刻,道:“说吧。”
张春儿微微一笑,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首先,当然是你必须得承诺保住我的性命和我现在拥有的一qiē;其次,就是你必须要和我堂堂正正比试一番厨艺;最后。下一次的四国宴,我要代表大宋参加。”
“我答应你。”
张春儿一愣,道:“你为何答应的恁地爽快。”
李奇道:“你都说你的要求很简单了,那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而且你似乎并没有给我讨价还价的余地,难道我说留你半条命?至于比试厨艺,我其实一直都不介意,只是因为你在帮金国。现在你既然投靠大宋了,我当然愿意,最后。四国宴已经对我失去了新鲜感,你去参加,还帮我省了不少麻烦事。”
张春儿犹豫片刻,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着她怀里掏出两份资料来,放在桌上,道:“这上面有金国在东京所有细作的名单,另外,还有此次你们禁军最近布防的战略图。”
“厉害,这么快就弄到手了。”
“承让,承让。”张春儿得意一笑,道:“还有一个秘密,也是我最后一条后路,相信这也能表xiàn出我的诚意。你应该清楚,我成为金楼的东主后,立刻在金楼附近又建了一栋楼。”
李奇一愣,道:“这我知道,那栋楼难道有不寻常的地方?”
张春儿道:“当然,因为楼下有着一条地道直通城外,这条地道也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京城,另外,它或许在日后,还能帮金军的大忙。”
狗日的,想不到这年头就有地道战了。李奇听得是冷汗涔涔,道:“谢天谢地,你最终选择了大宋。”
张春儿道:“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一qiē,全都告sù你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李奇呵呵道:“你倒是挺相信我的,仅凭我一句话,你就全盘托出了。”
张春儿道:“这或许是我受到樊老爷子的影响吧,既然已经打算这么做了,那么我就不打算给自己回旋的余地,若是你要反悔,就算你给我再多的保证,你还是可以反悔,这是我无法左右的,我要做的,也只能相信你了。”
李奇由衷赞道:“看来你的成功,绝非偶然啊。”说着他拿起两份资料看了起来,越往下看,他眉头就越往中间靠拢,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张春儿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她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了,说真的,她也摸不清李奇的性格,她也很害怕,李奇会反悔,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过了好半响,李奇忽然眼皮一抬,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方才说完颜宗望的来信,是让你继续做内应。”
张春儿一愣,道:“不错。”
李奇道:“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我早已经发现你是金国的细作?”
张春儿道:“这是我唯一的利用价值,我怎么可能让他知晓,当然,这也多亏你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对我还是一视同仁。”
李奇呵呵道:“想不到当初我的一时隐忍,还能取得如此效果。但是有一点令我好奇,你在朝中似乎也有些势力。”
张春儿愣下少许,道:“你不会以为这是金国的功劳吧。”
“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张春儿摇头道:“当然不是,金国不可能会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暴露在外。”
“哦?那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钱。”张春儿道:“我给了他们不少钱,而且我所依仗的目标,都是你的对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为了隐瞒我和金国的关系,我还借用了你的经济建设,利用朝中几位大臣‘结识’了金国的几位贵族,当然,这都是早先就安排好的,让我们的往来顺理成章。”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是笨,这都没有想到。”李奇郁闷的摇摇头,突然将那份战略图递还回去。
张春儿惊诧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原来你还知道害怕,我还当你有多厉害了。李奇道:“你对我表xiàn出了如此大的诚意,我当然要回报一些给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否成功的关键,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大宋能否取胜,若是金国胜利了,那么不管我是否信守承诺,都不重要了,所以,我给你一个能两面逢源的机会,让你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张春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嘴角一勾,道:“很简单,你继续当金国的内应。”
张春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我想这才是你让我活下来的原因吧。”
李奇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即便是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为难你,当然,在这一qiē尚未结束的前,我还是会给予你特殊的照顾,天知道,这是不是你和完颜宗望的一招计中计,不要怪我小心眼,因为这一仗,我真的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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