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是追什么钱呢?”沈芜懒洋洋的发声。
薄君眸光一抬,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沈芜呢。
“我投资的钱!”薄君如是说道。
薄祁忱和沈芜对视一眼,薄祁忱正要开口,就见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身着黑西装的老板,各个都很有派头。
薄君转过头,忽的一嗓子:“承运,你把我的钱给我,这钱我不投了!”
带头的那人听到薄君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薄君,你瞧你,怎么把钱交给我了还不放心?你看,我今天和马总来这儿谈生意呢!”
“你看看这是哪儿?这可是盛世之巅,能在盛世之巅谈生意,肯定不是骗人的。你就放心吧,你这一百万啊,转过头我就给你变成二百万!”
承运拉着薄君的胳膊在一边不停的给薄君说。
薄祁忱眯了眯眼睛,不禁开口疑问道:“这是什么生意,一百万能变成二百万?”
那人转身,看到薄祁忱的时候一顿,“哟!哎哟哟!这不是薄爷吗?瞧我这眼睛,没看到薄爷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赶紧来到薄祁忱的面前,伸手要和薄祁忱握手。
薄祁忱双手插兜,眸光冷清的看着承运,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感,好似一切都不能被他放在眼里似的。
承运见薄祁忱没有要和自己伸手意思,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双手握了握,背在了身后,道:“你姑姑啊,非要跟我投资,我就带带她。”
薄君轻咳了一声,她走过来,说:“承运,我可念在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才信你的,你可别诓我啊!”
薄祁忱淡淡的看向薄君。
这种保证资金翻倍的,不是骗子是什么?
薄祁忱摇了摇头,好心提醒:“三思后行。”
薄君扫了薄祁忱一眼,皱眉道:“三思后行什么,我看你是怕我赚钱!”
薄祁忱沉默。
薄君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看向承运,“我还以为你骗人呢,带着我的钱跑到盛世之巅鬼混,原来是来谈生意,那我放心了!”
况且,盛世之巅的确不是谁都能来的。
能到盛世之巅谈生意,那也是身份的象征。
“走。”薄祁忱握住沈芜的手心,带着沈芜出去。
沈芜不解,“你怎么不提醒她。”
“没用,就得吃点亏才能长点脑子。况且,一百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亏了再说。”薄祁忱淡淡解释着。
他拉开车门,示意沈芜上车。
沈芜瞧着薄祁忱,沉默三秒,说:“一百万不算什么,却是普通人家这辈子都赚不来的大数目。”
这就是现实,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些人挥霍无度,有些人买袋大米都要考虑再三。
“姑姑一定会亏的。”沈芜呢喃着。
“这个关节上,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得罪人!况且,钱已经入了别人口袋,你觉得还能要回来?”薄祁忱看向沈芜。
沈芜点了点头,觉得薄祁忱说的对。
“叮——”
薄祁忱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爷爷。
“祁忱,明天晚上,带小丫头准时到啊,不许迟到!”
“知道了爷爷。”薄祁忱和沈芜对视一眼,纷纷笑了。
……
小年。
夜晚的沈城格外的热闹,偶尔有几声炮仗响。
将军餐厅最大的包厢里,其乐融融。
“我呀,巴不得这时间快点,再快点,等乖乖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立刻让祁忱和乖乖领证!”
“可惜啊,这时间由不得你。你就等着吧!”薄林递给穆清一双筷子。
穆清叹气,问老爷子,“爸,我相信着急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对吧?”
老爷子瞧了穆清一眼,笑了,“就是没有你,也不可能没人着急,这着急的人啊,比我们着急多了!”
说着,二人一同看向薄祁忱。
薄祁忱正给沈芜倒饮料。
薄祁忱抬眸,刚好看到三个人正盯着自己。
看什么呢?
“祁忱可比我们还着急!我们啊,就等着吧!”老爷子偷偷笑了笑。
包间的门被推开。
就见薄呈带着礼物走进来,笑呵呵的叫着:“爷爷,我来啦!”
沈芜和薄祁忱一同抬头看去,薄呈笑的像个傻憨憨似的!
薄呈抬头,眸光不经意间的对视上沈芜的视线,一瞬间沉默了。
然后看向老爷子。
薄家老二薄森和太太林华也纷纷入座,笑道,“爸,大哥,大嫂,小年快乐!”
“嗯,快乐!”几个人客套着。
薄呈坐在了薄祁忱的旁边,二人对视一眼,薄祁忱问他:“昨晚回家去哪儿了?”
“一把辛酸泪。”薄呈淡淡说。
薄祁忱笑,“别自闭啊老二,虽然得不到你大嫂,但是你还有顾小七可以得到!”
“大哥,这话太讽刺啦!”薄呈小声逼逼。
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小冷,竟然有两个人!
特喵的,小冷本尊还是自己的大嫂,你说这好笑不好笑嘛。
“哎,今年这人,是没有往年多咯。”
老爷子看着这餐桌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不禁叹了口气。
老三在大牢里,老三媳妇儿蒋翠荣和薄修已经半年没和薄家联系了,这次晚宴也没有叫他们。
给薄君打了电话,这人到现在都不来。
这餐桌上,零零碎碎的,也就剩八个人了。
往日这薄家可是一个大家族啊!逢年过节最热闹了。
“爷爷,今年我都回来陪你了,你还不开心啊?”薄呈给老爷子倒了杯茶水。
老爷子笑了笑,“开心!你别是回来跟我要钱就行!”
“哎呀爷爷,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每次回来都是跟你要钱的一样!”薄呈不满的嘀咕着。
老爷子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是吗?”薄呈仰起脸,“我这次要钱了吗?”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薄呈喝了口水,问:“老三今儿没来啊?”
老三,薄修。
沈芜抬眸,望向一边的空位置,她神色淡然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现在外界还不知道薄修已经去世的消息。
沈芜想,过了年再放消息出去。
薄家先过的好年再说。
薄修,死有余辜,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沈芜喝了口水,神色更加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