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知道,主人对沙漏说过这件事。”家养小精灵消失在门后,与此同时,大门被完全打开。
“我们进去吧。”威克多对学生们笑了笑。
与刚才高布石弹珠作坊带给他们的亲和随意不同,这间工作室打从一开始就透着种距离感,学生们井然有序的往里走,谨慎的东张西望,没有人说悄悄话。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士,穿着一身墨绿色巫师袍,与威克多握手后用德语毫不客气的说:“你们迟到了。”与之前的萨如恩截然不同,是一种明确的指责。
“我很抱歉。”威克多的态度与之前也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没有费劲去解释什么。
绿袍女士抿了抿嘴,似乎对他的轻慢感到不满。
“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威克多一脸无辜的说。
女士一转身,“请跟我来。”
在场的大多孩子听不懂德语,但女士的面部表情异常生动,大家自发保持安静。
魁地奇部分的教学在安排上与丹麦的高布石作坊相似,克劳斯扫帚研究室芬兰工作室内设立了一个小型扫帚展示厅,这儿展示了一部分研究室主人的收藏品,其中不乏市面上难以见到的珍贵器物。相对于略显单调的弹珠作坊,扫帚陈列室内的展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已经遭到淘汰,学生们围拢在一起,一边翻书一边猜测那些东西用来做什么。
克鲁姆教授在学生参观过程中见缝插针的授课,总能抓住关注重点,得到的效果非常理想。
海姆达尔走到最后一个展示柜旁,里面陈列着一把看上去无比拉风的竞技用扫帚。海姆达尔找到玻璃上贴的文字解说,的确是竞技用扫帚。
“这是我们研究室今年年初推出的最新研究产品,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在竞技用扫帚制造领域绝无仅有。”可能绿袍女士觉得站在这儿注视了半天的海姆达尔比较识货,连忙跑过来激情四射的介绍。“这把扫帚采用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振动控制装置,内置的制动推进装置是我们研究室自主发明的产品,由三股魔法轴心相互作用来完成从静止到出发之间的超级加速度,这三股魔法轴心分别控制扫帚做出良好的旋转、停滞以及倒退等功能,在平衡与精确度方面无与伦比,且爆发力惊人……”
“很抱歉,打断一下。”海姆达尔举手。
正说的眉飞色舞的女士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一脸和蔼的说:“请讲。”
“您刚才说融合轴心是贵研究室的自主发明?”
“融合轴心?你是说魔法三股轴心?”
“哦,这里叫三股轴心。”
海姆达尔那意味深长的说法让绿袍女士老逆反的,那种被轻慢的感觉又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女士问。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其他学生的注意,大家渐渐围拢过来。德拉科等几位学习小组成员在人墙中踮脚张望,努力朝里面挤。
克鲁姆教授没有凑热闹,一看斯图鲁松室长那小样儿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干脆佯装不知,盯着几副据说曾被列支敦士登已故着名球员使用过的手套,专注的研究腕扣上的小花。
“问题大了。”海姆达尔一脸的深沉。“据我所知这个魔法三股轴心早就问世了,也就是说早于今年年初贵研究室推出新产品之前,比这时间要早多了。”
绿袍女士不禁琢磨,这孩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斯图鲁松室长继续深沉,“首先,扫帚的旋转功能是横扫公司的拿手好戏,横扫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向当地魔法部申请了专利,当年的横扫1号就因为其性能卓越的旋转受到英国国家队的青睐;
其次,停滞功能是彗星扫帚这些年一直专注研发的项目,近些年的彗星全在停滞上下功夫,他们去年拓展了家庭用扫帚的业务,也推出了类似的主题,据说销量喜人;
倒退……嗯,实际上让扫帚倒退是一项控制扫帚的能力,不归于扫帚的功能范围,很早以前魁地奇球队筛选球员时就要考倒退控制,如今扫帚虽然也能做到倒退,但效果并不理想,推进装置锁死令震控装置失衡或错位,造成扫帚失控。这个课题至今没有完全被攻克。”
绿袍女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那又如何?别的扫帚公司无法攻克的难题,我们研究室就不能攻克吗?”
“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海姆达尔一脸委屈的说。“横扫、彗星以及光轮,曾经在九十年代初,曾合资建立了一个研究室,打算推陈出新,做一个吸收三家特长的新型竞技用扫帚轴心。”
绿袍女士的眼皮跳了一下。
“三家公司决定把这项划时代的研究成果命名为融合轴心,后来因为资金和技术保密等问题,这个项目最终无疾而终,非常可惜。”海姆达尔惆怅的叹口气,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绿袍女士。“那些扫帚功能获得了魔法部的巫师制品专利认证,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属的巫师体育管理中心也有备案。我就是想问,贵研究室的最新‘发明’,有跟那三家公司通过气吗?”
在众学生的围观中,绿袍女士哑口无言,脸皮涨得通红。
这死孩子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掌声在房间内突兀的响起,似乎在为这番犀利的剖析呐喊,绿袍女士恼羞成怒的一转眼,然后脸色大变。
亚当.克劳斯站在人群后方,慢慢拍着手。
“非常精彩。”亚当毫不吝惜他的表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斯图鲁松室长认为,亚小当肯定在他心里愤怒的咆哮。
TBC
作者有话要说:
☆、ACT·616
“克劳斯先生……”绿袍女士讷讷着看向老板,没有想到喜欢待在总部的克劳斯会出现在“偏僻”的芬兰,甚至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玛丽安娜,谢谢,你的工作做的很好。”克劳斯依旧温和。
绿袍女士脸部表情十分僵硬,克劳斯的话仿佛触及了什么,她低下头,侧身匆匆穿过学生,离去的脚步略显凌乱。
亚当走向威克多,后者已经放弃研究手套上的小花。
“你好,克鲁姆先生……抱歉,”亚当充满歉意的纠正。“应当称呼您为克鲁姆教授。”
威克多翘起嘴角,“你好,克劳斯先生。”亚当有些刻意的后半句话同时被轻描淡写的略去。
“希望您和您的学生能在这间工作室内有所收获。”亚当说着看向学生们。
“我认为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我很肯定,我们大家都有收获。”不知是否故意,威克多在“我们”这儿加重了读音。“假如不带他们来这儿,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