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道:“好雅儿,你想早些出去,就别来招惹我。我自己洗洗就起来了。你这一伸手,我便起不来了。”
清哑脸就红了,瞅他一眼便出去了。
一时洗完,细妹已将燕窝粥端来,小小的一碗,也就几勺。
清哑吃了,方初才携她出门,沈寒冰等人已经在外等着。
大家下楼,去了后院,都眼前一亮。
后院不宽,紧邻后山。
后山峭壁陡然,怪石嶙峋,一条细细的泉水从一人高的石隙内汩汩涌出,顺着石壁淌下来,清亮亮的,发出的声音如击编钟,清脆细腻。山泉在崖底汇聚成一汪清潭。潭水清可见底,潭底的鹅卵石历历在目。水中养了数尾金鱼儿,摇头甩尾,姿态怡然。
从半山腰往上,才被许多枫树占据。
院内也有两棵枫树,树下有桌椅。
东面还有一口水井,装了压水机和水池。
清哑生出被冲击的感动,忙跑到石壁旁,用手接水。
清冽冰凉的水,沁人心脾。
她洗了洗手,然后接了一捧,低头喝了一口。
好甘甜!
巧儿则蹲在潭边,用手去捞那鱼儿,鱼儿惊得四下逃窜。她逮不着鱼,忽见潭底的鹅卵石有白有红,很好玩,便伸手下去摸。
方初急忙阻止道:“巧儿别摸!这水看着浅,其实很深的。别掉下去了。”一面又吩咐细柔去接泉水,烧水泡茶。
巧儿笑道:“掉下去我也不怕。我会划水。”
银锁忙劝道:“那也不能大意。回头凉了怎办?”
巧儿方才不敢弄了。怕生病了就玩不成了。
方初又向清哑笑道:“好喝吧?这山泉水甘甜可口,用来泡茶最好不过。平安客栈比别的客栈贵,就因为这山泉。”
清哑点点头。道:“好喝。”
方初见她欢喜,便拉着她走到枫树下。
清哑仰面寻找叶型完美的红叶。
看中了,便要他帮她摘下来。
方初含笑问道:“喜欢这个叶子?因为这个颜色好看?”
清哑点头,两指拈了一片枫叶举着给他看,道:“瞧,是不是很秀丽?这是红红的思念,很浓。也像酒醉的红颜!”
方初见那近乎透明的手指捏着红叶。心中确实感受到红红的思念,忙又仰头寻找,摘了许多片。放在手心让她挑。
清哑拣那叶型精美、质地厚实的,挑了四五片,叠在一起。
方初觉得她站在红枫下,就像是一幅画。还是一副灵动的画。画中的女子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雅韵。与绚烂的枫叶相映成辉。
这红叶,将成为他们新婚最美的记忆之一。
沈寒冰四处看了一圈,赞道:“果然好地方!”
一转身,便看见方初和清哑鹣鲽情深的情景。
他微微失神。
盼弟道:“清哑姐姐摘那个叶子呢。我也摘几个。”
沈寒冰洒然一笑,对她道:“别学他们酸溜溜的。茶好了,咱们喝茶吃点心去。我再教你和巧儿两招。”
盼弟高兴地随他到另一棵树下坐了。
一时间,丫头们在峭壁下烧水泡茶、摆点心果子,有的把主子衣裳拿来井边洗。叽叽呱呱低声说笑,好像就在家里一样。沈寒冰和盼弟吃了一杯茶。就去教她练习使鞭,巧儿在旁认真地看。清哑则拿了画夹来,坐在树下写生,方初始终陪在她身边。
众人玩乐时,枫林镇外来了一行骑马的官兵。
打头两位公子紫衣骏马、气势不凡,正是六皇子和林世子。
一侍卫过来回禀道:“殿下,这是枫林镇。方初和郭织女、沈家三少爷住进平安客栈了。”
林世子听后笑了,道:“正好,咱们也去那里。”
六皇子摇头道:“不!咱们往前赶一程,到下个集镇投宿。”
林世子奇怪地问:“殿下不正有事要见方初吗?”
六皇子意味深长道:“横竖要再见的,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众人放马奔驰,穿过枫林镇。
晚上,清哑上床后,靠在方初怀里,小心地整理采来的红叶。
方初环抱着她腰,看她整理。
她拿了几片夹在自己看的《大靖风云录》里,又伸手从床头将方初随身带了常看的《史记》拿来,翻了翻,往里夹了两片。
方初见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线装书里夹了这样的叶子,却一点不觉得碍眼,透着红香旖旎,散发着诗意和柔情。
他低首,在她白腻的颈项印上一枚红痕。
“睡了,雅儿。”他嗓音低沉。
缠绵时他想,以后每次看书,他都会想起他们在这枫林镇平安客栈逗留的美好夜晚,像历史一样永不磨灭。
在另一条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一城镇的寻常小院内,落下两顶小轿。轿帘掀开,走出两位百媚千娇的女子,被一黑衣男子带入上房。
东次间的卧房内,桌边坐了个华服男子。
可惜脸上戴了个银色面具,看不清长相。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满满一盘金子,全是十两一锭的。
二女走进来,神情疑惑。
黑衣男子是个死人脸,没什么表情,冷冷道:“只要你们让少爷爽快了,这些金子就全归你们。”
一女子娇声道:“这位爷……怎么还带着这个?”
不是打听,更像撒娇,似乎说“让人家看看嘛!”
黑衣男子道:“你们不配看见大爷的长相!”
二女神情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华服男子开口道:“若你们能让本少爷满意,我便会为你们赎身,从此跟着我,自然就能见到本少爷的容颜。”
声音很年轻,很悦耳。
二女激动了,娇声道:“是。”
黑衣男子盯了她们一眼,道:“好好伺候!”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原来,这两位是青楼红牌,被接来做皮肉生意的。她们虽然出身青楼,却着实有些本事,看眼前这位男子冷静从容,不似那些急色之徒,便不以肉体直接勾*引,先一个弹琴,一个唱曲,演尽了才女的诸般本领和一腔心事,真真动人心肠。
华服男子听的很专注,看得也很认真。
二女这才欲迎还拒地依偎到他面前,千般柔情、万种风采,一一展现,顺利将他引到床上,解了他衣裳,缠在他身上。
绣帐放下,遮掩了一帐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