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这可不好开玩笑啊,我可是投了五百万的!他要是跑了,那我五百万不是打水漂了?我这五百万可是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这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薄君知道害怕了,一手紧攥着拳头放在桌子上,语气急促不堪,满脸都是焦愁的模样。
餐桌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反倒是自顾自的吃起来。
“大哥,这排骨味道真不错,给大嫂夹菜。”薄呈直跟薄祁忱安利眼前的排骨。
薄祁忱睨着薄呈,想说薄呈几句,可手头却是在给沈芜夹菜。
薄呈隔着薄祁忱看向沈芜,问:“大嫂,味道怎么样?”
而那头,薄君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别说了别说了,我这就过去,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啊!”
薄君挂断电话,她抬头看着几个人,不禁咬了咬下唇,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转身便走了。
薄祁忱眸光冷清的看着薄君的身影,包厢的门狠狠的关上,包厢里安静了,只剩下薄呈那个憨憨吃东西感叹的声音:“这味道真不错啊!”
于是一餐桌的人都看向薄呈。
薄呈喊着:“吃啊,都愣着干嘛?”
薄老爷子瞧着薄呈许久,林华以为老爷子要生气了,正要喊薄呈,就听到老爷子沉着关声音说:“小呈说得对,都吃饭!”
“别因为一点小事儿扰乱了我们的心情,今儿可是小年,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老爷子往门口看了一眼,最后闷哼了一声。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身为薄家的人,竟然连这样的事儿都相信。
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被骗走了她都不值得可怜!
哪里会有那样的好事儿从天而降呢?真是异想天开!
林华瞧着老爷子,默默去看薄森,薄森摇摇头,示意林华吃饭吧。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低沉。
薄呈撑着脸,在犹豫要不要缓解一下氛围。
但是排骨实在是太好吃了,他只想干饭!
“爸,今年除夕夜,你想怎么过?”穆清忽然询问。
一行人抬头。
老爷子说:“就在老宅,你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初一来。”
“爷爷,我肯定去找你啊。”薄呈一边吃饭一边说,“我从小到大都在你那过年,你让我去别的地方,我不得劲儿。”
“你是想一直在爷爷那过年,还是惦记着爷爷除夕夜晚上给你的红包?”薄祁忱无情戳破。
薄呈瞪了自家大哥一眼。
咋回事儿,怎么总说大实话。
薄祁忱冷笑一声。
从小到达,算上薄修,他们三人,谁盯着钱都没那么紧,唯有薄呈。
每年十二点,伴随着钟声的还有薄呈的磕头声,少年笑容灿烂,“爷爷,恭喜发财,压岁钱!”
那场面……
是薄祁忱和薄修难得动作一致扯嘴角的地步。
“反正我除夕去爷爷那。”薄呈撑着脸,不忘看薄祁忱,“大哥,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是不能来老宅了。”
“得,那今年就我陪爷爷吧!”薄呈自己做主了。
薄祁忱挑眉,“你也不问问爷爷需不需要你陪。”
老爷子笑了笑,欲要开口,就听薄呈道:“爷爷当然需要了!”
老爷子瞧着薄呈,他本打算说不需要的。
“我——”老爷子又要说话。
薄呈便说:“你们现在都不陪爷爷了,只剩下我了,爷爷怎么可能不需要我,是吧爷爷?”薄呈抬头看老爷子。
老爷子语凝。
他真想说不需要。
这薄呈的嘴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像个话匣子一样“哒哒哒”的?
肉眼可见老爷子脸上的不乐意。
薄呈内心: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爷爷就是需要我!
一行人对视一眼,纷纷笑了。
“小呈也陪不了你几年了,他想陪,你就让他陪吧。”薄森无奈笑了笑。
薄呈皱眉,“爸这话说的,好像我没几年了似的。”
薄森:“……”
无奈一阵,解释道:“我是说,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哦,那是的!”薄呈点点头。
薄森便说:“明年,是应该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了。”
听到这儿,薄呈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沈芜则是瞧着薄呈,这么激动啊?
薄祁忱嫌弃的递过去纸巾,薄呈接过,皱眉,“爸,可别。你让我相亲,不如让我跳黄河去。”
他不相亲。
他还得去找小冷呢!
虽然追的是个替身,但替身他也要见一下!
“孩子的事儿,就随他们便吧,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他会带回来一个好媳妇儿的。”穆清笑着说。
穆清这话里的意思,就差把沈芜拉出来了。
看,我们家祁忱不就带回来一个好乖乖吗?!
“行,吃饭吧。”老爷子难得笑了笑。
家和万事兴,大家都能家庭美满,这就是一个当长辈的最高心愿了。
说话间,包厢的门被敲响。
老爷子偏过头,就听外面服务生说:“薄老先生,有人拜访。”
“请进。”老爷子声音严肃道。
包间的门推开,就见许多业界有名的老板们端着茶杯往包厢里来。
得,都是来拜访老爷子的。
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奔着老爷子来的,顺便再和薄祁忱招呼一声。
薄祁忱淡淡一笑,算是招呼过了。
“老先生,多保重身体啊!”
“看到你这一大家,真是羡慕啊!”
“老先生,来年生意场上,还得让你孙子多多指教啊!”
薄祁忱沉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
就听老爷子说:“生意场上的事儿我早就不管了,这你可得去找祁忱,我说不算。”
“谢谢大家还瞧得上我这糟老头子,谢谢大家,也提前祝福大家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客套声不停。
窗外砰——的一声响起。
薄呈擦着嘴角,转过头。
“大哥,是烟花。”薄呈说。
薄祁忱便看向窗外,示意沈芜一起看。
是烟花,绚烂无比的烟花。
小年一过,新年的气氛终于有了。
从餐厅出来,薄呈打了个饱嗝,和薄祁忱、沈芜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很快,餐厅门口就只剩下沈芜和薄祁忱。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芜笑,“薄爷,回家?”
“嗯,回家。”薄祁忱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眸光都太过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