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忱偏过头,眸光冷冷的落在薄君的身上。
薄君走进来,左右扫了一眼,眼底里都是震惊的神色。
她瞧着薄祁忱,十分不解的问:“薄祁忱?你干的?”
薄祁忱:“……”
薄祁忱沉默三秒,意味深长的看向夜炎,示意夜炎继续找东西,不用理这个神经病。
薄君皱眉,来到薄祁忱的身边,蹭了一下薄祁忱的胳膊,“怎么不说话?”
薄祁忱淡淡的看了看她,不动声色的弹了一下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尘,而后往前面走了两步,说:“姑姑还是去看看脑子吧。”
要么不开口,要么开口就让人恼火。
薄君指了指薄祁忱,气的不行。
可再看看烧成灰烬已经没了面貌的老宅,薄君的眼底里渐渐泛起波澜。
“妈留下来的东西,岂不是都没有了?”
薄祁忱撇着她,她还知道惦记奶奶的东西?还知道奶奶的东西要没有了?
“你就不担心你的东西没了?”薄祁忱沉着声音问。
薄君冷笑,她的东西?
她值钱的东西早在过年那阵子全都卖掉了。
剩下留在老宅的,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没了就没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
这老宅一把火烧成这样……是不是不值钱了?
“这到底谁干的呀?!”薄君越想越生气了。
这老宅再不济也是几十亿的东西!现在烧成这样,以后到谁手里都亏本!
“薄治。”薄祁忱冷冰冰的说。
薄君的眼睛瞪得好圆,她不解的看着薄祁忱。
薄祁忱没说话,从门口走了进去。
还能看到客厅的面貌,墙壁上的几幅画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墙壁上的一片白。
再看沙发,沙发也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一个角。
家里的所有家电,昨天晚上都爆炸了。
这算是云城今年来最大的一场火灾了!
如果不是昨晚及时压下新闻,现在就是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的消息了!
毕竟,这是百年老宅!
薄祁忱往楼上看去,他缓缓走进去,后面夜炎提醒他,“薄爷,小心着点。”
薄祁忱嗯了一声,上了二楼,烧焦味更重了。
他来到爷爷的书房。
书房是烧毁的最为严重的地方。
听警察说,可能就是从书房先开始烧起来的!
还好昨天晚上家里没人,不然老爷子绝对要完了。
薄祁忱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地面上偶有几张没烧烬的碎纸。
一阵风吹过,有一张纸飘到了薄祁忱的脚边。
薄祁忱蹲了下来,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他在那零零碎碎的角落,看到了两个字——遗嘱。
薄祁忱皱眉,遗嘱?
叮——
薄祁忱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将遗嘱握在手心,望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却还是摁了接听。
“倌叔。”薄祁忱说。
那边嗯了一声,道:“老宅,我知道了。”
薄祁忱沉默了。
倌叔继续说:“祁忱……是三爷吧?”
“倌叔怎么知道?”
“敢对老宅下手的,还能有谁呢?不就是胆大包天的三爷吗?”
他都敢对老爷子下手,更别说区区一个老宅了。
薄祁忱没说话,而是看向窗外。
就听倌叔说:“祁忱,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
“倌叔你说。”
“就在昨天,三爷叫人砸老宅的时候,他看到了老爷子在书房里立的遗嘱。”
薄祁忱一顿,立刻展开手心的遗嘱。
他是想毁掉遗嘱……
“祁忱,当时老爷子的遗嘱上,没有给他分配资产,引起了他的动怒,所以才把老爷子气的犯了病。”
薄祁忱拧眉,忽然问了句:“倌叔,你现在在哪儿?”
“哦,有人在给老爷子做检查,我和二少爷都出来了,小少夫人在陪着老爷子呢。”
正说着,薄祁忱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砰——的一声枪声。
薄祁忱整个人一顿。
那枪声震耳欲聋。
很快,手机里又响起了人们的尖叫声。
“啊——”
“不要慌,没事不要慌——”
倌叔咽了咽口水,喃喃道:“糟了,祁忱,似乎是老爷子的病房!”
薄祁忱的心尖一颤,刚要从书房出去。
窗外忽然有一抹身影跑过。
薄祁忱皱眉,冷眸扫过去,那人停下脚步,抬眸看向薄祁忱,冲着薄祁忱竖起了中指,十分不屑鄙视!
他戴着面具,薄祁忱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勾了勾嘴角,转身便要跑。
薄祁忱直接从二楼跳了出来,追了过去。
那人猜到薄祁忱要追出来,跑的更快了。
看体型,应该是个常年锻炼的男人,看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五。
看头发,黄色偏深色!
老宅后院的树木都被烧毁了,所以两个人疯狂追赶着,一点障碍都没有。
那人三两下便跳到了墙头上。
薄祁忱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身姿很轻盈,是个练家子没错。
薄祁忱抬头看向那人,那人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望着薄祁忱,继续冲薄祁忱竖大拇指往下压!
那神色,模样,仿佛在说——废物!
薄祁忱舔着唇边,目光深邃的打量着站在墙壁上的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可以下来,我们好好打一架。”
那人笑出声,声音很雄厚,听起来,三十多岁?
不,可能是假的声音。
现在什么都能是假的!
他的身体状态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薄爷,比起和我好好打一架,还不如快去医院看看你最在乎的两个人!”
男人忽然笑出声来,十分冷冽的说:“你爷爷,你——爱人!”
说完,他转身便跳下了墙。
薄祁忱眉头一皱,三两下爬上墙头,再跳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出去就是一个老胡同,那胡同很长,再往外就是街道。
呵,遁地了?
一辆黑色的车忽然开过来,薄祁忱抬眸看过去,是蒋奕。
“老大,小少夫人受伤了。”
……
医院。
“爷爷,没事儿吧爷爷?”
“小少夫人,你有没有事儿呢?”
薄呈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屋子里躺着的两个医生,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这些人都是谁?
他们想要谁的命?
这里可是医院,大庭广众也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