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为南美巫师界提供一些信息,起到一个表率作用。我们的巫师界也在观望,”他低头注视着茶几上漂亮的咖啡色纹理。“毕竟世人一直对我们成见颇多,亦不太友好。”
无论谈吐还是举止,莱昂·布鲁莱格的表现皆令人满意,看得出来,隆梅尔对他很欣赏。
下午三点左右,同学托马斯敲开了017的房门。
“你们好。”他走进门里向他们招手。
海姆达尔发现他换了一顶新款鸭舌帽,还没换下的便服也非常时髦,他戴的这顶帽子前不久刚刚在一期时尚周刊上露过脸,据说将带动今年的流行趋势。
“你好,托马斯。”海姆达尔友好的说。“假期过的怎么样?”
“去了趟米兰。”托马斯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找我们有事吗?”
“喔,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托马斯不好意思的拍拍脑门。“刚刚学生会下达了通知,下午五点,全校师生在魁地奇球场内集合。”
“干什么?”海姆达尔随口问,他还要写作业呐。
托马斯瞪着他。“你问干什么?!发奖啊,你不要奖杯了?”
海姆达尔楞住了。“……今天?”
“下午。”托马斯强调。
***
一九九二年两月九日,一个没有下雪的、天气姑且能算不错的下午,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全体在校学生站在了魁地奇球场内。
气温有些低,学生们全都知趣的穿上了厚厚的斗篷,尽管一个个裹得像个球体,却仍然抵挡不住严寒的入侵,不单学生、家长们的鼻子也都被冻得红红的,这个现象直到教授们联袂进入球场、施加了屏障魔法以后才得以好转。
今天可以算作是德姆斯特朗的拿奖日,不仅有糖耗子,其他国际赛事颁奖也挤在今天一块儿凑热闹。今年的情况比以往好很多,德姆斯特朗参加的比赛项目或多或少都有了点收获,一些以慷慨闻名的赛事只要进了前十名就有奖金可拿。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的颁奖比往年任何一届都要隆重,不仅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到场,连老师们都不得缺席。赶来颁奖的嘉宾也都是在国际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这种不甘落后的作为很容易让人往互相攀比上联想。
国际赛事与国际赛事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任何一家主办方都不愿屈居人后,至少在人前不能。
巨大的魁地奇赛场上搭建起了一座临时颁奖台,得奖者要攀上三米高的台子站到上面去领奖,总之,怎么看怎么风光。颁奖嘉宾早早站在了高台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获奖者一上台亮相,记者席位上闪光灯频现,白晃晃的连片灯光足以耀瞎人的眼睛。海姆达尔的颁奖被卡卡洛夫定在了最后,目的就是让他唱压轴。
走出人群以前,家养小精灵送来了一封信,收信者是隆梅尔,父亲大人接过信件以后瞄了眼上面的字,然后不露声色的塞进口袋里,表现的若无其事。
海姆达尔知道他是大忙人,本来想告诉他无需挂怀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转念之间想到德拉科在信中的忠告,便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学习做一个有要求的任性儿子。
上台之前,莱昂突然来到他身边,这时候还没轮到海姆达尔。“这个奖你打算领吗?”莱昂靠近他小声说。
“什么意思?”
“我听说第二和第三都拒绝领奖了。”
海姆达尔很吃惊。“你是说亚军和季军奖杯还没有着落?”
“本来有着落,但是都被退回去了。”
“为什么?”海姆达尔想不通。新上任的亚军和季军原本的排名是第九和第十一。
莱昂轻描淡写的说:“根据第九和第十一这两位选手的说法,他们没有拿这个奖项的资格,他们很惭愧的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故而不敢伸这个手。至于真正原因,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糖耗子呢?他们怎么说?”
“负责人就站在上面。”莱昂抬起下巴向上方点了点。“糖耗子没有依照国际惯例继续顺延,所以,本届糖耗子可算是最特立独行的一届了,没有亚、季军,只有冠军。”他瞅了眼海姆达尔。“这样你还打算拿吗?”
“拿了怎么样?不拿又怎么样?”
“不拿,舆论就捉不到能让他们兴风作浪、风言风语的把柄;拿了,你就是糖耗子的英雄。”
海姆达尔弯起嘴角。“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莱昂?”
莱昂·布鲁莱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海姆达尔心情颇佳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上高台。
卡卡洛夫激动不已的宣布:“有请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赛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以及团体赛双料冠军——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
高台下方掌声雷动,铺天盖地的镁光灯闪出了一片刺眼的白色海洋。
糖耗子基金会的负责人,一位白发苍苍、容颜清癯的老者拿着一个彩色信封,慢吞吞的走出颁奖嘉宾席位,走到海姆达尔面前。
“真是个不太好的年头,不是吗?”老者装作没有看见卡卡洛夫期盼且不耐的眼神,径自与海姆达尔聊了起来。
海姆达尔直言不讳道:“我听说亚军和季军都拒绝领奖了。”
老者神情自若的看着他:“所以您也决定拒绝领奖?”
卡卡洛夫眼睛都瞪直了,死死盯住海姆达尔,生怕他说出不中听的答案。卡卡洛夫左手边的拉卡利尼部长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抬眼朝这方看来。右手边的卡捷宁教授因为糖耗子会长的话而露出了微笑。
“我本来是第三名,我指的速度竞赛。”海姆达尔没有直接回答会长的提问。
“没有第三名,也没有第二名。”会长把信封递到他面前。“第52届糖耗子未成年巫师大奖赛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只有冠军。”
“我想我应该拿。”海姆达尔结束了折磨人的沉默,接过信封。“因为我找不到不拿的理由。”他敢打赌,当他接下信封的时候,这老头绝对大大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他并非像他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太会演戏了!真是根老油条!海姆达尔无意间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时这般思忖着。
这时候,彩色信封在手中抖动起来,只听“啪”的一声,信封应声而碎,响动过后,碎裂的纸片变成一只只糖耗子齐齐朝天空蹿去,五颜六色的糖粉随它们的行动纷纷扬扬的往下掉,并在地上堆积起来……之后,半人高的糖粉堆晃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迷你小人,小人拍掉粘在身上的糖粉,转身从糖粉堆中拖出一把迷你飞天扫帚,快速骑上扫帚冲了出去。随着小人越飞越高,如同某种欢庆仪式,糖耗子渐渐化为一朵朵烟花在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