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林鸦雀无声，他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眼逐渐变红。
“我对不起你们……”他沙哑着嗓子，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的确对不起我们。”沈芜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明林，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如果我现在死了，那么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你，身上背负着的，是三条人命！”沈芜抿着唇，拧着眉，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锋利无比的剜着沈明林的心脏。
墨尘瞧着这样的沈芜，是最心疼的。
这么多年，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
“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沈明林的声音轻轻的。
沈芜笑了，是自嘲，是讽刺。
“你真的开心吗？”沈芜望着沈明林。
沈明林抬起了头，他点头，“我很开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保护我？”沈芜挑眉，嗯？
沈明林心尖一颤，沈芜上前一步，“从我出现在姐姐葬礼上的那一刻，你如果真的开心，就应该接我回家，派人保护我，不是吗？”
“可你有吗？”
沈明林右手握拳，怒瞪沈芜，“可你害死了爷爷，你让我怎么开心对你！小芜，我对你的爱，只能隐藏在心里啊！”
“害死爷爷的人，一定是我吗？”沈芜眼神冷冽深邃，这句话，是质疑。
沈明林不明白，“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在外面这么多年，你还不认识自己的错吗？小芜，你承认自己犯过的错就这么难吗！”
“沈先生，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我，就这么难吗？”沈芜右手握拳，愤怒不已，“推爷爷下楼这件事儿，我解释无数次了，不是我，是沈凝！”
沈明林猛然抬头，对视着沈芜的视线，吼着：“不可能！”
“你看，你还是相信沈凝和姜兰。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沈芜笑着看沈明林，她一点都不觉得失望，甚至觉得很正常。
若沈明林有一刻是相信她的，姐姐不会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站在沈明林的面前。
沈明林摇着头，无论如何，他不会相信是沈凝做的。
“姜兰和沈凝初来乍到，她们不可能推爷爷下楼。她们巴不得巴结老爷子，怎会做那样的事儿？！”
沈芜摊开双手，转身，来到落地窗前，她看着窗外的景象，神色平淡如水，“那我，又怎会做那样的事儿。明明，爷爷那么疼爱我。”
“是啊，爷爷那么疼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推爷爷下楼！”沈明林从背后传来。
沈芜闭上眼睛，心早就死了。
为什么还要推爷爷下楼。
呵呵……多么可笑的笑话。
沈芜不想再和沈明林多废话，沈明林的主观永远是姜兰和沈凝，她沈芜算什么？
沈芜转身，看向沈明林，“别挣扎了，这趟我回来，就是看着沈家消失的。沈明林，我已经不是十岁那个随便你们差遣的小女孩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的。”沈芜右手提起桌子上的茶杯，她路过沈明林的身侧，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这次，你们是死是活，我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