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撞见蒋牧升打量的目光。
成温现在的身份虽然是成家的二爷,但是他对成温这个人的过往知之并不多,知道的最详细的还就是这幅身子的缺陷……
所以成温不知道这个面生的男人是不是认得自己。
蒋牧升撞见成温的目光,也不觉着尴尬,反而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没有再多停留,侧头对元北说:“小北,给成家二爷递个名帖,就说我要拜访二爷。”
“名帖?”
元北本不是多话的人,他从小跟着蒋牧升,这种动荡的年代,元北的父母根本养不起他,而蒋牧升就是他的再造父母,元北一直很本分,话很少,蒋牧升说一就做一。
只是这次,元北也有些吃惊,毕竟递名帖也太过于庄重了些,就算成家在泉江数一数二,但泉江不过是个小土疙瘩,根本不算什么。
蒋牧升只是点了一下头,上了马车,元北也赶紧跟着上去,关上门,车夫勒好了马,朝着下榻的庄园去了。
成温看着蒋牧升的一举一动,对方虽然穿着很简单,一点也不张扬,但成温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见过的要比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见过的多得太多,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无论从行事还是从气度,这个男人都不太像普通人。
成温盯着马车走远,随即收回了目光,进了酒楼。
成浩见成温来了,心里一扑腾,不过随即镇定下来,他就猜成温会来,心里早就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成浩也不和成温多啰嗦,毕竟他在泉江一直是温和好人的形象,笑着对成温说道:“二哥来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儿,咱们不如在爹面前说,看看谁是谁非?”
成温挑起嘴角,也不见着恼,“我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我的来意,可见心里是有鬼。”
成浩被他风轻云淡的呛了一下,瞪着眼睛,一甩衣摆,大步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就往成家赶。
成浩火急火燎的推开大门,成老爷子成书志正在正堂喝茶,见成浩回来了,笑着说:“这么快回来了?”
成浩像是受了委屈,很为难的走上前去,一面擦着流下来的汗,一面说道:“爹,我今天在燕回楼舍饭,二哥跑来了,非说我的不是,我知道儿子这一年多没在家里孝顺爹妈,二哥有些看不过去,但是也不能在外面就不给儿子脸面,是不是?”
成浩说着,成温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成书志叫住成温,一边叹气一边说:“你们俩兄弟,浩儿好不容易回来,打什么架?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都是成家的脸,谁丢了面子,我能高兴么?”
成书志虽然说得公平在理,但是带耳朵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明显还是在训斥成温,偏袒成浩。
成温也不在乎,长久以来养成的商人秉性,什么都装在心里面,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倾吐。
成温说道:“爹说得在理,儿子也这么想的,只不过脸面还是一回事,吃不饱饭,要脸面也没用。”
成书志说:“这话怎么讲?”
成温笑着微睨了成浩一眼,继续说:“爹,弟弟要舍饭,这是好事儿,但他用燕回楼的山珍海味舍饭,有必要做的这么大脸么?成家虽然富裕,不愁吃不愁穿,但也是爹这么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弟弟一回家就大手大脚,花的还是爹妈的辛苦钱,我只是看不过去罢了。”
成书志听成温说,自己偏爱的老三竟然用燕回楼的山珍海味施舍穷人,身为商人的心肝肉都在疼。
成浩见自己父亲的脸色不对,赶紧说道:“穷苦人也是人,为何不能吃山珍海味?二哥眼里不要只有钱了。”
成书志做了一辈子的商人,成浩这句话显然一下一下的打了成书志的脸,若不是眼里只有钱,从哪挣这么大的家业去。
成书志当下脸色更不好看,挥了挥手,“行了,别多说了,浩儿你要是想救济穷苦人,让常管事把米铺子里剩下的米分一分,燕回楼那是招待客人用的,别弄得乌烟瘴气,回头人家说咱们成家上不了台面。”
“爹!”成浩还想辩驳,没成想自己走了一年多,二哥竟然变得巧舌如簧起来,但是成书志那样子明显已经烦了,只能窝着一口气,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成书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指着成浩说:“来来,浩儿,你赶紧让人把燕回楼拾掇拾掇,听见了么?京城里的蒋老板要来咱们这儿了,我听说已经到了,回头给蒋老板递个请帖,请他到燕回楼吃顿饭,若是能和蒋老板搭上生意,几年都不需要开张了!快去,这次交给你了,好好干知道么。”
他说着,瞥见了成温,明显也觉得自己太偏袒老三了,毕竟老三才从外面回来,成老爷子也知道,成浩说什么想家了回来看看,其实是把自己给他那些做买卖的钱败光了,他偏袒小儿子,因为老二实在太窝囊,根本不是经商的料儿,自己要是把家业放在老二肩上,就要愧对祖宗了,但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一笔一笔算得清楚着呢。
成书志赶紧又指着成温,说道:“浩儿啊,你刚回来,生意上呢,有什么不明白,就去请教请教你二哥,知道么。”
成浩听父亲说要自己招待蒋老板,眼睛顿时都亮了,他自问是走出去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