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问难得坐了个红眼航班，自家老爹那个不省心的玩意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每回一次美国就觉得糟心一次。不过，现在有自家乖侄女在，意味着他至少可以丢掉一半糟心的事。
是以，他竭力缩短了回来的时间。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他才发觉，凌晨五点意味着自己不能去见小乖乖，这的确是一个遗憾。
等他睡醒起床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懒洋洋地爬起来洗了个澡，花了一定时间整理自己的长发——他倒是有些想剪短，不过小乖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所以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保留。
九月还热得厉害，宋玉问随意穿了个睡袍就想下楼去找东西吃。这里是他的别墅，在他离开之前已经完全交给了小乖乖去打理。
她似乎不太喜欢佣人，大概率是因为她有三个男朋友。唔……纠正一下，鉴于婚礼已经举行了，所以是一个丈夫和两个男朋友。
宋玉问自然不介意这些小事，毕竟开后宫的是他亲爱的小侄女。当然如果是有人试图将她的小侄女放在后宫里，他并不介意阉了那个家伙。
宋玉问双标得理所应当。
他刚刚走到楼道口，就听到一声软软娇娇的呻吟。
恰似一声清啼唤醒了整个春天。
是很美妙的声音，但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生在这个地方。
如果他没记错，她还怀着孩子，刚满三个月。
——三个月就能做？
宋玉问随手拿出手机开始查资料，他看到肯定答案的同时，也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
他的小乖乖仰躺在沙发上，日光落在她的肌肤上，莹白如玉。点点吻痕如同红梅绽放，是一种纯洁而夺人心魄的美丽。
宋玉问感觉腿上有些痒痒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那只似乎格外喜欢他的小猫。他顺手把小猫抱在怀里，趴在楼梯的扶手上，继续欣赏。
另一个人是曾经让他无比厌烦的谢家人同族。三个月之前，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既然不想说，宋玉问也没有更多的好奇心。
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不过，“Daddy”这个称呼，无论如何都还是非常非常让人火大。
宋玉问又不是什么无知的人，这个称呼的含义预示着他的小乖乖，有时或许并不是那么乖。
当然，他也不会介意这件事，因为他也从来不会遵循世俗和道德。就比如现在，他就算不去阻止，也应该避开，而不是站在这里看。
并且……还有了反应。
在他们要进行第二次时，宋玉问终于出声阻止了他们。
“素素。”
竺奚反应极快地用小毯子将白清素裹了起来，白清素的神智还在极乐的混沌之中，好一会儿才与走下楼梯的宋玉问对上了视线。
“舅……舅舅？”白清素呆呆的，像个没睡醒的傻狍子。
竺奚将她抱了起来，低声安抚：“宝宝，我们先去给你换衣服，待会儿再和舅舅说话。”
白清素逃避一般地把脸埋在了毯子里，感觉自己已经因为极度社死难以面对这个世界。
宋玉问给自己倒好咖啡时，白清素已经换好了衣服下楼。宋玉问目光落在她身上，微笑着说道：“你看起来身体还好。”
白清素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脸，试图遮掩太过于直白的羞耻，讷讷问道：“舅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五点。”宋玉问将洗好的草莓顺手塞了一个到白清素的手里，“食欲怎么样？”
这个话题很正常，白清素咬了一口草莓，想了想说道：“会有一点点恶心想吐，但是并不严重。医生说我的运气很好，身体也很好。”
“明天和我一起回老宅吧。”宋玉问瞧着她说道，“趁你月份还不大，可以去逛逛。”
竺奚的瞳孔微微一缩，平静地拒绝：“她得定期体检，还是等她生下来之后再去比较好。”
“不过是去散散心拜拜祖宗，最多一个周就回来了。”宋玉问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医生、营养师、保姆、私人教练，全部一起带着走就行。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让她怀个孕都要窝在家里。”
白清素一听这口风就觉得不好，舅舅对竺奚的态度总是特别不好，连忙说道：“我也想去看看。Daddy，我没事的，医生说了我应该多动动。”
竺奚并不想和宋玉问直接冲突，他伸手抚摸着白清素的脸颊，说道：“我要去美国，你让你哥哥或者应煊陪你一起。”
“……哥哥也要去参加投资项目。”白清素想了想，“煊煊最近工作也很忙……”
她有些纠结地看着竺奚，“其实我和舅舅一起去就可以了——”
“再说那是宋家祖宅。”宋玉问托着下巴看白清素，语带嘲讽，“外人过去不像话。”
他抬眼冷幽幽地瞥了眼竺奚，语气温柔，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怎么，还怕我照顾不好我唯一的小侄女？”
竺奚半蹲下身，握着白清素的手仰视着她，“你想去，对吗？”
白清素轻轻动了动手指，蹭了蹭他的掌心，低声说道：“我想……多和舅舅相处。”
——这是她一直以来对于亲人的渴望。
她的眼眸明亮如星子，闪烁着灿烂的光辉。
竺奚看懂了她内心的想法，点头道：“好，不过，要照顾好自己。”他站起身，对宋玉问低了头，“舅舅，素素就麻烦你了。”
“放心。”宋玉问轻笑了一声，声音似在落在溪流之中的浮萍，清淡缥缈，“素素是我来之不易的珍宝，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目光清淡地扫了竺奚一眼，语调之中似有些许奇异的暧昧，“——就像你一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竺奚感觉到莫名的凉意。
这不是普通的白菜被猪拱了的老丈人杀气，而是一种，在禁忌边缘试探的危机感。
竺奚低头看着白清素，她从宋玉问手里又接过了一个如同心脏一般的赤红草莓。
鲜红的汁水在她唇齿间迸裂，让她的唇色更加娇艳。
那是惹人怜惜的花瓣，携着馥郁的香气和软嫩的触感，诱人驻足，引人入胜，让见过的人无法拒绝这一份需要被细心呵护的美丽。
他在心底轻轻叹息，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