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时间还早,游轮靠岸还要半个小时。
沈芜拉着薄祁忱到甲板上吹风。
薄祁忱时而低头看看手机,沈芜就靠在他的怀里,皱着眉问他:“不看手机不行吗?”
薄祁忱抬了抬眼,亲了亲她的嘴角,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宠溺的说:“行。”
沈芜双手抱住薄祁忱的腰,真就完完全全一热恋期小姑娘的幸福模样。
薄祁忱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个人一同朝着无尽的大海看去。
“今晚回爷爷那吃饭吧。”薄祁忱忽然说。
沈芜偏过头,“嗯?”
“告诉爷爷好消息。”薄祁忱垂眸,捏了捏沈芜的脸。
沈芜笑了笑,“告诉爷爷我们要订婚了?”
“怎么,某个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薄祁忱立刻眯起眼睛,眼底里闪过一丝狐疑。
沈芜挑挑眉,漂亮的眸子里灿若星辰,比起以前充满冷清和故事感的神色,现在已经温柔许多了。
“才没有。”沈芜转过头看向海面。
海面真平静啊,时而有海鸥落下,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这一幕惬意又浪漫。
沈芜真想就这样和薄祁忱远离喧嚣,一直享受自由。
薄祁忱拍拍她的脑袋,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爷不会让你后悔的。”
哪怕一秒钟。
沈芜跟了他,他就会沈芜一辈子周全。
他那么想得到沈芜,怎么会让沈芜跟了他之后心里产生后悔的情绪呢?
薄祁忱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禁闭上眼睛轻轻的蹭了蹭。
海风吹入脸庞,实在是太舒服。
薄祁忱一身黑色西装,脸庞英俊撩人。
沈芜身着白衫,身下一条黑色a字裙,修长的白腿格外性感。
两个人站在这儿,像极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
老宅。
薄祁忱和沈芜刚进了客厅,便被客厅里的景象镇住了。
客厅里乱乱糟糟,东西被砸的左一团右一角,就连爷爷最喜欢的花瓶这会儿都碎在了地上。
客厅偌大的电视屏幕碎了,这会儿滋啦滋啦的直响着,看这情况,像是刚刚发生?!
沈芜左右扫去,正要开口,就见倌叔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拿着手机,急急忙忙的说着:“对,现在已经昏迷了。”
沈芜和薄祁忱对视一眼,望向倌叔。
“倌叔?”薄祁忱叫了他一声。
倌叔一转身就见沈芜站在这儿,也来不及去管薄祁忱,赶忙走过来,道:“小少奶奶,快看看老爷子!”
“爷爷?怎么了?”沈芜也有些慌了,立刻跟着倌叔上了楼。
二楼的书房里,老爷子躺在地上,一手紧紧的捂着心口窝,嘴角都在抽搐。
沈芜愣了愣,赶忙蹲了下来,一手掐住老爷子的人中,不忘拿出手机给墨尘打电话,“墨尘,在基地吗?”
“把我的急救药还有我的针给我拿过来!速度!”
从基地到这儿,如果不耽搁,十五分钟差不多了!
“有没有心脏急救药?”沈芜看向倌叔。
倌叔点点头,立刻从抽屉里翻出了小药瓶递给了倌叔。
沈芜的手也没停下,一直给老爷子摁着穴位。
她望向倌叔,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薄祁忱睨着这书房,书房也被砸了。
能跑到书房来的,看来不是别人啊,闹事儿的人……
“小少奶奶,不怕你笑话……是三爷。”
沈芜皱眉,三爷?
“薄治?”沈芜问。
倌叔立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薄祁忱偏过头,这才发现倌叔的手臂都被刮伤了,这会儿还流着血。
“倌叔。”薄祁忱叫了他一声。
他似乎没发现,直到薄祁忱指了指他的手臂他才注意。
“薄爷,你帮倌叔包扎一下,他年纪大了,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沈芜提醒他。
“我没事儿的!先看看老爷子!”倌叔一脸焦急的模样。
沈芜道:“爷爷没事儿,倌叔你让薄爷帮你处理一下。”
倌叔皱着眉,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老爷子好不容易过了一年好日子,这三爷就回来作!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边正闹腾着,就听楼下有女人尖锐的声音吼着:“这是干什么呢!家里的佣人都跑哪儿去了!”
紧接着有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传入耳底。
薄君站在门口,一眼扫到了书房里的四个人。
“干嘛呢?”薄君瞪着他们,“这老宅怎么搞成这样了?!”
薄祁忱眸光扫向薄君,爷爷现在就躺在地上,她是看不见吗?
薄君的确看见了。
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老爷子又怎么了?”
薄祁忱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姑姑,这可是你爸,你这什么表情啊?”
“我……我什么表情?”薄君瞪了薄祁忱一眼,喝着:“三天两头就有病,岁数大了不都这样吗?我累都累死了!”
“倌叔,你赶紧把楼下打扫了,家里每个月给你发工资,你都干什么了?”
薄君冷哼了一声,又看了看地上的老爷子,“爸,我都说了你没事儿多注意休息,你又不听!”
“倌叔,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薄祁忱盯着薄君。
沈芜更是抿了抿唇,漂亮的眸子寒光毕现。
下一秒,就见薄祁忱拿起手边的纱布胶带直接朝着薄君的身上扔去,“滚!”
在家人面前他向来很少发脾气,沈芜觉得这和他送三伯进牢狱人人说他心狠手辣有关。
可这薄君,摆明了是逼着他发脾气。
爷爷现在都这样了,她还在那里不疼不痒问吃什么!
“祁忱!你干什么!疯了吧你?”薄君不爽的看着薄祁忱。
自从薄君过年被带走之后,她就彻底变的人不人鬼不贵了。
薄祁忱对这个女人是一点都可怜不起来。
早点死了算了!
“薄君,你给我在楼下等着,我有话跟你说。”薄祁忱指了指薄君。
薄君冷哼,“你这什么态度?”
薄祁忱起身,大步朝着薄君走过去,一把攥住薄君的手臂,力道很重。
薄君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疼,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再次抬头对视上薄祁忱的视线,有些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他的脸上太凶了,那双眼睛好像会吃了人似的,看的她脊背一凉。
“叫薄治回来!”薄祁忱又说。
薄君皱皱眉,找三哥干什么?!那就是个疯子!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