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家伙拍着胖乎乎的一双小手,说姐姐我也要洗。上官抓着他两只手腕,往水龙头凑,但小家伙碰到水了特别兴奋,咿咿呀呀的,反手给她溅了一脸水。
“别搞。我给你擦擦手。”上官半闭着眼,连忙从边上扯纸巾。
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家伙居然撒腿就跑了,还跑去了隔壁的男洗手间!
“喂!快回来!”上官赶紧跟上,怕他跑进去了,她也没法追。
洗手间门口有几格台阶,湿漉漉的应该刚搞过卫生,上官见他扶着门框,好像要摔倒的样子,便立马冲上去拽住了他。可是小家伙脚上仍不稳,两脚都踏上了她的细跟单鞋,她一个趔趄,竟以前胸扑倒在台阶上!
下颚磕了个正着!
搞卫生的大叔发现了她,七手八脚地想去扶,但又怕自己手脏,不敢,于是大声唤来了外头的服务员。
Emily也闻声赶来,只见上官被人搀着,好像摔得很痛的样子,鞋子上还有湿漉漉的印子。她连忙问:“你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你小坏蛋?你让姐姐摔倒了!”
受了伤还被他打
小家伙像是知道该怎么逃避责任,张开嘴就哇哇大哭了。
上官被服务员扶出去,连带着小贵子的哭声,让她成功沦为了半片场子的焦点。她穿的是连身短裙,磕得膝盖很痛,就算没看她也知道一定破皮、红肿了,还有,她松开捂住下颚的那只手,发现在她指尖上湿湿黏黏的,是一片血迹。
“哎呀!流了那么多血,要去医院才行!”Emily的叫声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一时间,酒店经理冲过来查看情况,连带着几个服务员哗啦啦地排一排,争先恐后地为她递热毛巾、擦拭裙子、说我们送您去医院吧。
老陈听着自己儿子在那边嚎啕大哭,便走过去瞧了瞧,旋即他又回头,大喊一声:“老秦!”
上官的洁白连衣裙上挂着灰色的污水点点,像浑然天成、点缀上去的泼墨图;一双漂亮的水晶网纱高跟鞋满是污迹,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光洁的脚上,好似穿不稳的样子。
还有她那左边的膝盖有一道横向的三厘米大口子,浅浅地凹进去,又红又紫,右边也是红红的破了皮......秦葟深深皱眉,立即抓住她的一条手臂,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却轻轻收回手臂,一闪而过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红色。
他的表情更加凝重。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晚会正式开始,上官被大家伙簇拥着坐在靠近后台的那张桌子上,秦葟还首当其冲,像个家属似的站在一旁。她突然感觉好丢人,不就摔个跤,至于让那么多人知道吗?
酒店经理说安排了车,送她去医院,竹茹和Emily也想跟去,但晚会已经开始了,有颁奖和鸣谢的,不好缺席。上官推推她们的手,说我自己去。
她由始至终都没看秦葟一眼,只怕自己这副尊荣,落到他眼里就变成了狼狈及卑微。
竹茹说:“那你先跟司机去医院,我领完东西就来!”
上官颔首,被一个服务员扶着,从偏门出去了。她知道在她背后是秦葟深层的目光,所以她忍着膝盖的痛,也要把高跟鞋穿得很自然。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约莫四十分钟后,送上官去医院的酒店司机回来了,经理问怎么那么快?司机抹了一把汗,说:“那位小姐不肯去医院,说让我送她回家就行。我拗不过,就送她到了小区楼下。”
“啊?”经理怕今晚来的都是贵宾,担待不得,他转个头就让人问了刚刚那位小姐是谁家的。
——“好像是秦风家秦总的女朋友。”
“嘶!这么厉害,完了!”经理大惊失色,连忙招手、交代一个服务员:“你赶紧去买一些外伤的药,交给秦总,说小姐不乐意去医院,咱劝不动。”
上官忍着膝盖的痛回到家里,坐下以后好好看了看,两边膝盖不一会儿就又红又肿,有一边还紫了,应该是磕到了台阶边缘。还有,她的下颚应该伤得比膝盖严重,火辣辣的,还流了很多血,应该是破皮了。
她拿起镜子照了照,正中下颚的地方有一小块干掉的血迹。不过她觉得还好,只是皮外伤,也不会破相。这点伤,能忍!
她打开手机外卖,下单买了一些消毒水、棉球、创可贴、消炎药膏。二十分钟后,门外传来声响,她以为外卖来了,便起身去拿,可谁知门居然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一个......秦葟!
“怎么不去医院?”没等她开口,他就先问了。
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上官一心只觉得:不要惹他。
秦葟瞅了她的膝盖两眼,窸窸窣窣地打开手中的一个纸袋,拿出东西。上官见状,“我自己来。”
但他手一扬,不让她碰。再一眨眼,他就蹲在了她跟前,拧开了一碰碘伏消毒液。
“疼吗?”不冷不热的腔调。
湿漉漉的棉球覆盖在伤口上,上官浑然一颤,但她嘴硬,“不疼。那个,让我自己来吧。”
她缩了缩腿,奈何他一个手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她小腿上,声音很响,但不疼。
像惩罚不听话小朋友似的。
上官再也不敢动了。
秦葟今晚穿的是小立领浅色条纹衬衣,轻薄的亚麻料子,七分袖,有点像中国风,很日常,参加晚会的话不算太正式。但上官一贯了解他的风格,他今晚这样穿说明了他不怎么重视这个晚会,但又有一概不拘小节的风范,表示我就是赏脸过来看看。
准确来说,应该是除了他自家的活动,他去其他地方都只能算“赏脸”。
所以,他连夜送药,跑到她这里来,也是赏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在有条不紊地给她消毒、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轻地她抹上,再贴上大号创可贴。
只是突然间,她看着他撕开创可贴的手指动作,怎么想起了,某样黄色事情?
“还有哪里出血了?”秦葟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