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按捺住,脸上的表情就很古怪,“可我不会游泳。”
“知道。”单海鸣懒懒地问,“说吧,聊了什么。”
“也没……”萧宁话没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她……她想让我原谅她。”
换个场景再说出这句话,那股痛快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黏糊糊的沉重感,都让他感到奇怪,他怎么会对陈颖这么严厉。
萧宁低头长叹了口气,他突然问,“海鸣,你怪过单海鸿么?”
这个问题很突兀而且有点冒犯,但是单海鸣连眉毛都没动,神情还是淡淡的,“你当我是圣人么?小时候好几次我想揍他。”
萧宁一脸“糟糕,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必须马上道歉”,“我……我没想到,我以为……”
“不过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至少,高中毕业之前。”单海鸣奇道,“我又不是生下来就这么大,什么事都要慢慢学。你就是在纠结这个?你觉得自己不该怪她?”
单海鸣的重点永远抓得这么准,有时候甚至连萧宁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指了出来。
萧宁愣了愣。
单海鸣没问萧宁到底怪不怪陈颖当年就那样把他撇下,而且这么多年还一点不关心萧宁过得怎么样,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就算现在的萧宁不会责怪,曾经的小萧宁也做不到看得这么开。
“她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有些我都记不清了。”年少时的怨气匍匐至今,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萧宁自己都不清楚,但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而且他已是个成年人,也不再是那样一个阴郁的惨绿少年了。
他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母亲。”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说给单海鸣听,更像是一种自我说服。
单海鸣以总结陈词的口吻道,“所以原谅她你觉得不甘心,不原谅她你又有负罪感。”
萧宁没有否认,慢慢道,“我当时……当时她哭了。但是我竟然觉得挺高兴的。”
这一点萧宁尤其不能接受,甚至感到害怕,那样怨愤的情绪离他已经很远了,远得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陌生,怎么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返回到他身上。
单海鸣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吸引回了他的注意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真是宽于律人严于律己的典型。”
别人做不到也没关系,但自己一旦没做到就会纠结到死。
“笑一个。”单海鸣没有收回手,反而用食指按在萧宁的嘴角上,稍稍把那抿紧的唇角往上推,“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宁被他扯出个木偶般的笑,皱眉道,“但是……”
单海鸣拿开手指,气息贴了上来,在唇角若有若无地碰触了一下,然而仿若在巡礼般游离不去,“我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暧昧的呼吸已来到了耳边,萧宁一动不动,想的事情霎时忘得一干二净,热血上脸,连耳朵都红透了,本来就敏感非常的地方被不轻不重地一咬,差点让他跳起来。
“……听话。”单海鸣离远了点,冷静中带了点洋洋得意,看起来没那么老成地瞅着萧宁,“就你这样能安全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萧宁被调戏得呼吸还有点不稳,他缓了几口气,想开口说单海鸣说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单海鸣手肘撑在桌上,“想什么,说说。”
萧宁稍稍侧过头,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忽而忍俊不禁地道,“有时候真觉得你像我长辈,你记得么?你比我还小几岁。”
单海鸣毫不留情地道,“光长年龄有什么用。”
萧宁无可反驳,他也有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人生准则,只是遇到单海鸣后被搞得很支离破碎了。
他想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我该原谅她吗?”
单海鸣多少猜到他是在纠结这个了,“原不原谅陈颖都可以,看你喜欢。”
萧宁嘴角习惯性地弯弯,显然是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
单海鸣看着他又可怜又茫然又自省的神态,真有点想捞过来把他浑身上下都呼噜一遍,声音不禁就循循善诱了几分,“二选一,很简单,其他不用管,只要从里面选一个不会再让你死死惦记着这件事。”
怎么样才能不再惦记这件事。
萧宁曾想,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会影响到他的现在,不过和陈颖这一次见面显然否定了他的这种自以为是的观点。
如果陈颖不找过来就好了。
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些微的恐惧让他把到嘴边的叹气咽了回去,“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意义。”
单海鸣牵住他的手摇了摇,不经意地道,“对你她肯定很后悔,当年能撇下你不管是因为她有追求,可能如今她得到想要的了,所以回过头来想让自己的人生更完美,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清白的良心和过去。”
他说话还真不好听,不过萧宁习惯了,而且每次单海鸣的话都有让他看清楚一些事的能力。
萧宁摇摇头,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不用想就是彻底躲开,直到他被动地被选择。
他紧了紧和自己相握的那只手,有力而干燥,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在关键的时候总是会牵住自己。
心中温情还未散,他就听见单海鸣问,“你到底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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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射大家=w=
☆、你
这问题单海鸣也问过,那时候他们俩还只限于一面之缘,萧宁被单海鸣的直来直往搞得不知所措又莫名火起。
当时他没有回答。
萧宁万万没想到单海鸣会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时候旧事重提,他转过头,对上单海鸣的视线,青年的虹膜偏深,暗一点的光线下看来简直就是曜石一样的黑,专注而纯粹。
单海鸣的手指滑过他颤抖的下唇,又像关心又似挑衅地轻声问,“嗯?怕什么。”
萧宁回望他,并不说话。
单海鸣俯身吻了上去,温柔地舔舐,得到萧宁温顺地回应,他的手指穿过萧宁柔顺的头发,仿若调情又如抚慰,“你为什么老是这么战战兢兢的,像个隔壁家来借酱油的松鼠。”
情到深处,萧宁被他细致的吻法搞得浑身发软,坐倒地板上,单海鸣挽着他的腰顺势俯了上去,但并没有继续了,只是双手撑在他头部两侧俯视着他。
萧宁望着这犹如君临了自己的人,一时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