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笑着点头。陈明辉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准备好的三千元放在茶几上,“那这事就劳启叔费心了。”
启父笑:“你和小明都是同学,在我这全是孩子,只要你们走正途,能帮我我都愿意帮。”
陈明辉和钱宇离开后,启明坐回茶几,看他爸数钱道:“爸,那个钱宇根本不是陈明辉的表亲。之前钱宇他妈要改嫁多余他,就有心要把他卖个一个老光棍,后来是陈明辉卖了房子把钱宇从他妈手里买下来的,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启明刻意隐瞒了陈明辉和钱宇的真实关系。
启父楞下才道:“如此说来这陈明辉倒是挺有情意,只是到底是小孩子做事太冲动不考虑后果。这房子卖了,以后住哪?”
启父想了想又道:“咱们乡上房子可没有镇上贵,这孩子卖了房也就二千左右最多,去掉几个月的吃喝和给钱宇母亲的钱,那这三千哪来的。而且我看两个孩子穿的那身都不似便宜货。脚上的皮鞋比你爸我穿得也不差,得个七八十。”
启明不知道该不该说,略做思索后慢吞吞道:“班里同学都怀疑陈明辉又跟着镇上认的大哥做什么坏事了得到的钱。但我觉得不是,我总感觉陈明辉似乎做生意了。”
听着儿子的语气,启父笑了,“小明,你怎么比父亲还老古板,这可不行,你还年轻,头脑要灵活。听你的口气还觉得做买卖是投机倒把呢?可不是了,现在上面大力扶持私营。如果这钱真是陈明辉做买卖赚来的,我倒是佩服他的眼界了。”
陈明辉和钱宇在家休息两天,第三日又反悔海市进货,但朱市倒卖。这一忙乎,直到启父那边传来消息成了,具体开学还有两周,两人才返回家。
仅一个暑假,两人纯利润近五千,这五千加上之前剩下的近一千元,两人手里有六千,这是一笔巨额资产了。
两人打包了行李和吴家人辞别,直接去了市里。
先找了家招待所住下,放好行李,陈明辉和钱宇就找住的地方。因为正是新生开学季,学校周围的房子很不好找。咱们就是环境不好,要么就是价格太贵。
眼看着就要开学,终于在稍微远些的地方找到家合适的。这里距市一中走路也就五六分钟,虽是五楼,但上面还有一层六楼,也不用担心下雨季房顶会漏雨等问题。楼层稍微高些,但他们两个都是正是好年纪的时候,这也不算问题。
房主滔滔不绝介绍道:“我这个房子价格绝对公道,一月三十二的租金,你可以打听打听,周围没比这再低的。最主要的是我这里环境好,你看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也不用你们自己买,拎包就可以住。况且你们就两人,我这一室一厅正好,不大不小。”
正如房主所说,他这家具都是齐全的,可以拎包就住,不用添置了。毕竟不是自己家,要是花了一大堆钱买家具,等到有了自己房子那天,家具不适合自家房子,扔了可惜,不扔白瞎了新房。
陈明辉看向钱宇,钱宇点点头,陈明辉道:“那行,我们先交一年的房费,如果来年继续住,提前一个月和你续签。”
“可以。”房主和陈明辉钱宇两人签了合同,当晚就搬进来。
陈明辉懒洋洋躺在床上叹道:“还是有自己的家得劲,这要是住学校,八人大寝,都是天南海北来的,一人一个习惯不说。到了晚上有的磨牙有的放屁,好不容易熬睡着了,再来一个说梦话的,嗷一嗓子,就彻底精神了,这一宿都别想睡了。”
钱宇呵呵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又没住过宿舍。”
陈明辉转身看着钱宇,刮了刮他的小鼻头,“可我提前打听了,总有住过的,和我一说,我就怕了。难道你不怕?”
“怕。”钱宇道:“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你出来租房,这房费一个月三十二,住校一个月才五元,咱们两个人才十元,在外面的房费就是学校里的两倍。”
钱宇想了想又道:“最主要的是你脾气不好,都是一个宿舍住着,八人八种脾气,我怕你和别人合不上来再打架。这里不比咱们乡上,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咱们不能惹麻烦。”
陈明辉捏捏钱宇的小鼻子,“咱两真是两口子都想一起去了。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我家小宇这温柔,别被坏孩子给欺负了。”
“才不会。”钱宇不服气的哼了声,翻过身侧面躺着。
陈明辉赖皮赖脸蹭上去,从后面抱住人。钱宇偷偷笑了。
第二日两人去学校缴费报道,新生处人山人海,都是排队缴费的。
陈明辉和钱宇来的晚,队伍已经排起一条长龙,两人只能排在队伍末尾。没一会儿又有新来的学生赶到,一一在后面排着。
大多数同学都是父母陪着,偶有几个自己来的都是农村考上来的孩子。穿着打扮也灰扑扑的。
排在陈明辉后面的男生明显可以感觉到家庭条件好,就排这么一会儿队,他父母给买了多次汽水蛋卷。
陈明辉只买了一次,两厢对此觉得自己太不会照顾人了,就不停给钱宇擦汗。
“还有多长时间啊,我都排半个小时了。”后面的男生用手指狠狠点着手表盘,不满道:“还得什么时候能排到我,热死了。”
男生的母亲忙用手里扇子给儿子使劲扇两下道:“就到了,就到了。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瓶冰镇汽水去?”
男生不耐烦道:“不用,等你买回来我都缴完费了,赶紧办完好回家,热死了。”
“嗯,嗯,就到了。”男生的母亲不停安抚着,又指着排在前面的陈明辉和钱宇道:“你看人家两兄弟都不用家长赔,自己就来了。”
说着对上钱宇的目光,笑呵呵道:“找同学,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女人面上笑意盈盈,但钱宇总觉得这笑有点不那么对劲,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敷衍的点点头。
女人似看不出来,又抓着他问道:“哎,孩子,你家是哪里的?”
钱宇瞅了眼陈明辉,见陈明辉微蹙眉头,他道:“卢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