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纵容的结果,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後果。他们做错了事,应该受罚,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他们的命,请老板成全。”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无畏只希望能保住庄文静的命,这是他对已故战友的承诺。
岳凌看向兄长,欲言又止。岳邵夹烟的手放在会议桌上,烟雾缭绕,他再次开口:“张无畏,你确实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西杭基地对公司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可你看看,你把西杭基地弄成了什麽样子。我就在这里,你手底下的人都敢对我老婆动枪,可想而知你们心里是怎麽看我们这三位老板的。”
张无畏无言反驳。
“今天的事,不严惩,以後我还拿什麽来管其他人?以後谁都敢爬到老子的头上,对老子的人动手。”
“都是我的错。”张无畏的双手死死地抓著椅子,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萧肖出声:“你们这些分部的负责人,可以狂、可以傲,但你们别忘了,是谁给你们的身份和地位让你们去狂、去傲。不要以为自己当了负责人就是土皇帝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们三个老板还在,还没死!”
“属下不敢。”一群人立刻异口同声。
孙敬池淡淡道:“张无畏,本来,你这条命是怎麽也保不住的。但岳凌为了你特别从帝都赶过来,也因为你受了我们的委屈,我们做哥哥的若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他,实在是说不过去。再加上他嫂子疼他,不许我们让他太为难。张无畏,我们给你一次生的机会。你到训练营当教官去吧。我希望,以後公司的人不会再像你之前带出的人那样蛮横任性,不知深浅。”
“老板……”张无畏震惊当场,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岳凌激动地看看几位哥哥,感动异常。
“你下去吧。让医生来给你看看腿伤。以後就在训练营好好做你的教官吧,不要再给我罚你的机会。”孙敬池摆摆手,之前架著张无畏过来的两位保镖来带走他。
“老板,庄文静……”
要被带走的张无畏想到还有其他人,他的惊喜立刻又变成了担忧。孙敬池眼神冷下,又摆了两下手,话被打断的张无畏被带走了。
岳邵道:“岳凌,你是我弟,我再生气,你的心情我还是会考虑的。我刚才在气头上,让你受了委屈。张无畏以前是你的队长,这个面子,哥哥给你了。你嫂子在酒店我不放心,你过去撑著,别让人打扰他休息。”
岳凌站起来:“哥,谢谢你。”
“亲兄弟,没那麽多客气的,你去吧。”
对三位哥哥用力点了下头,岳凌快步离开。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知……脚步越来越快,岳凌跑了起来。不能否认,刚才兄长的那一句句话令他眼眶发热。他是哥哥的“亲兄弟”!
看著张无畏被带到了宿舍楼,岳凌没有去见对方,这个时候,对方并不会想和他见面。训练营是“枫远”对招募进公司的特别人员进行培训的地方,在那里做教官自然比不上做一个基地的负责人,但这已经是对张无畏最轻的处罚了。尤其是他现在腿伤加剧,到那边去安度後半身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不唏嘘的。岳凌上了一辆基地的车,发动。张无畏这一生,被义气所累。庄文静若是个懂事的女人,他也不会落得如此结局。这算不算是人祸?想到在帝都家中等著他回去的人,岳凌的心窝一角又酸又软。还是他的柏舟好。
※
在岳凌离开後,岳邵、孙敬池、萧肖和何开复让其他分部的负责人先退下,他们在会议室里讨论对庄文静等人的处罚。许谷川安静地做他的观察员,其实也是学习。他的公司规模不如“枫远”,“枫远”今天发生的事情难保不会是“正达”以後会出现的问题,这也算是难得的一次经验。
三个小时不到,全国其他分部只要是在国内的负责人都抵达了西杭基地,那些在国外出差赶不过来的也派了副手或其他负责人过来。人员全部抵达之後,几位老板带著他们一起去了关押庄文静等人的红磨坊。
一扫之前的嚣张跋扈,面色惨白的庄文静一看到老板们来了,脸上更是血色全无。她声音发颤地问:“张,张队呢?”
“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孙敬池不客气地说。
庄文静低下头。
三个老板、何开复,外加一位临时观察员坐在椅子上,背後站了一群各分部的负责人。萧肖抽著烟问:“庄文静,你对老板娘动枪,还动手打了他,你觉得我们该怎麽罚你?”
庄文静的身体一颤,抿紧了嘴。
萧肖弹弹烟灰,冷厉地说:“既然你答不出,那我就替你决定了。”
被关押的其他人全部屏住了呼吸。後悔、懊恼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了。萧肖一字一句的说出惩罚,随著他的话落,许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口冷气,身体僵硬。庄文静更是连站著的力气都没有了。
“哪只手打的,就废了哪只手。如果腿也动了,就把腿也废了。当时在场的人,全部废一只手,你们自己选择废哪只。”
“……!!”
孙敬池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说:“老板娘宅心仁厚,不许我们杀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开始吧。”
阎红带著几名行刑的人从老板身後走了出来,手里是一把把斧子。
酒店内,燕飞躺在超级大床上呼呼大睡,今天真是把他累坏了。萧阳睡不著,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好几次想给许谷川打电话问问情况,又忍下了。对於他和许谷川的事情,萧阳暂时还没打算告诉别人,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怎麽开口,因为许谷川要结婚了。想到昨晚,萧阳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昨晚他在许谷川家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多。许谷川在一旁处理工作陪他到两点。睡觉的时候,许谷川把他带到了主卧室的大床上,他以为对方会做什麽,结果许谷川只是抱著他纯睡觉。
——“在我离婚之前,我不会碰你。”
有感动,也有莫名的失落,还有些伤感。想到自己以後也要和哪个女人假结婚生孩子,萧阳就异常的烦躁。许谷川希望他能从军,可是家里对他的定位是从政。如果告诉父母他改变主意了,父母能接受吗?如果被老哥知道了他和许谷川的事,老哥能同意吗?一想到这些,萧阳就更加的烦躁。
他也说不清他对许谷川到底有没有爱情的那种喜欢,但他不能否认他很喜欢在许谷川的身边。这算不算自相矛盾?
“叩叩叩”,萧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