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沈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钢琴之家的平台,找到了这条评论。
这条评论有很多的点赞,但一直都没有被顶上去。
大概是因为没有回复吧。
这条评论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的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沈芜打开一个软件,开始破解这个id。
三下五除二的,沈芜就破解了这所谓的匿名。
这账号下面,是个新账号。
沈芜歪歪头,这是一条当天注册当天评论的账号,没有听过别人的歌也没有收藏过别人的歌,就只有给她的这么一条评论。
沈芜撑着脸,盯着那条评论一直看,一直看。
像风、像鲸鱼、像音符。
好美的一条评论。
沈芜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开门声让她收回了思绪。
她抬头,就见薄祁忱靠在门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底里带着不解,“一放学就跑到书房,叫你也不下楼,研究什么了?”
沈芜眯着笑,关掉了电脑,“没研究什么啊。”
“没研究什么把电脑关了做什么,有什么怕我看到的?”他走了过来,将沈芜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沈芜瞧着薄祁忱,薄祁忱坐下后,将沈芜拉到了怀中,让沈芜坐在了他的腿上。
薄祁忱将电脑打开。
那电脑上立刻映出刚才沈芜看的那个画面。
是那个评论。
薄祁忱歪歪头,像风,像鲸鱼……
“这是别人给你的评论?”薄祁忱看她。
沈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很美。”他说。
沈芜撑着脸,目光深邃的看着电脑里的评论,声音轻轻的,“薄爷,这个人的评论,让我觉得很耳熟。”
“嗯?”薄祁忱认真的看了一下,没读懂哪里觉得耳熟。
沈芜说:“好像姐姐。”
真的好像姐姐。
仿佛就是姐姐的口吻。
温柔的如春风拂面,让她深陷其中。
薄祁忱顿了一下。
他再看向沈芜,沈芜的眼底里泛着说不尽的难过。
想姐姐了是吗?
薄祁忱将她往怀中拉了拉,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的不得了,“想姐姐了,我就带你去看她。”
“不想见。”沈芜低下头,声音有些寡淡。
薄祁忱瞧着她,不解,“怎么了?”
“薄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只对姐姐。
每次见到姐姐,她都会觉得心酸。
像是冥冥之中有回应,仿佛姐姐在怪她一样。
怪她没有早点回来。
可她心知肚明,姐姐不会怪她。
“阿芜,你在怪你自己。”薄祁忱拆穿她的想法。
沈芜抬眸,对视上他的视线。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姐姐就不会出事儿了。”沈芜咬了咬唇,眼眸莫名的泛红。
“可是生命中没那么多如果,况且,你也不知道姐姐会出事儿。如果知道姐姐出事儿,无论如何你都会回来的,不是吗?”
薄祁忱抬手,指腹落在她的脸颊,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
沈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薄祁忱温柔的安抚她,“阿芜,你有压力的觉得你不应该见姐姐,可是姐姐很想见你。”
沈芜再看那条评论。
薄祁忱也看过去,“你看,她一直都希望你变得越来越好,她希望你是个很完美、很优秀,且自由自在的人。”
“阿芜,姐姐太美好了,所以,她希望你也美好。”
沈芜抬头看向薄祁忱。
——阿芜,姐姐太美好了,所以,她希望你也美好。
这句话,是最触动沈芜内心的一句话。
姐姐太美好了。
是啊……
沈芜伸手抱住薄祁忱,她轻轻说:“姐姐很好,是我不好。”
“胡说什么,你们都很好,阿芜,这世界上的人都不该被比较。”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即便不是特别的,对于在乎的人来说,也是最特别的存在。
沈芜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像是一只带刺的小野猫忽然受了伤害,找到了一个温柔的港湾。
这个港湾让她贪恋的不想离开。
就这样靠着吧。
靠一辈子。
沈芜仰起脸看他,薄祁忱拍拍她的头。
沈芜从难过的氛围中慢慢走出来,忽然说:“你知道凌鹤最近去学校了吗?”
凌鹤啊……
薄祁忱点了下头,“江入年给我打电话说过了,他想投资。”
“听说,你当时和江总一起弄的图书馆,他现在要横插一脚。薄爷,你说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沈芜实在是看不懂了。
薄祁忱抱着沈芜,眸光深邃,“不管他做什么,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随便就被威胁到。”
“可是他的存在,威胁到我们的安危了。”沈芜轻轻说。
薄祁忱笑了。
他将沈芜从怀中捞出来,不解的看着沈芜,“我们的安危有那么容易就被威胁到吗?”
沈芜挑眉,也是!
“你这小丫头一身本事,肯定不会被威胁到吧?”薄祁忱点了一下沈芜的鼻尖。
沈芜笑了笑,双臂挂在薄祁忱的脖颈,撒娇似的,“薄爷,困了!”
“那,睡觉去?”薄祁忱指了指外面。
沈芜点头,“抱抱。”
她不想走了。
想被薄祁忱抱过去。
薄祁忱眯了眯眼睛,不禁咂舌,“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怎么啦!像小孩子不行吗?”
薄祁忱还没开口,就听沈芜道:“薄爷能抱我过去是薄爷的福气才对!”
“薄爷你得觉得幸福啊!”
薄祁忱:“……”
行,真挺幸福的。
沈芜见他不开口,便双手捧住薄祁忱的脸,一脸质问的模样,“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开心,不服气!”
“我哪有!”
沈芜瞪着他:“我看你就是不服气,你要是不想抱就算了!”
薄祁忱:“?”他也没说什么啊!
果然,女孩子要是小作精上身的时候,男人喘气都是错的。
都该死!!
“行,我的错。”薄祁忱抱着她往床上去。
沈芜看他被气的无奈,却一句话都不反驳,忍不住笑。
薄爷真好。
可以宠着她的所有小脾气。
让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怎么胡闹都可以。
“薄爷。”沈芜抱着他的脖颈,将他往身前拉了拉。
“嗯?”薄祁忱尾音轻轻上扬,温柔的要命。
沈芜趴在他的耳边,小心翼翼的,像个咿呀学语的孩童,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