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指原本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威克多说。
戴在中指上当然会觉得紧。
“应该戴中指上,约尔夫又没有结婚,只有结了婚的人才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海姆达尔振振有词。
刚套牢的戒指就被拔下来了,动手的自然就是他的男朋友。
海姆达尔简直莫名其妙。
然后,那戒指就被强行套在了无名指上。
“宝贝,不许拿下来。”威克多握住他的左手,目光灼灼的一字一顿的说。
海姆达尔纠结地望着无名指,迟疑的说:“……你倒是会省钱。”
威克多听了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顿时反应过来,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想蒙混过去。
威克多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凑到他的嘴角边亲了亲,煞有介事的指天誓日。
“放心,什么都可以省,惟独结婚戒指省不得,这道理我明白。”
海姆达尔就特别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
落月公馆坐落在一条人流相对密集的街道上,街边林立着五颜六色的小房子,放眼望去犹如孩子们搭建起来的玩具小屋,显得整条街生动活泼、童趣盎然,不若钢筋水泥铸造起来的城市那么死板僵硬,缺乏人情味。
落月公馆也是玩具屋之一,它的外形和街上的其他房子并无二致。
负责看房子的是当地出生的一名老巫师,每天都会带着年幼的孙子到落月公馆里巡视一圈,尽管这里有家养小精灵定期打扫维护,他还是会自己动手整理才觉得安心。
每当他打扫时,他的小孙子就会在大门口抽陀螺玩,有的时候也会玩一些麻瓜小孩玩的玩具,端看孩子当天的心情。
这一天,落月公馆接连迎来了好几批巫师,看门的老者已经遵照卡特琳娜的吩咐带着孙子早早回了家,估计这会儿正在家里享用儿媳妇烹制的晚餐。
所以比约恩踩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匆匆赶来时候没能欣赏到孩子玩耍的景象,即使有他也无暇理会。
他快步冲进大门,卡特琳娜一脸欣喜地迎了出来。
“大家都来了。”
比约恩听了一愣,“都来了?”
“对!”显然卡特琳娜也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异常不合群的巫师会这么响应号召。
比约恩略略蹙眉,点点头,“那就走吧。”
卡特琳娜面色一正,自动退后半步,跟在他身后上楼。
落月公馆的大门“咿呀”一声合拢了。
灯火通明的小厅里偶有交谈声传来,在座之人大多都是一副不愿和他人多谈的冷淡架势,明明都顶着斯图鲁松的姓氏,却并不热络。
与那天祖宅聚会时的人声鼎沸形成强烈的对比。
隆梅尔勾了勾嘴角。
小厅的门被推开。
比约恩·斯图鲁松和卡特琳娜·马修森·斯图鲁松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说话声戛然而止。
比约恩环顾一周,讶然的抬抬眉毛,来的还真齐全,当目光扫到坐在角落里的沉着的隆梅尔时了然一笑,看来这里面也有他们族长的一份功劳。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愿意抽空前来,所以,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什么客套话了。”
比约恩顿了一顿,续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一件事。”
下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凝神静气,即便眼睛正看向他处,耳朵也都竖了起来。
“这件事是关于约尔夫……”
话语未尽,立刻有人反弹了,“搞了半天又是约尔夫,我当初不去祖宅就是不想跟着瞎掺和,没想到今天还是被骗进来了。”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此人一动,马上接二连三的有人响应。
小厅里的人数立马少了三分之一。
比约恩没拦他们,任他们离去,当最后一个“响应者”离开以后,他才说:“还有没有要走的?没有的话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一听,反而来了兴致了,打消了冲动。
坐在隆梅尔身后的霍夫斯见了淡淡一笑,他很清楚,愿意留下来的族人都是看在隆梅尔的面子上才迟迟不行动的,他自己也是如此。(PS:提醒一下可能不记得的筒子,霍夫斯就是阿纳尔的爹)
比约恩朝卡特琳娜点点头,卡特琳娜就拍了拍手,在座的每个人手里立刻多了一份羊皮纸。
“这是我的先祖索尔荣·斯图鲁松临终前的手记,从来没有公开过,一直由索尔荣的子孙们秘密的收藏,可以说今天是第一次公布于众。”
大家一听,惊讶的朝羊皮纸看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们的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关于约尔夫的,关于转世的……手记的内容完全推翻了家族一直以来灌输给族人们的固有的观念。
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斯诺楞楞的放下羊皮纸,转头看向面不改色的隆梅尔。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索尔荣的手记我没有看过,你也听到了这些东西都是比约恩在保管,我只是不相信约尔夫会回来一说,如此而已。”隆梅尔说的铿锵有力。
“难道今天就是为了让我们重新认识?”斯诺万般不解,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直接对整个家族公布不就行了吗?
隆梅尔沉默不语。
斯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含糊其辞的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斯诺更莫名了。
“当初瓦西里耶维奇校长交给我先祖的东西我都带了过来。”比约恩拿出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包括那套拼图。
比较仔细的族人立刻发现手记中着重提到过的东西不在其列,“那个紫色封皮的本子呢?”
“很可惜,它已经被销毁了。”比约恩装模作样的叹气。
在座的族人们差点就想吐糟他们这一支保管不力,这么重要的纪念品居然说毁就毁?
“如果这个聚会再早两天举行,大家还有机会看见。”
“你是怎么搞得,是被烧了还是被撕了?”族人们一听再也忍不住了,敢情责任源头就是你啊!
“我把它当宝贝供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又烧又撕的?”比约恩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而后挥挥手,一副不愿深谈的架势,轻描淡写的说:“就在昨天,被瓦西里耶维奇校长销毁了。”
下面的族人们全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
“你、你说被谁销毁?”大家几乎异口同声。
“耳朵不好使?”比约恩故作惊讶。“我是说瓦西里耶维奇校长。”
族人们眨眨眼,第二遍听的也是这个,那就不是幻听了。
“是不是不相信?”比约恩笑眯眯的问。
他们只能哑口无言的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