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成错误,上头领导已经声明将你停职察看,这件事莫非你没有听说过?”
姚一霖像是如遭雷击般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男人。
“说实话,关於你的行为,让整个警队承受了相当严重的指责。在你的处分确定之前,我认为你还是不宜出现在警局里,这会影响其他人的工作。”
姚一霖胸膛剧烈地起伏著,他厉声质问道:“我是做了什麽事情?!锺督察在什麽地方?我要亲自去问他!”
在姚一霖走出之前,男人却出声叫住了他:“在你复职之前,你是没有权利见到锺sir的,至於你有什麽苦衷,还是等到上头指令下来的时候再说吧。”
姚一霖在门口止住了步伐,他回头看了看男人,然後目光慢慢地扫过了整个办事处里的人。在接受到姚一霖不善的目光时,正在看热闹的人都连忙低下头,佯装忙碌地各做各事。
姚一霖紧抿著唇,扭过头艰难地抬步离开。
晚上,严赫从S市总署的大门走了出来,在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的时候,後方忽然感受到一股冲击。他闪避不及地让人拽住,使劲儿地摁在车子边上。严赫在出手挣扎之前,睁眼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失声唤道:“一、一霖,怎、怎麽是你……”
男人精致苍白的面目扭曲著,下一秒就挥出了左拳。
严赫硬生生受了一击,狼狈得像旁摔到地上。严赫痛得低下了头,用手碰了碰鼻子,在瞧见血滴的时候,姚一霖却又像疯了一样地只手拽住了他的领子。
“一霖!一霖!”严赫连忙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厉声地喝道:“你听我解释──!!”
姚一霖的拳止在半空中,他怨恨至极地看著那半坐在地上的男人,森冷的目光紧瞅著对方,“你要解释什麽?严赫!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麽?你把光碟交给了白长博的人!我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可是你居然背叛我!!你这麽做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麽──!!”
严赫变了变脸色,但是却在姚一霖再次挥拳之前及时做出了反击,他一脚踹开了男人,让姚一霖不稳地往後退了几步跌坐在地,然後挣扎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他喘喘地看著地上的男人,扯了扯领子,带著一丝豁出去的语气说:“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一霖,真正认不清现实的那个人是你!”
严赫倚著车门,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你真的、真的以为白长博那样的人你动得了?一霖,我真没想到过了这麽多年你还是和从前那样,哄你两句你就真以为警察是万能的了?!是!我是怕死!怕死怎麽了──我有老婆有儿子!我跟你这个同性恋不一样──!!”
严赫的一席话就像是耳光一样,狠狠地抽到了姚一霖的脸上。他目露难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情绪激动得连两肩都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姚一霖,你从过去就是这样,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理想主义、自我中心,呵,实际上就是没什麽脑子,随便说几句漂亮的话就能把你哄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看我的那是什麽眼神?你当其他人看不出来?你以为我对你好是对你有意思?我是看你可怜,你知不知道!”
严赫歪歪斜斜地站稳了,持续地说道:“现在得了,你得罪了白长博,牵连到了全部人。汪明海没整死你还不都是我给你拦著的,你难道以为只是停职察看事情就能解决了?这些烂摊子都是我给你收拾的!你别想这世界会有什麽绝对的公正公义的,我现在就明白地告诉你,这就是现实!你要是接受不了,就回去做你的姚二少!”
严赫说罢,就打开了车门,接著快速地钻进驾驶座里。
一直到许久之後,姚一霖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他坐在地上,抬手捂住了眼,双肩抖颤著笑出了声,久久都没法止住。
飞蛾扑火 第二十四章
苏陌找了姚一霖一个晚上。
他从傍晚下班之後,就没见到姚一霖的影子。一开始原本以为姚一霖只是在附近散散心,但是在苏陌做好了晚餐,一直坐在玄关等到夜幕覆盖的为止,他依旧没有瞧见男人的身影。
苏陌设想了许多可能性,由一开始的散步散心,逐渐演变成男人也许遇上了什麽意外,或者是白长博又突然反悔了……少年一想到这一点,始终悬著的一颗心顿时提到最高点,他赶紧胡乱地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推开门由附近开始寻找姚一霖。
“姚一霖──姚一霖──”
苏陌沿路扯著嗓子高声喊著,他希望姚一霖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并回应自己。
这段时间,相比姚一霖,少年的模样也憔悴不少。之前一段时候,他一直害怕白长博会突然之间翻脸──那天晚上的情况,他单是回想就觉著恐惧,连背後的早就结痂伤痕似乎都会跟著隐隐作痛。那些景象已经成了纠缠他数日的梦魇。
苏陌并不是完全不理解他爸的背景,只是白长博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到这一些。也许不是因为不说,而是他们父子之间常年来没有任何堪称亲密的接触。
他其实心底很早就明白了,他之余白长博,就像是一条赶不走的狗,看著生厌,扔了又知道回来的路,只能勉勉强强地饲养著。
这样的认知,对於苏陌而言,带来的那种痛,也许就跟他妈把他扔下楼的时候,那种痛是相当的──痛的不是身体,是胸口。一种近乎於窒息的痛。
那天,他攀住了白长博的腿,胡言乱语了一番之後,白长博满脸嫌恶地将他一脚踹开。他是疼、是怕,但是要是不求他爸,姚一霖肯定就活不过那个晚上。他求了几次,甚至最後给他爸磕头了,白长博才慢慢地将举起的手枪收了回去,接著俯身来一手扯住了他的脑袋。他满面青肿,鼻子不断地渗出鼻血,睁开眼的时候,只能从铺天盖地的红色之中模糊地瞧见他爸的影子。
白长博扯住他的发丝好长一阵,末了却只对著他森冷地吐了这麽一句──滚。
苏陌找了大半个晚上,把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最後是又回到了屋子里。
然而,就在苏陌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时候,他顿了几秒锺,接著迅速地推开了门大步踏入,鞋也没顾著摘下,就赶忙奔进屋子里喊著:“姚一霖!”
男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灯也没打开,只有那浑浊的暗光从窗口探进,映出男人面无表情的容颜。
苏陌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姚一霖身边,矮下身抓住了男人的双肩,仰头正视著那双淡褐色的眸子,嘶哑地张了张唇。
“你一整天……是上哪去了?”
苏陌看了看男人一身衣服,接著有些明白过来地仰视著姚一霖的面容。在发现男人凌乱的前额和狼狈的神情之後,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