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龙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想要升位份怕是比寻常人要来艰难。
只看那良主子就知道了,辛者库出来的身份长的再美再得万岁爷的喜欢,家世摆在那里就算是生了个阿哥,也只是一个贵人。
何况现在宜妃娘娘已经不喜欢她了,又因为争龙得罪了赫嫔,只等着失龙之后,这些人一个手指头就能将她捻死。
“走吧,旁的话不要多说。”苏清秋叹了一口气,转身去瞧着这满院子就要开出的梅花。
没走几步,秀兰却停了下来,指着前面道:“主子,您看。”其实不用她指,苏清秋早就瞧见了。
在那梅花开的最好的一处,温知许正带着似云朝她缓缓走来。
如果说,以前不懂步步生莲这四个字的话,那么如今算是知道了,温知许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装,素色之间透着淡淡的碧绿色,像是清澈无比的湖水又像是那沾染路珠的嫩叶。
那么清透,那么鲜活。
衣衫的外面笼罩着一层轻纱,从裙摆处开始绣着大片的荷叶,翠绿色的大片叶子,枝干直挺挺的往上升,冒出一朵半开的粉红色的荷花,还有一朵微微路出一点头,含苞待放。
而衣服的主人,脸上妆容淡淡的,一张脸五官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好看。
细长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眼尾朝上翘的眼睛,狭长之间还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半醉微醺的人透着水光的波光粼粼,带着妩媚的钩子一眼就能直勾人心。
身段也是极好,上面隆起的地方高高翘起,腰杆却是细细的,就算旗装不修身,行走之间动作大了,隐约之间能模糊的看上一眼。
盈盈一握,线条流畅有弧度。
温知许眼神淡淡的,正朝着往她那看。
而苏清秋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只觉得几个月过去了,这人还是如当初一样,一眼就能让女人生出危机感,她摇了摇下唇,轻柔的唤了一句:“姐姐。”
“表小姐如今正受龙爱,这称呼我们小姐可受不起。”
“而且,几个月没见表小姐倒是知道这青竹楼往哪走。”似云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一开口就呛人,言语之间一点都没有善意。
苏清秋没接她的话,只拿一双半含着眼泪的双眼看着温知许:“姐姐心中是否也是一样想的,这般的误会我。”
她模样实在是太可怜,温知许原本看花的眼神被吸引着往她的脸上看去。
也不说话,目光却是绕有兴致。
“姐姐……你真的无误会了。”被这赤裸裸的看着,苏清秋也承受不住,想扭头就走却没胆。
一想到宜妃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真怕她到时候将温知许弄了出来。赫嫔现在又看自己不顺眼,要是哪一天将是自己想法子让温知许待在这的,她不难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苏常在如今深得皇上的喜欢,我倒是真当不得你这声姐姐。”温知许是苏州那样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说话间吴侬软语,一股子糯糯的味道。
这样一句嘲讽的话说出来都温吞柔软,旁人是怎么也学不会。
“我倒是一直惦记着与姐姐在府中的情分,知道姐姐被安排在了这,总想求了贵妃娘娘将姐姐挪出来。”
“到时候姐姐与我一同住在丽景轩,想家时也能与姐姐一同说说心里话话,但我现在的一宫主位是个霸道的,我也实在是害怕。”苏清秋说着,身子朝后面缩了缩。
“可我心中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姐姐的。”她身段较小,模样又生的秀气好看,这样一番动作看上去像是温知许欺负了她一样。
康熙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他从角墙那边走来的,穿着常服只带了个李德全。角墙离这小花园之间有个亭子,对面就是一簇簇的梅花。
人在亭子边只要不说话,一时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站在亭子边,倒是将对面的两个女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温知许侧着身子,路出半张脸来,虽然康熙从小就看女人,但此时有些距离不说,还有不少梅花挡着。
看不出样貌,但从心态上来看,谈吐举止却是个好的。
“万岁爷,是苏常在。”李德全微微低下头,侧身回答:“另一个瞧着像是位小主,但模样眼生。”
“要你说,”宫中女子暗地里为了争龙做些阴私之事,这些康熙不是不懂。
手中的折扇敲在她头上:“小声点。”
康熙想到宜妃,那天特意来告诉他,今年有个秀女被安排在了青竹楼。随后又听李德全说,今年的梅花开的早,已经有花苞冒头了。
他心中惦记,便带着李德全过来。
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倒是刚来就瞧见了这一幕。
亭子边的梅花幅度非常细小的动了动,温知许眼神往那一扫而过,往后挪了几步背对着亭子,却将苏清秋的整个身子都路了出来。
“我一进宫就被安排在这青竹楼,小半年要过去了,妹妹还是第一次来。”
温知许半低下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姐姐这是在怪我?”苏清秋哭哭啼啼:“妹妹这次来是想法子接姐姐出去的,姐姐就莫要怪我了。”
“这青竹楼住的挺好的,”温知许不买账,若有所指道:“除了御膳房的人不知听了谁的吩咐,不肯再收银子之外,旁的都还不错。”
苏清秋原本还在哭的表情一僵,瞪大的双眼在听见御膳房的时候不自然起来。
干笑了两声,期期艾艾的开口:“姐姐长的这般好看,想必能得到万岁爷的恩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何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受苦。”
一个御膳房就让苏清秋路了怯,温知许又上前几步凑到她耳边,泉水般的声音放低又坚定:“受不受龙我暂且不管,但敬事房的人却将我的绿头牌撤了下来,这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苏清秋一听,猛然一抬头。
看见温知许那双冷静却了然于胸的表情,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珠将她自己完完全全的暴路出来,错愕与害怕,还有伪装的不好却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楚楚可怜。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苏清秋问。
温知许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苏清秋最怕的就是旁人看不起她,对面的人凡事都了然于胸,那她刚刚做了那么多在她眼中怕是在唱戏。
果然,温知许凉凉的瞧了瞧她,摇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觉得这儿不像花园,倒是像个戏园子。”
苏清秋听闻,眼睛一缩。
再开口已经不再客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柔弱可欺:“既然你知道,还这般与我周旋。”
“到底存的什么歹毒的心思,竟让我这般出丑。”
“是,”温知许用正常的音调说话,以确保亭子边的人能听见:“不过我却是好奇,从府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