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到什么,“你明晚好像有魔药课的留堂,洛朗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批改作业,你不记得了?”
海姆达尔表情木了木,“明天大概又会忘记。”
“明天上午和教授请个假。”卡罗为他出谋划策。
“我觉得我还是‘忘记’更妥当。”海姆达尔很犹豫。
“我觉得我可以给你的期末考打零分。”
三声尖叫划破夜空,莱昂没叫,但浑身僵硬,也吓得不轻。
“教、教授?”四个学生抖着嗓子回头。
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正是神出鬼没的罗伊.洛朗,昏黄的壁灯照得四周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的洛朗教授让哥四个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脚底抹油的冲动。
“为什么逃课?”洛朗开门见山的质问海姆达尔。
“教授,您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问我这个问题吗?”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说。
洛朗教授言简意赅,“说!”
“魔药课在我心里没有带儿子重要。”
仨好友忍俊不禁。
“你倒是敢说。”洛朗笑了下。
别以为洛朗教授笑了危急就解除了,如果你那么认为了,说明你太天真了。
海姆达尔感觉自己最近霉运当头,怎么老是被洛朗抓现行。
“听你的意思,先贤室也比魔药课重要?”洛朗说。
海姆达尔惊讶的说:“您拿自己的课和先贤室相提并论?”
那一脸的佩服崇敬让洛朗没来由的牙酸。
“你就那么不喜欢上我的魔药课?”洛朗教授承认自己玻璃心了。
这小子连枯燥乏味的魔法史都考出高分了,他的魔药课居然还是惊险地低空飞行,想到劳拉.曼科教授的洋洋得意,洛朗就恨不得抽他一顿。
“其实我很喜欢上您的课。”海姆达尔低眉顺眼的说。
洛朗冷哼,显然不信。
“千真万确,不是为了讨您欢心才这么讲。”海姆达尔一脸的严肃认真。“咱们学校所有的课里,我最喜欢您的课。”
“你们相信吗?”洛朗看向一直假装布景板的卡罗他们。
为什么把火烧到我们身上?哥仨表示很无辜,他们的魔药学成绩绝对比室长灿烂。
洛朗没有再为难他们,很快转回注意力,“你看你的朋友们都不相信。”
卡罗仨人抽了抽眉角,继续假装布景板。
“我喜欢上魔药课与魔药学本身无关,教授是罗伊.洛朗,这才是关键。”海姆达尔一脸诚恳。
洛朗怔了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成哭笑不得。
卡罗悄悄对海姆达尔竖起大拇哥,哥你太强悍了,居然连教授都调戏上了。
“我不是有意冒犯您,”察觉到自己太直白了,海姆达尔赶忙补救。“您明白我是那种……嗯,如果让您感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出于欣赏,您正好是我欣赏的类型。”肿么有种越描越黑的赶脚。
洛朗从容地挑起一边眉毛,“但是对你的成绩毫无帮助。”
海姆达尔不敢说话了。
“明天的留堂推到后天,我不说什么时候停止,你就必须每天准时到我的办公室报到。”丢下这句结论,洛朗教授潇洒的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室长,和面面相觑的仨好友。
“祝你好运。”卡罗拍拍他的肩膀。
“你会捱过来的,近距离欣赏不正合你意?我不会告诉克鲁姆的!”里安哈哈大笑。
室长一脸苦逼。
三、
夫夫二人把先贤室的使用申请郑重地交到校图书馆管理员维特连科夫人手中,维特连科夫人的态度一如当初接触海姆达尔的使用申请一般谨慎。维特连科夫人的魔杖朝使用申请下方的校长签名栏挥动,先贤室如今的口令被推到夫夫二人面前。
威克多仔细看了那行字,然后对巨幅德姆斯特朗风景画说:“自知之明是最难得的知识。”
海姆达尔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上次是“虚空”,结果他独闯副本的结果就虚空了,这次是“自知之明”,莫非,难道……室长老忐忑的。
通往先贤室的障碍被打开,维特连科夫人像上次那样平静的目送他们。
“祝你们好运。”
四、
第一间先贤室的主人是红胡子留里克,海姆达尔记得他。
“啊,你终于来了!”说话的不是留里克,而是坩埚的脚,准确点说是坩埚的脚之一。
“嘿嘿,你们看,他又来了!”那只脚兴奋地大叫。
“你不长眼睛吗?明明是他们,看,这次进来了两个巫师!”它的同伴大声鄙视。
“两个?居然有两个?哦,太让人激动了,我有多久没见过一个以上的活人了?!”
它们上次见到的就是海姆达尔。
少言寡语的第三只锅脚迟疑道,“怎么会是两个人?那些吵吵嚷嚷的小子改主意了?”
“吵吵嚷嚷的小子?”威克多和海姆达尔交换眼色。
海姆达尔小声说:“大概是说校长画廊。”
“那可不行!”第三只锅脚强硬起来。“你们必须出去一个!”
“我们通过了申请。”海姆达尔说。
“规矩就是规矩!”
锅脚还知道“规矩”?
夫夫二人靠近留里克的肖像画,海姆达尔说:“我们是本次使用先贤室的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和威克多.克鲁姆,威克多舍弃了杰出校友奖章才获得了这次的使用资格。”
威克多握着海姆达尔的手,淡定地注视肖像画里的六贤之一的留里克.博戈柳布斯基。
【我知道,】留里克的红胡子颤了颤,眼角浮现出笑纹。【如果没有我们的同意,即便前任校长们全数通过也无济于事。】
“留里克你这个叛徒!!!”锅脚咆哮。
【别这样亲爱的,当初是谁在我说话前大喊同意的?】
“你一定喝多了,”这只锅脚转向俩同伴。“他又喝多了。”
画像里留里克翻了翻白眼。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问。
上方深不见底的虚空传来天崩地裂般的震动,经历过的室长蛋定地看向老公,威克多只是眉头稍皱地收回了目光,室长心想不愧是老爷。
当他们被书本包围,海姆达尔发现情况有变,上次可没那么多书,他们都快被书裹成粽子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海姆达尔大叫。
书墙当中裂开一条缝,夫夫二人试图迈步,那条缝又合上了。
“为什么不让走?”海姆达尔又叫了起来。
“考试已经开始了,考生不能擅自离开考场。”一只锅脚幸灾乐祸的大笑。
海姆达尔高呼不可理喻。
威克多说:“等了那么久才看到活人,你必须体谅它们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