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做的。”
他是想让自己惭愧吗?!海姆达尔挠挠脸。
对儿子的表情变化感到十分满意,隆梅尔续道:“我和卡卡洛夫先生走了趟糖耗子基金会,前去了解颁奖为何被取消,结果出人意料。”
“发生了什么?”
“260年啊。”隆梅尔靠近舒服的软垫里,手指在车厢的壁面上轻轻敲击。“一个18世纪开始举办的国际大赛,两百多年来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太太平平一直到今天,想想也不可思议。”
“您的意思是……”
“问题出现了。”
***
这是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赛自1731年创办以来第一次被暴出丑闻,而且涉及面较大,一共牵扯进了十几名选手和数所魔法学校以及一家之前国际形象声誉皆非常优秀的扫帚公司。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届糖耗子同往年一样办得有声有色,拿奖的拿奖,玩乐的玩乐,记者们寻小道消息的热情也被得到了满足,总之,宾主尽欢。谁曾想颁奖前夕,一份检举信彻底打破了这个圆满的假象,基金会的高层们吃惊的发现,原来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自得其乐却被人家看尽了笑话的傻瓜就是他们自己。
基金会的反应很快,他们没有一窝蜂的去揭发去声讨,而是秘而不宣,然后平静的写信给了巫师联合会,告诉他们因为基金会内部因素颁奖要被推迟。当然,他们在信中留下了后语,这个推迟的期限将由内部因素被彻底解决掉的时间来决定。巫师联合会的教育部门不声不响的接下了信函,没有声张,按兵不动,想看看这个260年皆一帆风顺、安然度过的糖耗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基金会的高层们开始逐一往下排查,一层又一层的员工被秘密传唤、问话,表面上他们还是照常工作,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那一段时间几乎每一个被突然传唤的员工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更也许是他人的不经意间的一瞥,都有可能发现不对的地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做事再仔细、再周到总会留下疏忽大意的蛛丝马迹,尤其是收受贿赂这档子需要上账的东西。
在基金会工作了近30年的一名元老级员工被带到了高层们的面前,在座的几位老者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份放在每个人面前的被明码标价的账目清单又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在金钱的诱惑面前,再高尚的情操也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虽然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基金会必须马上处理这个人,以及这个人所牵扯出来的一屁股的“债”。
他们拿着那封开启一切混乱的检举信,讨论着下面应该做什么。
每一个负责人都很清醒,这群老家伙都是经历过大战以及战后革新的老油条们,自然能够看出这封检举信当中蕴含的不良动机,虽然写信的人措辞恳切,却没能掩盖住字里行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焦虑和欲望。
他们当即决定,就算这次爆出丑闻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全军覆没,他们也绝不会让这个“好心”的检举者——速度竞赛的第二名越位拿金杯。他没有这个资格!
速度竞赛第一名涉及作弊的事情已经毋庸置疑,第二名又是一个居心叵测且同样身陷作弊泥沼的人,此二人违背了糖耗子一直以来坚持的宗旨。依照运动领域的国际惯例,前两名遭到淘汰,第三名自动替补上位。
基金会负责人立刻调出了第三名的资料,上面第一排明明白白写着:参赛者:蓝杯九,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一年级,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TBC
作者有话要说:
☆、ACT·94
下了马车以后海姆达尔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说不上为什么,比起温暖如春他似乎对冰天雪地更情有独钟。
黑猫豆荚窜上他的右肩膀,熟门熟路地在专用席上窝了下来。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拎下一只外观精巧可爱的乳白色草编宠物笼。旁人肯定会认为他多此一举,既然他的猫老老实实的蹲在肩上,为什么还要多带一只宠物笼?!
还是说他养了两只猫?
正确答案只有同马车的几人知晓,宠物笼既不是空的,也没有装另外一只猫。海姆达尔的新朋友,类客迈拉兽奶糖眼下就待在这只小小的宠物笼里。奶糖一路上不停的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海姆达尔只好时不时的给它喂上几颗奶糖,借以安抚它过于兴奋的神经,怕它一激动把宠物笼抻破了。因为体型的变化,事先准备的奶糖比原来能维持更长久的时间。
这个好用的体型缩放魔法是希腊的客迈拉兽专家们手把手教给他的,咒语又长又拗口,学起来很费劲,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比海姆达尔之前见过的任何变化性质的魔法的施法效果都要好上几倍。
【这应该是古代魔法。】在学习的间歇,豆荚告诉他。【现在的巫师们已经不使用这类魔法了,咒语冗长、读音拗口,对记性差的巫师而言这等同于折磨,因为想要使用的时候发现自己连音都读不全。】
“现代人类讲究高效率。”海姆达尔自然听出了它的言下之意。“既然指向的结果一样,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如果弯路尽头的世界更胜一筹呢?】
海姆达尔当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他还没有回答的资格。“希望,”他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清晰的比较出捷径和弯道哪个更可取。”
***
在海姆达尔有限的几次村落之行中,翡翠村一直是安静的、甚至是死气沉沉的,今天看起来却格外的骚乱。令人眼花缭乱的长袍、时不时飞掠头顶的马车、到处乱窜的行李、各种语言在耳畔此起彼伏、人们摩肩擦踵、互相埋怨……
这才是德姆斯特朗开学前的盛况,他从未身临其境的体会过。因为没有参与过,所以没有发言权,他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身边,等隆梅尔和几位师兄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几人最后决定,弃马车而就飞行艇。
“其实我更趋向于马车。”隆梅尔拉着儿子的手前往村子的另一端。“飞行艇速度慢,而且要等人数满员以后才开,太没有效率了。但是,”他们经过了大排长龙的飞行马车租赁点,队伍中的两个人正为谁更靠前而大声争吵着。隆梅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与其站在那里等,我宁愿坐在飞行艇里等。”
在听到飞行艇的那一瞬间,海姆达尔就变得兴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其他人都为他喜形于外的表现露出微笑。这时候,隆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