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抗摔打的他们,现在个个都像锯嘴的葫芦一般,不敢说一个字。

    赵越尧没啥耐心,直接指着他们:“你们毛都没长齐,难道也长大了?还不快过去。”

    风云今年不过十四岁,因为打架狠脑子转的快,成了这群流浪小儿的老大。来白玉糕作坊,也是他最开始提出来的。

    现在,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就在面前。

    赵越尧等所有人都齐了,才说话:“你们应该知道,我在南岳重新制定了税法。阶梯式收税比以往更加复杂庞大,所以我需要更多的人。”

    “因为很多因素,我决定在王府中重新开辟一个职位,专门负责此事。”

    “每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收税,我会给你们发月钱。”

    “愿意担任此职位的,便上前一步让柳枝登记。”

    那些被选中的人欣喜若狂,他们清楚知道,自己成为了赵越尧的人。

    小孩子们茫然无措,风云大着胆子问:“可我们什么也不会。”

    赵越尧:“不会就学,没有人生来就是状元。我会让人教你们,作为交换,你们未来三年帮我做事没有任何报酬。”

    意思就是说,赵越尧会让人教他们识字算数,等学成之后,再为他办事。

    风云呆滞了,简直不敢置信。那些有双亲庇佑的孩子都未必能识字。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孤儿,真的能得到这个机会吗?

    赵越尧有些不高兴:“干什么,你们不肯吗?”

    阿难他娘亲喜极而泣,打了自己笨头笨脑的孩子一下:“还不快多谢小王爷,别说三年,就是给小王爷做一辈子的事,也是应该的!”

    赵越尧嘟囔:“这倒不必,如此蠢笨,也不知能为我做什么。”

    风云反应过来,心中是不可抑制的激动和对赵越尧澎湃汹涌的炙热。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父母双亡,吃了许多苦头。居无定所的流浪,看遍了世间冷暖。

    从来没有一个人,好像赵越尧这样,对他们这么好。

    半个月之后,这些人正式熟悉了税收的工作,迅速接替之前的小吏,将阶梯式税收推广开来。

    赵越尧听他们汇报工作,得意极了,当场带人走到闹市,敲锣打鼓的念每家每户的税收,并且还让小孩走街串巷的将赵国律例念了一遍又一遍。

    罗家。

    “黄毛小子,欺人太甚!”

    “他以为自己小王爷,就可以将我们放到地上踩?”

    南岳好几个世家子年轻气盛,被气的辗转难眠。

    渚念听闻,哑然失笑:“真是过于任性了。”

    长庆轻点手中的刀:“殿下,我们要不要假借世家的名义?”

    渚念迟疑了一瞬,心情忽然变差,几番权衡:最后捏住自己的额头:“去吧。”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六殿下,有位姑娘说她掉了一根簪子在您这儿,是她祖上传下来的。”

    若是一天前,渚念可能还会饶有兴致请她进来。但现在他心烦意乱,无暇顾及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

    “来人,去我房间将那支银簪给她送去。”

    “是。”

    周芍清从侍女手中接过银簪,十分诚恳:“这位姑娘,我想亲自感谢公子。”

    侍女在宫中见过太多妃嫔勾心斗角,周芍清这样的她一眼就能看穿,微笑着说:“感谢就不必了,只是不要尊卑不分,坏了我们六殿下的清誉。京都的高门嫡女们,爱慕六殿下的不知道有多少。”

    “敢问姑娘,你觉得自己配吗?”

    侍女微笑端庄的脸庞上略带一丝嘲讽,一个照面就将周芍清击得溃不成军。

    周芍清压住自己的恨意,故作镇定:“姑娘说笑了。”

    她的手死死地捏住银簪,转身离开。

    系统:“程序错误,渚念不可攻略。”

    周芍清咬着牙:“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处!”

    系统无机制的声音响起:“有不可控因素影响,请宿主冷静。”

    周芍清暗中对赵越尧恨极,自从遇见了他,就从来没有一件事顺利过。

    这几天赵越尧可谓春风得意,每日都要出门去听那些说书人对他的赞赏,街头巷尾传来的各种声音。

    “赵泗,走了!”

    赵泗无可奈何:“小王爷,师父让人传了话,我今日必须得去军营。”

    何大是赵泗的师父,他发了话,就没得商量的余地。

    赵越尧无所谓,带着王府中的侍卫出了门。

    他依然去了熟悉的说书茶楼,都是前几天常去的地方。

    只是说书的先生换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陌生。

    说的依旧是熟悉的故事,赵越尧站起来拍手叫好,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头晕目眩,沉入了无尽黑暗。

    慢慢的,赵越尧苏醒了过来。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并且觉得心慌气短。

    被禁锢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赵越尧感觉到了无边的孤独。

    “你们是谁,抓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说话!”

    不管赵越尧如何叫喊,都没有丝毫回答。他踉踉跄跄的摸索着周围,发现他被困在了一个四方的黑屋之中。

    “小王爷如此威风,我等甚是仰慕,只是想请小王爷来做客罢了。”

    赵越尧咬着唇,心中害怕,却一言不发。他绝不能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给敌人看,免得堕了王府的名声。

    只是,这儿真的好黑,而且太安静了,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

    赵越尧被禁锢在这儿,想起了死后孤独的飘在世上的几十年。

    在这个极其狭小黑屋中,他睡不着,没有任何事干。时间仿佛在无限拉长,孤独与恐惧像海水一般涌了上来。

    赵越尧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多久,他后悔了,咬着唇泪水涟涟。

    “你们想要什么,放了我,一切都可以商量。”

    几个世家子联合在一起,想象着赵越尧的痛苦,哈哈大笑。

    “罗兄果真有手段,不打不骂就能将赵越尧制服!”

    “就算王府找上门来又怎样,我们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去茶馆的时候正好周围没人,连上天都在帮我们!”

    “哈哈,痛快。走,我们去吃酒!”

    另一边,得知赵越尧被人劫走。老王爷气血上涌,险些晕倒。

    第20章 下跪

    整个南岳城门被封锁,许进不许出,赵泗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排查。

    他们并没将赵越尧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害怕劫匪狗急跳墙。只说王府丢了重宝,若是贼人愿意将重宝归还,王府绝不追责。

    周启时背部绷紧,他也带人搜寻了整个茶楼,从上到下,每一寸土地都被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他恨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