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领悟放在斯图鲁松身上非常不可思议。“一般需要凭票。”
“我懂了。”海姆达尔点点头。“非常感谢您,我还是自己参观吧。”
“那好吧。”迪吕波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那些贴着严禁外来者进出标示的地方最好还是遵守,满足了好奇心的同时可能会面临查票等问题,如果被发现,他们会让你出示门票。拿不出门票就得把票补上,假如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想你可能需要这方面的提醒。”
海姆达尔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是的,很需要,谢谢。”
迪吕波眨巴下眼睛,似乎感到越来越难以理解,他对自己摇摇头,转身离去。
海姆达尔依照指示牌,走上另一条道,道路尽头通往钢铁鹦鹉的展示厅。他在展示厅里逗留了半个小时,参观钢铁鹦鹉的发展轨迹以及向世人炫耀的成就,其中包括闪闪发亮的奖杯和奖牌。
走出展厅时对面走来一人,那人没有像之前那样避开或者视而不见,他停顿片刻后走了过来。
“你好。”索尔杰尔面无表情。
海姆达尔有些惊讶,“……你好,你也来参观?”
索尔杰尔露出一副正在竭力忍受什么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能做朋友?得了吧,跟你打招呼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海姆达尔简直莫名其妙,“很显然你心情不好,但是别冲我发火,我不喜欢无缘无故被人埋怨。也许我曾经有那么段天真的童年时光,以为自己能和所有人成为朋友,但是很抱歉,这里面绝不包括你,我很早就领悟到这点了。”
索尔杰尔眼神怨毒,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卑劣的告密者!”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而后眯了下眼睛,“啊,我想我明白了。”
索尔杰尔察觉到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畏缩。
海姆达尔微微一笑,“今天的听证会取消了,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或许并非如此。”
索尔杰尔咬住下嘴唇,满心说不出的愤怒和痛苦,昨天中午,大长老请他吃午餐,自从他年满17岁并被允许搬出去独立以来,每个周末他总是会收到类似的邀请。虽然昨天并非周末,但他没有多想,跟往常那样开开心心的赴约。
起初气氛很好,至少索尔杰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大长老叫了他的另一个名字——小古尔,这是母亲给他起的小名,母亲过世前一直这么叫他。每当大长老这么喊他时,他会禁不住毛骨悚然。这个名字代表他的过去,他努力想要忘记的不属于“约尔夫”的自己。而大长老只会在特定情况下这么叫他,而事后那些特定情况绝大多数都不是美好的回忆。
“是的?”索尔杰尔匆忙放下勺子。
“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大长老吃着软烂的炖菜,头也不抬的说。“你让哈尔德大法官给你办的那件事恐怕不行,我已经让他别那么干了,他也充分理解了我的意思,决定设法弥补,希望你不会介意。”
一直到结束晚餐并离开大长老的住处,索尔杰尔都想不起来听到这话时,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很僵硬,他忍不住忐忑的想。
可此时此刻,他仍然处于无暇思考其他的状态中,仿佛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当然不介意。”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不是反对你的那些小动作,问题是使绊子的对象。假如对方是古德芬松、马格努松,或者是波茨瓦尔松,只要你能做到万无一失,我想我不会过问,但是你不该把精力放在为难自家人身上。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是你的族人,是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别把你的歪脑筋动到斯图鲁松家的任何一人身上,只要我还活着,我绝不会让它发生。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索尔杰尔僵直的坐在桌边,低着头,右手紧紧握住左手,不发一言。
“回答我!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听懂了。”
“很好。”
索尔杰尔以为浩劫终于结束,大长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不想再听到从你那里传出关于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是被抛弃的私生子,或者因他品行恶劣导致他的亲生父亲不肯认他之类的中伤。这些话我可以从任何一个外人口中听到,但绝不能是同为斯图鲁松的你的嘴里。”
索尔杰尔哭丧着脸,结结巴巴的说:“……知、知道了。”
大长老放下叉子,用餐巾抹了抹嘴。
“你应该庆幸今天由我把话挑明,而不是隆梅尔,如果族长先生真的下定决心亲力亲为,我难以保证你能毫发无伤。到时候我不得不面临取舍,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可怕的是还没有完,索尔杰尔下午回到魔法部,仅仅一个午休时间,他的职位被调动,年纪轻轻当上了办公室主任,这该是多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整个办公室包括他自己在内就俩人,唯一的部下还是一个要靠扩音魔法才能听清人话的老态龙钟。部里上上下下跟打了鸡血似的轮番来恭喜他,搅得他苦不堪言。
索尔杰尔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不过他终究没昏,坚强的挺到了第二天,挺到了与海姆达尔.斯图鲁松迎面相遇,并气急败坏的指责对方告密才导致他如今的不堪,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想必斯图鲁松室长都自叹弗如。
“你们不可能禁锢我一辈子!”索尔杰尔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可见这两天的遭遇已经把他的神经折磨的敏感而脆弱。
你们?!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很荣幸你把我归为能够禁锢你的那一类人中,说真的我还真希望自己能做到,大长老应该就是其中一员吧,能和他成为‘亲密战友’真是让人倍感安心。”
“别得意!”索尔杰尔大叫。“我不可能被压迫一辈子!”
海姆达尔无语,这人真有意思,当他决定瞒天过海,双手捧起‘约尔夫转世’这顶皇冠,并迫不及待的戴在头上之时起,他必将接受与皇冠的枷锁捆绑在一块的命运。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被压迫,除非他主动摘下皇冠,目前看来那样的情况似乎不会发生。
“你当然不可能被压迫一辈子,等你翅膀硬了以后。”海姆达尔提醒他。“可是现在还不行。”
挥别了仍站在那儿生闷气的索尔杰尔,海姆达尔来到专门为参观者开辟的靠近球门的观众席。一群成年巫师兴高采烈的坐在观众席上对场地内指指点点,他们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钢铁鹦鹉队服的女巫,似乎正在为他们讲解什么。
这就是买票进场的好处,斯图鲁松室长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溜过去蹭讲解,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了一个触感诡异的东西,一声痛苦的哀叫响起,一名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