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薄祁忱转身,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夜炎:【薄爷,睡了么?国外有一份文件,着急签字,我现在过去找您,方便吗?】
薄祁忱直接打了电话回去,夜炎立刻道:“薄爷。”
“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薄祁忱拧眉,语气很沉重。
夜炎淡淡道:“正准备下班,今天公司有点忙。”
“放下吧,明天再处理,现在回去休息。”薄祁忱声音发沉,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薄爷,着急。”夜炎说。
薄祁忱拧眉,“ 命重要。”
夜炎笑了,“薄爷,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那往常在事业上,向来零容忍。
“怎么,让你赶紧回去休息,就觉得我不对劲了?搞得我以前怎么压榨你和蒋奕一样。”薄祁忱的语调也有些冷冰冰了。
夜炎赶紧说:“薄爷,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最好,滚回去休息,合同放在办公桌上,明早我去了签。”
“明早啊? 那少夫人怎么样了?”夜炎虽然在公司忙着,也在担心沈芜。
薄祁忱看了看沈芜,声音轻轻的,“高烧还是没有退。”
“行吧。”夜炎嘴巴笨,也不是很会安慰人。
这种情况他还是消停着别给薄爷找麻烦。
薄祁忱嗯了一声,电话挂断。
翻了一下和夜炎这些日子的通话记录。
真的是没规律。
bo集团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不止是他薄祁忱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晶。
薄祁忱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了下来。
夜更沉重了。
走廊里忽然有家属的哭泣声。
薄祁忱转过头往外看,他推开病房的门。
正见护士推着病床从自己的面前路过,薄祁忱皱皱眉,那病人被白布蒙着。
后面的两个家属相互搀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叫着:“爸……”
薄祁忱的心咯噔一下。
他没有多看,很快进了病房。
沈芜还在睡着。
他看着她,虽然已经没到七老八十的地步。
却已经开始害怕失去她了。
薄祁忱拉过椅子坐下来,指尖轻轻撩着她耳边的头发,望着她的眉眼,鼻尖……
他忍不住抬手,摩挲着她的唇。
片刻后,好似不满足般, 俯身吻了上去。
阿芜。
平安健康,才是我们这一生最终的目标。
他啊,想一直在沈芜的身边,想和沈芜走过岁岁年年。
想和沈芜白头。
……
次日。
“薄爷……”
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
薄祁忱在梦中感觉他的手被攥紧了。
薄祁忱拧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对视上沈芜那双虚弱的眼眸。
她的脸色好了些。
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薄祁忱滚了滚喉咙,坐的身体都有些僵了。
醒了?
阿芜醒了。
“阿芜。”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都有些沙哑。
沈芜睡了多久,他陪了多久。
看到沈芜醒来,他仿佛也跟着活了过来。
沈芜冲着薄祁忱笑了笑,温柔的能逆了整个世界。
“薄爷,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她声音轻轻的,温温柔柔的。
薄祁忱立刻拍了拍她的头,满是宠溺,“说什么胡话。”
沈芜从来都不用和他说对不起啊……
“我没关系了。”沈芜眯着笑,被薄祁忱扶着坐了起来。
薄祁忱给她倒杯水。
沈芜小声道:“薄爷,我生病了。”
薄祁忱眯眯眼,嗯?
沈芜有些撒娇似的,拉着薄祁忱的手臂,小声说:“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给我买呀?”
薄祁忱笑。
即便不生病,她想吃什么,他也给她买。
怎么这么说话!
“想吃草莓。”沈芜笑眯眯的。
薄祁忱直接抬手点了一下沈芜的脑袋,声音轻,“就知道你要吃草莓。”
沈芜歪歪头,看着薄祁忱去拿草莓。
沈芜忽然也想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撒娇,乖乖的等着她的家长把草莓喂到她的嘴里。
薄祁忱大概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便拿了颗草莓,他递给沈芜。
沈芜笑。
“薄爷,你怎么那么好?”她小声询问。
薄祁忱便歪歪头,嗯?
“只是你夸我好而已。”
“谁说的,所有人都觉得你很好,不止我。”沈芜伸手抱住薄祁忱的脖颈,声音更加温柔。
薄祁忱睨着她,指尖刮刮他的鼻尖,“是因为在你眼里的我很好,所以你觉得我在其他人眼里也很好。”
他抬手,手背放在她的额头。
还是有些烫。
“没事儿了,等我自己扎几针就好了。”沈芜伸手,和薄祁忱要手机。
等下就给墨尘发消息,要墨尘把她的东西拿过来。
“真是自力更生。”薄祁忱拿她没办法。
沈芜挑眉,那是自然。
病房的门被推开,沈芜和薄祁忱一同看过去。
穆清带着早饭过来, 笑道:“呀,我们家乖崽儿醒了?!”
“妈妈~”沈芜乖乖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
穆清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跟着升华了。
这声妈妈真是太甜了太甜了!
“ 乖!”穆清揉揉沈芜的头发,将沈芜往怀中抱了抱。
沈芜被这个拥抱温暖的不行。
正说着,夜炎也来了。
他手里拿着文件, 朝着薄祁忱走来,“薄爷,我把合同带过来了。”
薄祁忱瞧了他一眼, 不是让他放在办公桌上?
“少夫人还没醒,你哪儿有时间去公司啊?”
说着,夜炎往病床上看去,就见沈芜已经醒过来了。
“少夫人!”夜炎有些惊讶的叫道。
沈芜立刻冲着夜炎摆摆手,眼眸里含着无尽笑意,像个小姑娘一样乖而甜了。
“刚醒。”薄祁忱说。
夜炎点头,也替薄祁忱松了口气。
少夫人醒来就好。
“夜炎,吃过早饭了吗,一起吃?”穆清叫他。
夜炎赶紧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去公司回复文件。”
他指了指薄祁忱手头正签字的文件。
穆清也没有过多挽留。
房间里刚要安静下来。
便听到门外有人喝道:“沈芜!你还我两个儿子的命!”
病房的门被撞开。
那来人,可不正是童司泽的父亲吗?!
沈芜的眼眸一沉,薄祁忱和穆清瞬间站了起来,挡在了沈芜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