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情况稳定,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天。”
说着,他俯身捡起那朵凄惨的玫瑰,轻轻地吻了下花瓣,珍惜地放好。
听到李恒然没事,沈度松了口气,他累得不行,抱着叶南期,幻想如果现在是在家里就好了。
洗完澡的叶南期又香又可口,还乖得不行窝在他怀里,随便怎么揉怎么捏。
这么听话乖巧的叶南期可不多见。
“还说我比玫瑰重要。”沈度想着,看着那朵玫瑰,神情竟然有些委屈,“吻玫瑰都不吻我。南小期,我吃醋了。”
沈总的吃醋范围囊括天地万物,叶南期暂时想不出他有什么不醋的,无言片刻,没那个脸皮在过道里亲下去,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正想问问沈度发生了什么,沈度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只好把话咽下,安静等待。
听着对面的人报告,沈度原本放松下来的眉头再次蹙起,半晌挂了电话,脸色说不上多好。
叶南期问:“怎么了?”
沈度的目光随之落到叶南期脸上,漫不经心地俯首在他的唇角上烙下一吻:“没什么大事……刚刚得到个消息。”
叶南期简直想捶他:“别大喘气。”
“不知道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沈度耸耸肩,“白老爷子昨晚病逝了。”
第78章
白老爷子病逝了?
沈度一直让人关注着那边的情况,既然是昨晚的消息, 为什么现在才有通知?
难道白谕瞒下了这个消息?那他干什么去了?
叶南期直觉不好, 沈度知道他想问什么, 接着道:“今晚过去,没有看到白谕和薛景山。”
说着,他低头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让人重点排查搜寻他们。今晚要抓的人太多, 也不知道周尧春那边的情况如何,能不能顾上这关键的两人。
就算猜出了今晚没见到白谕和薛景山,可能是因为白老爷子病逝, 现下也起不到什么用。叶南期定了定神,反过来抚了抚沈度的背, 让他安心,随即问出刚才被打断的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了什么?”
沈度眨了眨眼:“你老公阴沟里差点翻船, 被几个小贼持枪带走,当做人质。”
那道绿藤上竟然别有机关, 沈度小心摸过去,没注意就中了阴招, 被发现了。
藏在后面的人见沈度摸过来了, 猜测警方肯定也离得不远, 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挟持着他, 想找机会逃跑。
叶南期的呼吸一滞, 沈度赶紧摸摸他的头, 顺顺毛,不想让他事后担心,轻描淡写道:“身上的通讯工具和追踪器都被搜出来了,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内衬里有枚纽扣定位器。燕子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快出城时找机会制住了他们。”
事情肯定没这么轻易,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叶南期没被他安慰到,也不想再多问,手指插在他凌乱的发间,默不作声地凑上去,发泄不安与恐惧一般,咬了口他的唇,不管不顾地胡乱亲吻。
沈度随他啮咬,抱着他的腰,轻轻抚摸他的背,好半晌,双唇分开,他低笑道:“刚刚有个小护士路过了三趟,一直想看清你的脸。”
叶南期的耳根发烫,别开目光。
沈度忙了一整天,抱着叶南期,只觉安心又舒适,不久就有些乏了,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
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事情经过当然没那么简单。他差点中弹,被手/枪指着时,他的反应够快,躲开了。
这多亏了过世多年的沈老,一得空就把他扔进部队里操练。他摸过见过,也开过枪,在军队生活过一段时间,没有常人那么畏惧黑洞洞的枪口,不至于恐惧到动弹不得。
随后同行而来的的燕子一枪一个,枪法奇准,打掉了那几人手里的枪,他才得以脱离险境,顺利抓获这伙人。
不然除了李恒然,今晚他也得躺在这儿,听不到、也看不到叶南期伤心。
行动尚未结束,他的任务倒是完成了。燕子和人离开,去与周尧春会和。
见已经很晚了,沈度便直接来了医院。他向来很注重外在形象,这次也忘了换身衣服,害怕多等一刻,叶南期会受尽煎熬。
只是这些没必要和叶南期说。
叶南期经受的苦难太多了,只要他开开心心的,沈度就满意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走,沈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叶南期将他的疲倦看在眼底,小心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晚上医院里有点冷,又脱下外衣给他披着。
张酩看了看沈度,又看看叶南期。他精神充沛,叶南期的精神状态却没多好,他和沈度都需要休息。
想着,他戳了戳叶南期的肩,叶南期抬头,见张酩用唇语,边说边比划,问他要不要弄个陪床位,好好休息会儿。
常人都觉得当兵的性子糙,张酩的心思却很细腻。
叶南期心里感动,不过还是谢绝了张酩的好意。沈度困倦过头睡过去,稍一挪动,肯定会立刻就醒。依他的性子,醒了就不乐意休息了。
这人平时无坚不摧水火不侵,他现在只想抱着他,让他也能卸下防备与武装,在他怀里多睡会儿。
这个夜晚注定了漫长与不平静,只是再长的夜色也有尽头。天色渐渐亮起,这座城市醒了。
忙碌的一天又再次到来,城市里的人们行色匆匆,没几个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叶南期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夜,身子僵硬。他只闭上眼眯了会儿,眼睛酸涩得厉害,看到光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正在心里埋怨今天活力过于旺盛的太阳,手机震了震。
他低头看了看睡眠中的沈度,接了电话,微微仰起头,尽可能地离沈度远点,声音放得很轻:“周警官。”
周尧春忙了一晚上,晕头转向,几乎虚脱,有气无力的,头一句话就是问:“队长怎么样了?”
“还没醒,半夜医生来检查时说状态不错。待会儿还会过来做做检查。”
周尧春深深呼出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沉在心底很重的东西,慢慢道:“组织的名单统计出来了,编外人员就是你和沈度钓来的那些,已经让人继续深入调查,暂且不计。忙了个通宵,抓了一批,还没完,估计这个月都没得闲了……不对,未来几个月都够呛。有部分人已经自首了,不过也有部分藏起来或者逃了。”
叶南期发现他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一部分呢?”
周尧春沉默一下,语气怪异:“……死了。”
死了?
叶南期一怔。
周尧春斟酌着回答:“死在家里,或是宾馆,酒店,暗巷,到处都有,都是些比较隐秘的地方,作案手法很残忍,尸体都被摆成跪伏的姿势,像在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