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疯狂抓拍东君,进行精修,在群里放了出来。
——没错,这是个东君的粉丝群,多年来,一直活跃在追踪东君动态的最前线。
QQ群的上限是三千人,当年林浔加入的时候,“小浪蹄子”系列已经开到第十七个群——那时候“银河”的地位还不像现在这样如日中天。至于现在,林浔保守估计分群数量已经一百开外了。
他保存了那张照片,然后往下翻,想看看今天的东君老婆粉们在疯些什么。
银河老板娘:dc这个月有在中国的巡演,这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吧。你说东君和他关系会不会有缓和了?
紧接着,这位“银河老板娘”发了个新闻链接,链接的题目是著名音乐家东忱即将携其乐团开启中国巡演。
东夫人:dc死了
东君的猫:dc死了
东君的鼠标:dcsl
Apollo:dc死了,棺材盖我钉死了
东君的键盘:请勿消费过世音乐家
银河大厦的一块小玻璃:他弹琴像弹棉花。
林浔:“……”
好,老婆粉们今天在疯东忱。
东忱,血缘上,应该是东君的父亲。
这人是个钢琴家和作曲家,国际乐坛上负有盛名的那种,他是个乐痴和疯子,曲子被称赞为有地狱和魔鬼的气息。
东君是他的独子。
当然,有独子的人,必然有一个妻子。
经过林浔之前对群里聊天内容的观察,主流的说法是,东君的母亲因为东忱的才华疯狂爱上了他——那时候东忱还只是个落魄的年轻人。
他们结婚,并有了孩子。然后在东君五岁那年,她自杀了。
互联网有记忆,新闻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都被人扒了出来。
其中到底有多少恩怨,外人不知道,不过,主要是因为东忱。
东忱这东西的性格非常极端和偏执,这在他的音乐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据说,他不允许妻子离开家门或他的视线一步。
他同样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大约在东君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一个人远走异国,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至于东君跟着谁长大,出身于一个艺术气息浓重家庭的他,又是为什么进入了IT领域,没有人知道,她们只知道东忱不是个好东西,从好几年前起就在日复一日地辱骂他。
东君和东忱似乎也早已断绝了关系——种种访谈中,东君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这一点有目共睹。
辱骂持续了十分钟才停止,她们又投入到无穷无尽的“我可以”中。
然而,就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一条酸菜鱼:悲报,姐妹们,我今天终于套到了在银河工作的闺蜜的话,东君好像不是单身了
银河老板娘:?????
东君的猫:我日???
东君的键盘:Lo?
林浔:“?”
他迅速在输入框打字。
东君的青轴:???
一条酸菜鱼:而且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银河老板娘:我不信,图呢?
林浔不能呼吸了。
他发誓这是多年来他最酸的一次。
假如是女朋友,他也就认了,男朋友是什么东西?
他蹙起眉,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小道消息,东君的猫还在自己这里,没有被寄养给别人。
他必然不会相信这种假消息。
却见一条酸菜鱼又说话了。
一条酸菜鱼:有图,我整理下。
林浔脑中一片空白。
他死了,棺材盖被钉死了。
第47章 漏洞(7)
东君的鼠标:我的手在抖
银河大厦的一块小玻璃:别说了, 我浑身都在抖
银河少奶奶:我不敢看了
相同的信息一条一条迅速往上刷, 恐慌的气氛蔓延在整个群里。
林浔感同身受。
银河老板娘:鱼……你先别发, 我怕我心脏骤停。
姑娘们纷纷附和。
银河老板娘:对方是什么人?确认吗?什么尺度的照片?
一条酸菜鱼:不能确定是恋爱关系, 没有很那啥的举动, 但是你们懂得,老公平时生人勿近,太反常了
银河老板娘:看得清脸吗?
一条酸菜鱼:我的手也在抖
一条酸菜鱼:有侧脸, 闺蜜说这几天银河私下里都在谈这件事。她那天亲眼看见东君带人下班,还上了同一辆车
林浔疯了。
银河老板娘:是什么人?
一条酸菜鱼:不知道,不是生意上的人,也不是行内的人, 年纪应该挺小的,闺蜜说长得可漂亮, 像个小明星。
银河少奶奶:草。
东君的键盘:草。
东君的鼠标:草。
东君的青轴:草。
银河少奶奶:@东君的青轴, 你还在?我以为你脱粉了?
东君的青轴:没,现实有点忙。
林浔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和少奶奶的聊天上,他现在手指尖发凉, 血管里流着的已经不是血,是浓硫酸。
自己这辈子都和男神没有交集, 可以,正常。
但另一个人和男神在一起了, 不行。
一条酸菜鱼:我准备好了
银河少奶奶:行, 来吧, 我反正不太信老公会谈恋爱
一条酸菜鱼:好, 那我发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林浔:“……”
早死早超生。
他胸闷,指针这狗东西卧在了他胸口。
想着指针,他又感到很难过——假如男神已经有了男朋友,那他把指针寄养在自己这里又是几个意思?因为男朋友对猫毛过敏吗?
他深吸一口气,关掉屏幕,对着天花板数了一百八十秒,三分钟后,再次打开聊天界面。
短短三分钟,老婆粉们已经刷了五百来条。
发言最多的是老板娘。
银河老板娘:酸了
银河老板娘:我崩溃了
银河老板娘:鱼,我觉得真的是真的
看见这一连串心碎发言,林浔也随之彻底下葬。
他横下心来,开始往上翻。
整个群聊天记录简直变成了汪洋大海——被姑娘们哭出来的。
间或有一些对于男朋友的讨论。
“确实不难看,我酸了。长得好看就可以吗?”
“老公社交圈里完全没出现过这人吧,哪里跑出来的?一下子就登堂入室了?”
“慕了,看他们动作根本没想掩饰。”
“看起来就是个二十岁小男孩,花瓶吧,我打赌东君很大可能只是
玩一玩。”
“只是个花瓶也挺漂亮的,我没那么难受了。”
就这样看下去,林浔血管里的浓硫酸已经悄然变质,变成王水。
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