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与蛇的嘶嘶声很接近,但比那更为低沉的古怪叫声。
那时候八眼太子经常在他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曾经一度以为这是八眼蜘蛛的用来警告敌人的威吓,后来发现并非如此,这实际上只是一种欢乐的表现。
海姆达尔花了点时间回顾在霍格沃茨禁林中的那段妙不可言的旅程,一些片段在脑海中一一闪现,记忆犹新,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现。
海姆达尔若有所思的绕过还在乐呵的小八。
树的另一侧,奶糖蹲在地上,仰头盯着树枝上的一排鸟笼。只有第一个鸟笼内关着一只漂亮的金刚鹦鹉,别的鸟笼空无一物。
金刚鹦鹉扑扇着色泽艳丽的翅膀咋呼乱叫,没一刻消停,显得过度兴奋,后来海姆达尔发现人家不是兴奋。
奶糖用那充满杀气的饥渴小眼神瞅着人家不放,就算地对空,处于不利地形,一只鸟儿如何抵挡的住凶兽的气势。海姆达尔注意到它的尾巴开始徐徐拖动,跟它待一块儿也不是一两日了,立刻领悟奶糖已经在酝酿攻势了,赶紧又搂又抱又亲又念叨的转移它的注意力,让希娜给它准备吃的。
金刚鹦鹉终于安静下来,却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奶糖不去任何地方,就趴在树下啃咬希娜为它准备的牛腿,进食的同时不时抬头瞄两眼树上的鸟笼,貌似对那鹦鹉很感兴趣。
海姆达尔觉得这只鸟非常值得同情,毛都吓褪了一层。
考虑到奥拉尔即将参与到一年一度的圣诞邮递高峰之中,成为千千万万的包裹递送员大军中的一员,虽然大部分的邮递包裹海姆达尔打算采用专业的猫头鹰公司递送,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是需要奥拉尔亲自飞,这是关系亲密的一种体现。
好在奥拉尔的飞行高度与猫头鹰不同,不然很有可能被卷入到圣诞前夜的猫头鹰大规模追尾事故中。听说在欧洲,每年圣诞节前都会面临这样的窘境,漫天的猫头鹰纵横交错,撞在一起乱作一团,不小心踩进这个区域的巫师逃离时身上总免不了留下几摊鸟粪作纪念。猫头鹰事故不仅影响到信使质量,延误送信时间,猫头鹰公司也会面临程度不同的损失。
当然,摆脱陷入这个局面的其他法子不是没有,巫师快递公司就是很好的选择。但是人工速递收费昂贵,对于普通巫师而言,偶尔一两次还行,若次数多,尤其是圣诞节派发礼物期间,根本消费不起。所以普通大众还是愿意选用猫头鹰,经济实惠,价廉物美——物美这块儿姑且保留态度。
在希娜的帮助下,再加上专家提供的食谱,以及海姆达尔到处收集的食物原材料,奥拉尔最近身量越发挺拔,肩宽了,体重了,翅膀变长了,起飞时就像大鹏鸟振翅那般刚健雄伟,直上九重霄。
斯图鲁松室长忍不住YY了……
言归正传。
如今的奥拉尔已经超出了当年博克先生给出的成年体身长110公分,翅膀展开320公分的最大尺寸,虽然增长缓慢,但一直在持续,海姆达尔对它真正的标准体型满怀期待。换句话说女王鹘饲育实际上比资料中记载的复杂,学问和名堂更多,远远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号称绝版的薄薄小册子可以概括。
他的动物伙伴们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很满意,一开始只在小花园里嬉戏玩耍,时间一长兴致一高,又撒欢跑远了,等海姆达尔进花园去找,早就没了踪影。
整座小花园就像被农用机械犁过一遍,花木倒伏,尘土飞扬。被修剪的造型优美的爬藤植物东倒西歪、奄奄一息,地上的绿色比枝头上还多,娇嫩的花朵和缤纷的果实被践踏的面目全非。
隆梅尔出现在台阶上,目睹前一秒还花木扶疏此时却遍地狼藉的花园,抬起一边眉毛。
一丝窘迫的红晕从海姆达尔的脸颊上开始蔓延。
“我很抱歉,”他说。“我会把这些植物再种回去,把花园清理干净,让它们重新开花……但是希望您给我一点时间来实现。”
“我倒是没什么,”隆梅尔轻笑。“花园都是多多马在照顾,它喜欢园艺。”
“……希娜,交给你了。”斯图鲁松室长面不改色的推卸责任。
暗处的希娜扭绞手指,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主人,它喜欢和多多马先生一块儿照顾植物!尽管族人们都看不到,希娜还是因尚未出口的“真情告白”害羞的捂住脸。
男朋友多多马放任自己欣赏了一会儿女朋友的羞射,转而严肃滴正视满目疮痍,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放弃原有的园艺路线,尝试引进新植物。
克利切凝视着海姆达尔,眼中释放着炽热的光,嘴里嘀嘀咕咕,周而复始的脑补该怎么把他弄回布莱克家。
斯图鲁松室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吃过午饭,父子二人出门,礼物单子已经交给家养小精灵去处理,但是有些礼物还是想亲自选购,在人生地不熟的芬兰,隆梅尔的提议恰好贴合了海姆达尔的需求,二人穿戴整齐,高高兴兴的出门。
多多马手脚麻利,出壁炉时什么都没发现,这会儿圣诞树已经在前厅竖了起来,五彩斑斓的饰物在树上闪烁,对比哪一种装扮方式更好。家养小精灵天生就是干家务的,它们的手法明显比巫师流利,闪亮的装饰品晃得人头晕目眩。
晚饭在家里吃,三个家养小精灵绞尽脑汁弄出了自己的拿手好菜,而且非要把拿手菜摆到最显眼的地方,克利切吃亏就吃亏在形单影只的对抗夫妻档,那俩联手排挤它,它只好饮恨的蹲在角落里骂骂咧咧的挠墙,夫妻档对它别具一格的悄悄话已经懂得左耳进右耳出了。
晚饭结束后海姆达尔送上自己的礼物,在赫尔辛基的一家小店内看见的,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人家才明白他说什么,也算是意义非凡了。他相信隆梅尔不会在乎今天是不是圣诞节,早或晚无关紧要。
隆梅尔兴高采烈的拆开盒子,拿出一根怀表链子,没有出现任何光彩夺目逼得人无法直视的场面,泛着暗哑光芒的磨砂银链看上去大方简约,与众不同的是链子中还交缠着一缕细如发丝的黑色皮绳,它们围绕在链子周围若隐若现,黑与白,硬与软,亮与暗,截然不同的物质组合出的别样风格。
“我看到您的皮质怀表链都起毛了。”海姆达尔咧嘴一笑。“路过一家店,在橱窗里看到这条链子,猜想您可能会喜欢。”
隆梅尔不得不对他儿子的审美产生新想法了,这显然不是他儿子会欣赏的风格。
“那么你觉得它好看吗?”隆梅尔问。
海姆达尔摇摇头。
隆梅尔放弃表扬他的冲动,敢情他就是反其道而行……至少说明他不是笨蛋,懂得逆向思维,隆梅尔如此安慰自己。
发现儿子一直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