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椰醒来的时间不长,很快又睡过去了。
江敛带他回寝室的时候,明让已经躺在床上看手机,邱弋还趴在洗脸池边洗脸。他本来也没怎么醉,这会儿更是彻底清醒。听见动静出来从卫生间内出来,还忍不住咋舌道:“这还怎么爬上去睡觉?”
想说不如睡他床上,话来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江敛把人放在了自己睡的那张下铺里。他拎着擦脸毛巾点点头,“睡你床上也行,刚好你就睡他床上吧。”
江敛没同意也没否认,弯腰脱掉林椰的鞋子,将人推进床的最里侧,转过来问他:“卫生间用完了吗?”
邱弋忙说用完了,进去挂好自己的擦脸毛巾,也脱鞋上床躺下了。
江敛洗完脸,还要帮林椰擦脸。架子上挂了四条洗脸毛巾,江敛一眼扫过去,就打消了从中找出林椰那条毛巾的念头,取下自己的毛巾过水拧干,从卫生间走出去。
林椰侧身躺在床里,没有盖被子,半边脸陷在他的枕头里,呼吸轻缓而绵长。江敛将他仰面翻过来,手中毛巾对半叠起,盖在他的脸上。
大约是在睡梦中察觉到脸上有什么阻碍呼吸,林椰不自觉地皱起眉来,又要由仰面平躺的姿势转为侧身躺的姿势。江敛伸手按住他,把毛巾从他鼻尖挪开,替他擦干净脸和脖子。
同时漫不经心地在心中想,原来捏被角还不是底线。
起身把毛巾挂回卫生间内,又去门口墙边关掉顶灯,江敛没有去上铺,还是睡在了自己那张床上。单人上下铺江敛自己睡都嫌窄,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是连翻身和动弹的空隙都没有。
江敛直接伸手搂住了他。
闷在对方怀里的林椰很快挣动起来,江敛摸了摸他的脸和脖颈,才发现他似乎已经热得有点发汗。江敛又从床上坐起来,替他把上衣和裤子都脱出来,下床从衣柜里摸出自己的背心给他套上,然后把人塞进被子里。
林椰终于安分下来,侧身靠在他怀里不再动弹。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身下躺的床还是宿舍里的硬木板床没有错,头下枕的也是节目组统一发的枕头没有错,床上却像是比以往要窄了许多,身体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脸上更是时不时有温热轻薄的气息落下。
林椰不自觉睁开眼睛来。
入眼就是江敛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以及对方闭眼熟睡的模样。认识江敛这么久以来,林椰见过他太多种模样。有笑脸模样,也有不笑的模样,有皱眉模样,也有冷脸模样。但那些模样都是睁眼的江敛,他唯独没有见过对方躺在床上睡着的模样。
就连上一次酒店内同床,对方也是起得要比他早。
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种情况。
狭窄拥挤的单人床,他躺在江敛怀里,江敛的手臂搭在他腰上,两人盖同一床被子,枕同一只枕头。只要林椰稍稍仰脸,鼻尖就能撞在对方的下巴上。
他曲在被子下方的腿轻轻一动,膝盖就抵上了江敛大腿内侧。肌肤相触的感觉清晰传入大脑,他甚至都没有穿裤子。
隐约记得昨晚喝醉酒以后,是江敛背自己回来,再多细节就不再能回忆起来。林椰抬起眼睛,目光堪堪越过江敛下巴,从对方微抿的嘴唇上扫过。说来他与江敛接吻的次数应该早已不下五次,如今就这样近距离打量,脑中甚至已经能够自动回放那些接吻的身体记忆。
他无知无觉地仰了仰头,魔怔般朝对方的唇边靠过去。
耳中室友翻身的声音瞬时令他清醒,林椰及时停在江敛脸庞,不再有任何动作。两秒之后,他动作极轻地推开江敛的手臂,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穿好鞋下床以后,才发现自己上身穿的是江敛的背心,下身却只穿了一条内裤。没多想衣服的事,他爬到上铺翻出睡裤穿上,然后下床去刷牙洗脸。
他和江敛的上下铺与邱弋的上下铺并列相靠。林椰从楼梯上爬下来,回头就扫见邱弋已经睡醒,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睁眼望他。
林椰吓一跳,面上仍是镇定不显,“怎么了?”
邱弋张口打完哈欠,冲他摆手摇头,“没什么,我看你穿江敛的衣服,还以为是江敛下来了。”
林椰一边低头穿鞋,一边解释:“昨晚他应该是没有找到我衣服,才拿了他自己的衣服给我穿。”
邱弋掀开被子下床,随口道:“早说嘛,我带了好几套睡衣来,也能借给你穿。”
林椰适时抬头一笑,“穿谁衣服都一样。”
很快就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结果等到明让起床,对方也要意味深长地问一句:“你这是穿错江敛衣服了?”
林椰又将原话对明让解释一遍:“不是穿错衣服,只是借了他衣服穿。”
明让闻言,面上笑意只深不浅,不知道到底对他的话信了几分。
林椰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再多说。
然而没过几天,林椰还真就穿错了江敛的衣服。
那晚明让和邱弋都没有回来睡觉,李青呈行程排得密集,在岛上和练习生排练的期间,还需要空出两天出国看秀。离开时间恰好就在公演倒计时前五天,等到李青呈看秀回来,离第三次公演就只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