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佣人哈欠连天地开了门,一听说顾南山蜂蜜过敏,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从柜子里翻出小箱子,找了药让顾南山吞服,又替他脱掉西装,掀开衬衫,看到顾南山手臂和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疹子,叶晓枫倒吸口气,罪恶感顿时扑面而来。
“哎呀呀…”佣人发出担忧的声音,把衬衣套上免得他着凉,“要涂药膏的…这一身的酒气…先洗个澡吧…晚上得有人一旁看着…”
自作孽,不可活,叶晓枫无奈,只好讪讪跟佣人道,“药膏留下,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等佣人离开,叶晓枫问,“我放点水,你应该可以自己洗个澡吧?”
见顾南山点了头,叶晓枫跑到洗手间,将浴缸放了温水,又从顾南山的房间拿来换洗衣物挂在浴室的衣架上。
她扶着顾南山进了浴室,开了取暖,帮他脱掉衬衣丢在地上,没好气道,“下半身自己解决。”
总不能洗个澡也叫她伺候着吧!
顾南山一向高效,很快穿了干净睡衣从浴室出来,沙发上的叶晓枫听到动静,瞥他一眼,关掉电视起身拿着药膏走过来,“你好些了吗?”
顾南山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头有些晕。”
叶晓枫扶着他进了他的卧室,让他坐在床上,把空调打开,热风徐徐吹过来,等屋里温度上来了,她替他脱掉上衣,发现泡过水的疹子好像更严重了些,看得她头皮麻麻的。
叶晓枫将药膏挤在指尖,从手臂开始,一寸寸给他涂着药膏。
温热的指尖和冰凉的药膏划上皮肤,顾南山身体一僵,皱起眉头。
“很疼?”叶晓枫问。她是有些自责的,待在他身边几年,她不仅不知道他的喜好,连他的过敏源都一无所知。她想,就算作为一只金丝雀,自己显然也是不合格的。
“抱歉。”她不是第一次道歉,但这一次,她很真诚。
顾南山没说什么,或许身体的痛苦让他无法做出反应,等叶晓枫抹完药膏,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皱着眉头。
叶晓枫从没过敏过,也不知道过敏到底什么感受,只听说严重的甚至会要人性命,她心底很有些不安,因此动作格外轻柔起来。
半个小时后终于涂完,她收起药膏放在床头,不说话地为顾南山穿上睡衣,把枕头放好,将他放倒在柔软的床上,做完这一切,她又为他盖了被子,关掉大灯打开夜灯,“睡吧。”她柔柔地说。
一口气做完这一切,叶晓枫去楼上从前自己住的房间里的洗手间卸了妆,那里还放着之前的护肤品,顾南山送的,搬走的时候她没有带走。还有一些他给她买的衣物,都完好地摆放在原处。
她是不打算走了,怎么也要守他一晚上的,她简单洗了澡,换上包裹得严实的睡衣睡裤,抱了床被子下楼,准备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忙活到现在,叶晓枫也困倦得厉害,关了夜灯躺下,窝在沙发上怎么都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半睡半醒时又听他低低叫她的名字,“晓枫…”
看样子他又难受了,叶晓枫忍着困意,迷糊着爬起来,摩挲着打开床头的灯,坐在床头审视他。
“怎么了?”她问。
“痒。”
“哪里痒?”
“后背。”
叶晓枫无奈,只好强撑着打起精神从床头柜拿起药膏,涂一些在手上,又把手伸进被子,从他睡衣探进去,一点点替他抹着药膏。
“还痒吗?”叶晓枫困得厉害,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贴他太近。
“好些了。”顾南山声音沙哑着。
叶晓枫便抽出手要离开,刚动了动还没起身,竟被顾南山一把扯进怀抱,顺势拿柔软的被子裹着她。
“喂!”叶晓枫清醒过来,挣扎着,“放开我!”
“顾南山!!”
“别动!”顾南山牢牢钳制住她,在她耳畔低呵着气,“睡吧。”
他不是过敏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力气?叶晓枫愤怒地在他肩头重重咬一口,他闷哼一声,就是搂着她不放。
她换个地方再咬,他还是只肯闷哼。
咬了几次,叶晓枫累得牙疼,她没办法了,就这么躺着,由着他搂着,想着反正也就这一次,何况他身体比她暖多了,热气徐徐透过睡衣传过来,仿佛贴着个暖炉,叶晓枫眼皮渐渐重起来。
隐约中听他问了什么。
她不搭理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叶晓枫被顾南山印在脖子上的吻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顾南山从身后搂着自己,气息还暧昧地打在她敏感的颈间,她怒气冲冲挣开他,掀了被子跳下床跑出卧室,哒哒哒上了楼梯换好衣服,又很快跑下楼。
顾南山已经穿戴整齐地等在门口,一脸绅士地看她,“我送你去公司。”说着把打包好的早点地给她。
时间紧迫,上了车,叶晓枫一直没开口,她盯着窗外,直到开到半路,才转过脸问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