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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玄鳞意料之内,叶真的预赛被分到一个泰国二流选手,技巧平平却肌肉强壮。虽然名义上是抽签结果,实际上却是赛委会作出考虑之后的决定。
没有任何参赛经验、一看就弱不禁风的炮灰,与其让他们彼此互相厮杀,搞得没完没了,还不如派个二流选手把他们全部清空,让事先被媒体看好的种子选手们不费吹灰之力晋级复赛。
叶真却非常认真,比赛前夜还在网上翻了那个泰国选手的资料,认真总结对方的优缺点:“虽然他比我强壮,但是他的技巧不如我,防守略显僵硬,容易被轻灵快速的攻击所压制。更重要的是他在格斗界冒头仅仅只有两年,经验远远没有我丰富,没什么好担心的!”
玄鳞一脚踹飞得意洋洋的叶十三,怒道:“都十二点了,尼玛还睡不睡——!”
其实叶真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皮亚克虽然只是二流选手,但是就如资料所说,他在世界格斗界冒头仅仅只有两年而已。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能跻身世界二流选手之列,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更重要的,皮亚克虽然技巧平平,却胜在勤奋!人家出道两年,已经打了三十多场大比赛,五十多场小型或私人的拳击赛,几乎每半个月就要上台一次!跟同龄选手相比,这个数字已经算很可怕的了。
媒体和观众根本没把明天的这场比赛放在眼里——就算他们放在眼里,也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叶真存在半点胜算。
叶真的信心十足,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的话,那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第二天大体育馆一共举行十六场预赛,叶真被排在上午十一点,刚巧撞上隔壁两个种子选手的宿命之战。瞬间媒体和观众都涌去了另一场比赛,叶真这场的观众寥寥无几,看上去相当冷清。
叶真却恍然不觉,在更衣室里换好雪白的练功服,腰间一道黑布扎紧,精神奕奕热了身。
玄鳞大马金刀往教练席上一坐,啧啧有声:“儿子你真是太不幸了,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爸爸好可怜你啊……哦不对,那边还是有几个观众来看比赛的,你要不要去跟他们握个手?”
叶真倨傲道:“小爷不跟日本鬼子握手!”
“哦那真是太好了,因为他们手里举着支持你那个泰国对手的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真:“……”
根据“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这一理念,可怜的皮亚克刚上台就遭了叶真两记眼刀,活像被两巴掌迎面呼过似的。
事后皮亚克回忆,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莫名其妙也最快结束的比赛了。
事实上,当他抽签决定跟这个弱不禁风的中国少年一组的时候,命运就已经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只是他丫的这么多观众、媒体、裁判和赛委会成员,就愣是没人能预料到这一点!
裁判说完规则,刚一吹哨,还没来得及抽身退后,就只见叶真转身一记后旋踢准准轰上了皮亚克的脸!
那真是电光火石的速度,连裁判都差点被呼啸而过的腿风刮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皮亚克已经轰然飞了出去!
没搞错吧!裁判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瞬间跑过,急忙飞扑上去读秒:“十!九!八!七!……”
皮亚克完全懵了,用力甩甩头爬起来,裁判问:“还行吗?还能比吗?”
“……”皮亚克点点头,喘息着紧盯住叶真。
裁判单手一劈,飞快退后。这下皮亚克学聪明了,在比赛开始的瞬间就大步往前冲,一拳挥向叶真的脸!
你不是动作快吗,好吧,老子确实快不过你!
但是在双方互相攻击的情况下,你的攻击烈度能比得上老子吗!
我的防守防不住你,但是俗话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啊!
皮亚克同学的作战方针不可谓不聪明,不可谓不精准,可见他不是个光有肌肉没有脑子的拳击手。
然而叶真一点面子也不卖,在皮亚克冲来的瞬间就飞身而起,脚后跟甚至擦到了皮亚克挥来的拳头!
那一秒皮亚克和裁判的心意是相通的:
尼——玛——!这是跳高还是格斗,太他娘的作弊了吧!!
嘭的一声巨响,皮亚克刹那间听到了自己耳膜深处传来的声音。
他眼前一黑,最后留在眼底的画面,便是少年凌空返身三百六十度,左腿挟着千斤之力,重重一脚踢中自己侧脸的瞬间。
紧接着世界一片漆黑,裁判咆哮着冲上来挡住叶真,单膝跪地,大声读秒:“十!九!八!……”
皮亚克已经听不见了。
叶真一脚重量太大,又是侧面直击正中脸颊,耳骨受伤是显然的,可怕的脑震荡立刻夺走了皮亚克的意识。
“四!三!二!一!——”
观众席上骤然响起巨大的掌声。
医疗组冲上擂台,医生用日文吼叫:“没法比了!他彻底昏过去了!”
“抬起来抬起来!小心!绝对有脑震荡!”
“呼吸机!准备呼吸机!”
“第十七届亚洲无规则自由格斗大赛预赛第四场!来自中国的选手叶十三,开场三十秒内打败来自泰国的皮亚克?让克,获得胜利!”
裁判高高举起叶真的手,观众席上为数不多的观众都站起来,疯狂鼓掌,神情如痴如醉。
叶真茫然望着他们,擂台的高光之下,观众席上的一切都仿佛非常遥远,成为强光中恍惚而微渺的小点。
玄鳞从擂台角下的教练席上站起来,随手把白毛巾扔到一边。
“儿子,”他淡淡的道,“你赢了。”
同一时间的北京,一辆黑色铮亮的红旗轿车停在带电网的大铁门之内。
荷枪实弹的警卫上前检查完证件,问:“走出这座培养基地的所有车辆都要被检查,请配合一下好吗?”
司机点点头,配合的走下车接受搜身,又打开后车门。
车厢里坐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年轻男子,肤色微深,眉目深刻,带着男女不辨的冰冷的秀丽。
他头靠在车窗上,风衣领子竖起来遮住大半张脸,已经睡着了。
警卫咂舌,问司机:“国安九处龙纪威?”
司机点点头:“在培养室里忙了一夜,才睡着。”
说话间其他几个警卫已经检查完后车厢,过来点了点头。
“既然是龙九处长,搜身就没必要了,放行吧。”
警卫和司机互相敬了个礼,司机小心翼翼关上车门,仿佛生怕吵醒了龙纪威,很快把车开出了基地大门。
这时时间还很早,从市郊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