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玄拓的缘故,自入了昆仑之后她便从未登上过上界。
就连初化身为十五六岁少女、呆在清微府的几个月也只是浑浑噩噩为主,出去寻鹿蜀那次也不过匆忙来去,自然不曾游历过上界各处。
所以初见如此磅礴之城还是让平时蜗居昆仑的雩岑看花了眼。
站在宽阔人杂的街道上遥望着七重天的繁华,思绪婉转间瞧着迷乱的灯火却莫名又思起了一纪多未见的玄拓。
心里盼着见到、却又怕见到,少女颇为纠葛的心思实在叫雩岑自己也难以理解。
明明已知对方无意,自己醉酒之后也多番反省亦准备放下了,可烦薄的思绪总是扰着她在不经意间还想起玄拓。
这大概就是唱词中说到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雩岑狠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收起不受控的杂乱思绪,偏头想与一旁好心带她来医馆疗伤的男人道谢,却见男人在夜幕中颇为莹亮的双眸也正直直看着她。
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
思及此处,雩岑倒有些略微不好意思,从白日男人出手相助借其长鞭为始,男人的双眸似乎总是很专注地在看着她,从从迟午到薄暮、擂台到街市,似乎那双颇为多情的桃眼只为她一人驻留,像是将她平日里甚厚的脸皮都给看穿了一般,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过想来,也可能只是她自作多情的错觉罢了。
人家好端端一个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帅气公子哥怎会看上她这等相貌平平的穷苦小仙。
霸道上神爱上我的魔鬼套路果然应该只存在于话本里吧?
在内心快速自我否定了小半刻的雩岑却仍旧被濯黎勾人的桃花眼盯到耳根子都泛起红来,微微清嗓实则在疯狂调整心态的雩岑刚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此刻的尴尬,便见男人单手一捻,凭空便变出两个玉瓶来。
妈耶?人长得这么好看还已经有了小圜界?这人好歹也是个上仙了吧?
想想自己人长得不咋地灵法仙术还渣渣的雩岑在心中默默幽叹上天的不公。
一愣神之间却发现男人已经将两个玉瓶塞入她手中,一冰一温,两种完全不同的奇异温度在手掌间蔓延,雩岑借着街市上颇为亮堂的灯火看了看,两个玉瓶都似用一整块原石筑就,内里的液体盈盈在其间流动,就连瓶塞也是精雕细刻而成刚好与瓶口大小契合的程度。
两个玉瓶质地显然也不同,触手冰凉的那个泛着略微的冰蓝色,而触手温热的一方则是隐隐泛红,泛冰的玉瓶质地倒是令雩岑有些眼熟,试探性地对着男人问道:
“这莫不是北荒沧浪的冰凝灵玉吧?”
见男人听到雩岑发问怔愣间微微点了一下头,“自然,这灵药用冰凝玉保存最好,用作拔除火毒的。”
夜幕灯火中男人悠悠开口,“梵天乃地心火淬炼,火毒颇重,今日你虽躲闪及时只是微微燎伤,但火毒不除这水泡还会反复突生,今日医馆也不过只是简单将伤口处理了一下罢了,你回去还需早晚将此敷上,三日之后火毒便无碍了。”
雩岑听见男人承认之后脑子就陷入了瞬时的宕机状态,完全没有听到男人之后的说辞。
颦瑶你快来!这人是土豪啊啊啊!
冰凝灵玉生于北荒沧浪的温泉之底,却冰冷异常,万年才堪结甜瓜大小的一块,且开采异常困难,往日在昆仑,有钱有势的仙二代们总会有那么一两支视若珍宝的冰凝簪,想不到这个男人魔鬼到直接用这等宝玉来做盛药的玉瓶。
雩岑突然想为自己的贫穷流泪。
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跪下来抱这位土豪的大腿吗?
雩岑内心汹涌澎湃,而濯黎却也料到雩岑这经常走神的性子,索性展手一招,又将一小张写着两瓶灵药具体用法的纸条塞入雩岑手中,方便她敷药时对照着查看。
雩岑反应过来时也不敢再问另一个生温的小玉瓶是何材质了,怕再次打击到自己贫穷又脆弱的内心,她总觉得光是这两个玉瓶就比她整个人要值钱得多。
蓝瘦香菇。
“雩岑学姐——”
正欲抬首道谢,却听身后有声音直呼她的名字,转头一看便见不甚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鹅黄衣裙的小姑娘正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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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望着陵游身后还有个人影在拉扯她,两个人影一番纠葛挣扎之后,雩岑才见陵游拽拖着另一个人影的后领直直往她这走来。
“学姐怎么在此?”娇小的身影托着比她高了一大截的人影勉力走至她面前,显出几分怪异的可爱。
“这位是?”雩岑瞧着陵游身后被拖着后领已经放弃挣扎却仍旧坚强着没有转身的男人,冒出几分莫名的熟悉感来。
却不知位于她侧后方的濯黎早已黑了脸。
“这是……”陵游回首见男人仍执拗着不肯转身,用另一只空闲的小手重重向男人腰间一拧,男人旋即吃痛地转过身揉着大概已经被拧得发青的宽腰,雩岑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我表哥。”
“主事……?”
街市明朗的灯光照在暮汜转身时略显僵硬的脸上。
时间回溯到武试结束的下午,缠不过难得来上界游历一回的陵游,身为表哥的暮汜只能屁颠颠地跟在自家小表妹身后陪着提提东西、付付钱,眼见着夜色浅浅落幕,逛街逛到精神涣散的暮汜正欲规劝表妹早点回家,自个好赶紧溜之大吉、回府早些休息。
却在人群中十分眼尖地望见了自家上司和他的小夫人含情脉脉的一幕,赶紧转身欲拉着表妹跑路,没曾想一旁的表妹已经嚷叫着挥手向雩岑打招呼起来,见此一幕的暮汜险些一口老血呕出当场暴毙。
完了完了完了,今日几次三番坏帝君好事,他若是现在自裁会不会死的好看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小表妹是什么时候跟小夫人搅到一起去的?
预料之中的,被迫转身的暮汜见到了濯黎此刻黑如锅底的俊脸。
“表哥?”雩岑突见毫不搭边的两人居然是兄妹关系也有些蒙圈。
“自然。”陵游放开揪了半天的衣领,甩了甩微微酸疼的小手,一旁立着的暮汜脸色显得尤为色彩缤纷,“他是我英招姨母的儿子。”
“英招?”雩岑听罢倒颇觉耳熟,“可是那位神魔大战中扬名上界的女战神?”
“学姐也知道?”陵游见此笑出几颗银牙来,本想接着说些什么,侧望却忽而瞟见雩岑身后立了许久的濯黎,“这不是下午武试上出借长鞭的那位公子嘛?”
洋溢的笑忽而变得八卦内敛,“这位公子可是学姐的仙侣?看着便好生般配。”“不……”
雩岑见状正想否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