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煤气灶摆上来,各种锅碗瓢盆整齐的码放在一起。
“木府彪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没收拾!”
“一个称职的修复大师光有一身好本事并不够。还要学会收拾掉自己留下的东西。”
“这跟东瀛自诩的工匠精神完全不匹配。”
“真是丢人!”
“白白浪费我五分钟的时间。”
金锋淡淡的冒出这话,人已经走到了工作台前。
听到这话,现场众多人眼睛顿亮,而木府彪却是在霎时间变了颜色,当即就冲着自己的几个美女助手投去犀利责备的眼神。
几个美女助手立刻向金锋跪下来拜服在地齐声说着对不起。
金锋连看都不看这些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女一眼,清冷冷的说道:“明明就是自己的失误,偏偏要自己的手下去承担。这也很丢脸。”
噌的下。
木府彪脸上青一道紫一道又复白一道交互叠加,难看到了极点。
刚刚的喜悦和骄傲瞬间就被金锋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击垮,木府彪只感觉现场数百道凌厉的眼光打在自己的身上,那种压迫感都快要令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种善后事宜自己确实疏忽大意被金锋逮住了把柄,当众抨击让自己完全下不来台。
就在木府彪浑身难受想要发火又不敢动怒的时候,只听见咚的一声重物重击声响乍起,当即打在自己的心口上,让自己刷的下冷汗就下来了。
“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不敢承认,这种人,就算是天下第一,也就那么回事。”
“制器修物就跟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样,前提,就是修身.
“身都修不了,心也静不了,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这话出来,轰的下,木府彪脸都白了,当即木府彪就冲着金锋嘶声叫道:“金副会长,我希望你的修复技术跟你的刀子嘴,成正比。”
金锋唰的拉开拉链,回头冲着木府彪投去一抹最邪意的笑容:“我的技术很一般,请你多多指教。”
木府彪傲气升腾,昂着头大声说道:“指教不敢,如果你肯拜我为师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能收藏尽天下的寻宝之王做徒弟,我非常,非常有兴趣。”
“是吗?!”
金锋冷笑一声,轻漠冷肃的说道:“那,就请你看好了。”
“别眨眼!
木府彪心头震怒沉声叫道:“我等……”
忽然间木府彪见到金锋探出手去,抬手一抓。
猛地间,木府彪眼珠子瞪得老大,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只见着金锋抬左手随意那么一抓,便自将盘子中放置的十五块青花碎瓷握在手心。
跟着金锋右手变爪,五指向下,轻轻抓起一片又一片的碎瓷,慢慢的,一片又一片的叠着摞着,就像是在耍着一块块的筹码。
滴滴滴……
滴滴滴……
青花碎片重叠的声音通过那音箱将整个餐厅全部淹没,瞬间将所有人的心脏全部占据。
那些青花碎片在金锋的手里就跟活了一般,一块块一块块灵活的翻转,碎瓷两面的青花和纯白釉水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出极致炫目的灿烂光芒。
那慑人心魄的光芒闪亮全场,人们纷纷侧目闭眼闪避。
但,木府彪却是睁大了眼睛,一眼不眨死死的盯着金锋。
渐渐地,金锋的右手抓扯碎片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忒忒忒,忒忒忒……
碎片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慢慢从悦耳的声音转为密集的骤响。
残影,慢慢现了出来。
一块块的碎瓷残片变成了一道道一片片的光柱光片,在炽亮光芒的映照下洒遍全场,将偌大的餐厅变成了一个烂漫的舞台。
青的白的两种光芒叠加交缠在一起,在豪华奢侈餐厅墙壁上泛照出千百万点的光晕光斑。
这一幕出来,所有人全都看呆了。
天工!
天工!
天工手呀这是!
死气寂寂的残片在金锋的手中变成一个个跳动的精灵,伴着那清脆的瓷片撞击声,将现场所有人的心和视线全部抓住,牢牢攥在金锋的手里。
天工手一出,一边的木府彪完全惊呆了。
滋忒!
一声春雷般的爆响传遍四野。
金锋的双手凝固在半空一动不动。
而所有人却是在下一秒的时候看呆了。
只见着金锋的右手心中,一个完整的青花杯赫然在目。
这一幕出来,无数人眼睛凸爆,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
木府彪倒吸一口冷气,眼瞳陡然间缩至针眼大小,心跳骤停,惊骇到爆。
此时此刻在木府彪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可能?
碎成十五片的碎瓷怎么一下子在金锋手里复原了?
隐隐中,木府彪生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时候,金锋轻描淡写的看了看木府彪一眼,右手握爪攥着那复原的青花杯缓缓放下。
忒忒忒!
青花杯顿时又碎成了一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完全不知道金锋用的什么手法将碎成组成了完整器。
很多大咖专家们在这时候情不自禁摇摇头,露出深深的惊叹。
天工手,这就是天工手啊!
这样神奇的手段,全世界也就金锋能做得出来。
就他妈跟变魔术似的。
“金副会长,请问这就是你修复的手段吗?”
“还是说,你已经修复完成了?”
冷不丁的,爱德华跳了出来冲着金锋冷笑指责。
“当然不是。”
金锋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我的热身运动。”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莞尔。
爱德华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那么请问尊敬的金副会长,您的杂耍魔术表演够了吗?”
“怎么?尊敬的爱德华执委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收钱了?”
“不是我想收钱,这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放心。我收破烂的再穷,也不会少了你卖鸵鸟蛋……一分钱。”
爱德华面色一沉,铁青着脸沉声说道:“那就请你快一点。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爱德华先生做人真是双重标准。木府彪先生足足做了三个半小时,你一声不出。而我只不过刚刚做了十分钟,你就等不急了。”
“这就是你的做人之道吗?”
爱德华冷冷回应说道:“木府彪先生做的是艺术,而你,不过是杂技团的小丑!”
“给你多一分钟,都是个笑话。”
这话出来,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很多人对爱德华的言语极度不满。黄冠养正要跳出来跟爱德华怼刚的时候,弗里曼却是先开口说话,冲着爱德华发难。
弗里曼的言辞非常激烈犀利,就差没指着爱德华鼻子乱骂了。
弗里曼是众多人心目中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代表,爱德华的话语已经严重超出了一个执委的底线,这不仅仅让弗里曼生气,更叫众多代表对爱德华严重不爽。
一时间,爱德华的形象一落千丈,成为了众人唾弃鄙视瞧不起的对象。
连最伟大的弗里曼会长都看不下去爱德华,其他人更不用说。
“借用木府彪先生的一句话,就算金锋先生在修复瓷器这块输掉了比赛,那也掩盖不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考古学家和鉴宝大宗师的威名。”
“金副会长,你可以继续你的表演。专心致志完成你的比赛。”
弗里曼冲着金锋遥空点了点,肃声说道:“我们已经欣赏过你那神奇的天工手了,请给我们最终的答案。”
“谢谢!”
弗里曼说话水平和做事方法将一个大会长的权势权威演绎到了极致。如果有人说他跟金锋有一腿的话,那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