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谁?”
“赵广建,你不会连你杀了谁都不记得了吧?”沈严将照片扔到李宏伟的面前。
李宏伟拿过照片看了看,眼神一动。他将照片扔回桌上,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有多么了不起,原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跟我也差不多,都是得蒙就蒙。”李宏伟说完,嘲讽地一笑:“呵呵,也对,成王败寇,从来不都是这样么,逮到一个,就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他一个人的脑袋上。没关系,我被抓到,我认栽。”
沈严皱起眉头:“你是说赵广建不是你杀的?”
“不,人是我杀的。”
方礼源一拍桌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李宏伟懒懒地拖了个长音。
沈严显然对他说的话有些怀疑,于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看着不顺眼,就杀了。”
“你是在哪儿杀的他?”
“不记得了。”
“时间呢?”
“忘了。”
“你给我老实点!”沈严一拍桌子:“李宏伟我告诉你,我们警方抓的每个人都是有足够的证据的!你刨锛杀人,这些你想抵赖都没门。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把别人的案子安到你头上,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
听到这话,李宏伟再次露出一个不在意的笑:“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就自己去查吧,”他看着沈严,一字一顿地说:“警.察.同.志……”
说完了这一句,李宏伟便彻底装起了哑巴。沈严与方礼源再问他什么他都不再回答。
从审讯室出来,沈严问方礼源:“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杀赵广建的凶手。”方礼源说:“你注意到没有,你给他看赵广建照片的时候他似乎有点惊讶,感觉好像没看过似的,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也是说我们故意把赵广建的案子安在他的头上。”
沈严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看来赵广建的案子,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两人正在商量着,那边,秦凯从办公室中小跑着奔过来:“头儿,局长电话,让你现在过他办公室去一趟。”
沈严知道局长一定是要询问审讯的结果,于是他点点头,立刻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沈严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意外地程晋松也在这里。见到对方,两人都是微微一怔。
程晋松对沈严点点头:“李宏伟招供了么?”
沈严压下心头那一点点不自在,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他顿了一下说:“王局也叫你过来了?”
“是啊,王局也心急着等结果呢吧。”说完,程晋松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咱俩进去。”
沈严点点头,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两人推门进去。王局似乎刚挂断电话,看到沈严和程晋松,立刻招手让两人进屋。待两人一坐定,王局就看着沈严问道:“怎么样?李宏伟招供了没有?”
沈严点点头:“已经基本招供了,他说是因为他被判刑并吊销律师执照的事情而对社会产生不满,然后开始报复社会的。我们让被害人和目击者看过李宏伟,他们也都确认了,就是这个人。”
王局点点头,又看向程晋松:“你们那边呢?”
“我们化验了李宏伟家搜出来的三把锤子,跟后三起刨锛案中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程晋松说:“锤子及衣服上的血迹也证实是被害人的。还有那些赃物,被害人的家属也都辨认过,除了没有第一个死者钱凤清和第三个死者赵广建的东西之外,其他几个被害人的东西都在里面。”
程晋松最后的这句话更加重了沈严本就有的疑虑,于是他开口道:“王局,我有点儿怀疑,赵广建不是李宏伟杀的。”
此言一出,王局和程晋松都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审问李宏伟的时候,他对杀害其他几个被害人的事情都承认得很痛快,可是对于赵广建那起,我发现他似乎并不知情,我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我们故意把其他的案子往他脑袋上扣。我怀疑,赵广建的死可能是别的人做的。”
王局一边听一边翻看着桌面上的卷宗,他看了一阵,抬眼看向程晋松:“晋松,你怎么看?”
程晋松也在回想着案情,听到王局问他,思考着说:“从我们这边的检验结果来看,李宏伟家里的三把锤子,确实没有一把与赵广建头上的伤口吻合,不过李宏伟对锤子进行过改造,锤头的形状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无法确定原来的锤头是何形状。其实不光是赵广建,最开始的两个被害人钱凤清和冯莉,杀害她们的凶器我们也没找到。而赃物的话,在李宏伟家找不到两个人的东西,一个是钱凤清,另一个就是赵广建。所以我觉得沈队的推测有可能,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出了个刨锛的犯人,也可能是有人借着刨锛案故意行凶。”
王局听完了两人的说法,思考着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两人:“赵广建先不算,其它的一系列刨锛案的凶手是李宏伟,这个已经没问题了对吧?”
两人一起点头。
“好,那我们就发布公告,告诉老百姓,我们已经抓住了犯人。”王局说:“这个案子社会关注度太高,既然咱们抓住了凶手,就赶快把消息放出去,让老百姓也可以安下心来,也断了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的念头。眼看着就快过年了,总要让老百姓过个安心年。至于赵广建的案子,”王局说着看向沈严:“如果你们感觉有问题就接着查,直到查明白为止。”
“是!”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了正事,王局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段时间你们都够辛苦了。”说着他看向沈严:“我听说你昨儿个是在大马路上把犯人给摁住的,差点儿被车撞到,嗯?”
沈严笑了笑:“没有,没那么夸张,局长你别听他们瞎说。”
“王局,您别光口头表扬啊,沈严他们这么辛苦,”程晋松凑了过去,贼笑兮兮地问:“怎么样?最少得是个集体三等功吧?个人能再给个不?”
王局瞪了程晋松一眼:“这些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该有的都不会少你们!”
程晋松笑着冲沈严眨了眨眼。
沈严倒似乎并不在意什么嘉奖,他开口说:“局长,为了查这个案子,我们组那几个人最近都累坏了。如果可以的话,过阵子能让他们歇两天么?”
“行,你们尽快把案件材料整理好,然后就都回家去好好歇歇!”
沈严一听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局!”
从局长办公室退出来,程晋松和沈严一起往楼下走。这大概是两人戳破窗户纸后屈指可数的单独相处,两人竟都有些尴尬无言。程晋松看着一直低头看路、从未看自己一眼的沈严,决定先开口。
“我听秦凯说,你昨天在马路上连
着飞过两辆汽车?……”
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