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亲热的拉着她:“我们之间可别整这些虚礼了。”
章嫔独自走到温知许身边的软榻边坐下,瞧见矮榻上放着的一大盘红彤彤的樱桃的时候笑了一声:“哟,这会子樱桃还没吃熟,下面的捡最好最红的进贡上来送到京城也就剩下来两筐,万岁爷赏赐太子半筐,剩下的半筐让奴才们都送去了阿哥所。”
她边说边伸出手在盘子中拿了一颗:“还有一筐分到后宫,就连宜妃娘娘那一碟子都没装满,我那零零散散也就得了二三十颗,到了你这倒是满满一大篮子。”
章嫔说着往温知许那瞧,打趣儿道:“莫不是连万岁爷的那份都给了你吧。”
温知许连忙拿起一颗樱桃塞进她嘴里,连忙低下头:“姐姐莫要胡说,没有的事。”她说着,眼睛又忍不住的往盘子那瞧了一眼。
抿着嘴唇有些担心,莫不是万岁爷当真将自己的给了她?
章嫔瞧出她的心思,庆幸的点了点头,好在温嫔还算是知道心疼万岁爷,这般看来她今日劝劝说不动有戏。
然而,她嘀咕了温嫔的倔强,愣是她说破了嘴皮子温嫔都是皱着眉摇头。
“姐姐莫要再劝了,”温嫔气的站起来,“若是姐姐为我好,就不要再劝我。”她半咬着下唇往外看:“可若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来劝我的,那就让万岁爷亲自来。”
她转过头,瞧着章嫔:“我虽说过不再见万岁爷,可有些话总要问个清楚才是。”
“伺候这么长时间来,万岁爷的喜爱究竟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从始至终都只将我当做她人,还请万岁爷给我一个回答。”
温知许一边说,一边往书案便走去,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哗哗几下,随后将信封一合双手福下身子递给章嫔:“多谢姐姐来这一趟,还麻烦姐姐将这个交给万岁爷。”
“我温知许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意做她人的代替品。”
章嫔吓得不敢说话,只觉得手里的信封重的烫手,她乍了乍舌:“妹妹,这话重了。”
“姐姐就当我是说胡话吧。”温知许低下头,自嘲一笑,却感觉鼻子一酸,满眶的泪水就要落下来。
她连忙转过头,不想让章嫔瞧见:“姐姐,今个招待不周,还请姐姐见谅。”
章嫔点点头,拿着信封及时的去了养心殿。
她将信封送上去,瞧见万岁爷平淡的无甚表情的脸,劝道:“温嫔年轻,难免喜欢意气用事,万岁爷也千万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康熙抖着手里的信封,问:“温嫔什么话?”
章嫔也不知温知许在信封里些了什么,被万岁爷这么一问也只有回了:“温嫔今年才十七,哪里知道青灯古佛的苦楚?”
“青灯古佛?”康熙垂下的眼睛往她那瞧:“温嫔这么跟你说的?”
章嫔直直的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见康熙握紧拳头往桌子上一锤,撩起下摆大步径直的往前走去。
——
延禧宫
康熙出来的冲忙,连李德全都没带就往延禧宫去了。
他一路走到内殿,屋子里一个奴才都没有瞧见,撩开门帘就见温嫔站在书案前,手里拿着毛笔正俯身画画。
康熙还没出声,就见温嫔便放下毛笔拿起旁边的帕子插手,便福下身子行了个礼:“嫔妾叩见万岁爷。”
清冷的语气,半垂下眼神掩盖不住浑身的冷漠。
康熙没有瞧见过这个模样的温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抿着嘴唇往软榻上走去:“起来吧。”
面前的人站了起来,依旧是低着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康熙眼神复杂的往温嫔瞧了一眼,又问:“奴才呢?”
“嫔妾知道万岁爷会来,所以下令让奴才们不必进来伺候。”温知许的嗓音带着沙哑,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知道朕会来?”康熙扬起眉毛,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却悄然见掐紧。
面前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几日不见温嫔的脸瘦了不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依旧满是清澈,好像这个世界除了黑就是白。
她抿着嘴唇,浑身都是倔强:“嫔妾是故意让章嫔给万岁爷带话的,可常伴青灯古佛却不是吓唬万岁爷。”
“是与不是,还请万岁爷给嫔妾一个准话。”她说着,似乎是带了怒气,竟大胆的康熙脸上瞪了一眼。
对面的康熙却没答她,过了好长一会嘴角才扯出一个笑。
明黄色的衣摆随着动作起伏,康熙抬脚往她面前走,一把掐住了温嫔的下巴:“倔脾气!”
满手的滑腻让康熙下意识的温柔了些许:“朕还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要出家为尼了?”
温嫔大大的双眼怒狠狠的瞪着他,康熙忍不住上前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朕不允!”
随着他这话落下,温嫔眼中的泪水瞬间滑了下来。
康熙喟叹一声,温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允干净:“是朕不好……”
“朕与良贵人,朕……”他将怀中的人抱紧:“朕能跟你说清楚……”
第99章
康熙说完这话之后,就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温知许。
平日里那双锐利的双眼中却悄然间带上了晦涩,低下头眼也不眨的往温知许的脸上看。
他瞧的那么认真,温知许一时判断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要不要听?”康熙见她不答,还温声催促了一番。
他面朝着温知许,背对着身后橘黄色的琉璃灯,闪烁的烛火照耀下,温知许瞧见满前的这双眼睛异常的闪亮。
作为天生的上位者,康熙的气势自然是不怒自威,此时虽眉眼带笑满脸温和的看似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但温知许却从那双眼只看出一个词叫做适可而止。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在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故事,除非……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彻底交出了心。
温知许眨巴了一下眼神,没让自己表现的太过不依不饶,撩下眼皮的瞬间稍稍的路出一丝遗憾:“万岁爷与旁人的事,嫔妾没有兴趣听。”
“哦?”康熙勾起嘴角似乎是笑了笑,“真不想听?”说话之间便将温知许的下巴放了下来。
温嫔雪白的下巴上面,泛着轻微的红痕,康熙似乎是叹了口气,刚张嘴准备说话,温嫔的嗓音却同时响起:“万岁爷只需要回答嫔妾的问题,旁的嫔妾不想过问……”
她低下头默了默:“也不敢过问。”
“你连常伴青灯古佛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康熙撩起眼皮往她那瞧了一眼:“那日伤了你的心,不是朕的本愿。”
“朕与良贵人……”康熙说到这默了默:“良贵人冷漠,你灵动,良贵人待朕总是冰冰冷冷的,你瞧见朕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欢快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