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作品:穿成校草前男友[穿书] 作者:连朔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刘老师把手里的保温杯往桌子上一放,沉声道:“我叫景辞过来问问。”

    赵峰催促:“快快!”

    正好化学老师打算去七班和八班溜达一圈,刘老师就顺手让他帮忙将景辞叫过来。

    几分钟之后,景辞敲门从外面进来了:“老师,您找我?”

    “坐。”刘老师拖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示意景辞坐下说话:“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他停了一下,在赵峰炯炯地注视下,缓缓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竞赛班?”

    景辞的眼睛瞬间一亮,毫不犹豫地道:“我参加数学竞赛班。”

    上辈子,景辞是在一个地级市读的重点高中。他们高中虽然很不错,但师资力量还是不能跟省实验比,再加上当时教育局不许学校搞奥赛,所以到了景辞这一届,已经完全没有竞赛班了。

    景辞只能在课余时间自己找书看、找题做,还曾被班主任发现,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

    这辈子忽然有机会了,他当然不会放过。

    刘老师早就发现景辞偏爱数学,闻言点了点头:“你自己考虑好了就行,从明天开始,你晚自习就去小教室上,周日也一样。”

    省实验并不放双休假,高一高二只每周日下午放半天假,月末再放两天月末假。

    而高三,就只有月末一天假。

    每周少上一天课,外加不能再有晚自习,这意味着景辞的时间一下子就被削减了不少。

    “我知道了。”景辞点头表示明白:“谢谢老师。”

    刘老师摆摆手,指着赵峰道:“这是二班的班主任赵老师,他带数学竞赛班,你要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就找他。”

    景辞礼貌地跟赵峰打了声招呼:“赵老师好。”

    赵峰和蔼冲他笑了笑:“景辞是吧,欢迎加入我们数学竞赛班。”

    张静闻言,从教案中抬起头来,不屑地瞥了瞥嘴。

    不只是她,其他老师也不怎么看好景辞。毕竟奥数这种东西,学过和没学过完全是两种状态。

    虽然景辞这次考出了一个高到吓人的分数,但他们仍旧对他的竞赛成绩不抱希望。

    赵峰对奥数班了解的比刘老师多一些,他挺喜欢景辞的,就多说了一些:“你来的有点晚,省级初赛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了,我说这些你不用担心,也别有压力。到时候权当热个身,老师真正期待的是你明年的成绩。”

    景辞闻言,顿时愣住了。

    在他那个世界,高中生知识竞赛的初赛是五月到九月开始的,具体时间每个省份都不同。而在这里,初赛却被硬生生拉到了十二月份。

    “明天呢,我们竞赛班会搞个小测试,你也跟着一起考。没别的意思,老师就是想看看你的起点在哪里。”

    “我知道了。”景辞回过神来,答应:“我明天会按时去小教室的。”

    景辞离开办公室后,赵峰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能考多少分。”

    一个老师笑道:“赵老师,你魔怔了,这可不是普通考试。”

    张静插了一句:“毕竟是奥数,普通人应付不来的。”

    赵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他还准备说几句的老师,见气氛有些微妙,纷纷闭上了嘴,低下头继续备课了。

    景辞出了办公室,还没等回到七班,第一节 晚自习的下课铃就响了。

    他想了想,脚下转了个方向,往外走去。他的黑色水性笔快用完了,得去小卖店买一盒笔芯。

    刚刚走到走廊的转弯处,脖子就被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了。

    赢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偏头看着他:“往哪儿走呢,小同学?”

    他校服外套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带着一点少年的清瘦。就这么斜斜地横在景辞的下巴下,强势又霸道。

    景辞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推开,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不理我?”赢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轻笑:“怎么了,要哥哄哄你?”

    景辞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道:“小卖店。”

    “巧了,”赢骄迈开两条大长腿,两步追上了景辞,走在他旁边:“我也要去。”

    他顿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景辞耳边道:“知道我去小卖店干什么吗?”

    “买东西。”

    “买什么?”

    景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洗发水,”他低头,意味深长地道:“就买你的那一款。”

    景辞还是太单纯,以为他也是洗发水用完了,顿时抛开刚刚被调戏的仇恨,好心好意地将自己昨天买的洗发水牌子告诉了他,末了,又道:“我查了好几个网站的评价,都说不错。”

    赢骄在意的是那点事儿?

    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景辞:“咱俩这算不算是情侣款?对了,你牙膏和沐浴露什么牌子的?现在告诉我,正好一起买了。”

    他顿了一下,低笑一声:“到时候,咱俩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味道。哎你说,到时候别人闻到了,是不是会以为咱俩天天睡一起呢?”

    省实验第一节 晚自习是从七点开始,一直上到九点零五才下课,之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灯光昏暗的操场上,吵吵嚷嚷地都是下课出来透气的学生。

    景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下意识往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俩,大松了一口气。

    他忍着脸热往旁边跨了一大步,离赢骄远远的,完全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赢骄就喜欢他这幅羞恼的小模样,见状,唇角微微挑起,正要再说点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议论声——

    一个人说:“你说七班那个景辞,他的成绩是真的吗?他怎么突然就考那么好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谁知道呢,咱们几个科任老师这段时间天天把景辞挂在嘴边,听得我都快吐了。”

    他停了一下,转向旁边的人:“哎,江崇,你觉得呢?”

    江崇,就是这次期中考试的第二名,总分比景辞少了25分。

    从前景辞不在的时候,第一不是他的,就是二班周超的,两个人之间的分数差距从来没有过大于5分的时候。

    江崇沉默了一下,意味不明地道:“谁知道呢,不过按理说,以他这个成绩,应该要加入竞赛班吧?但几个老师却到现在都没动静……”

    一个人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是啊,这样看来老师也不怎么看好他吧。估计觉得他这次只是走了狗屎运,谁知道他下次考试能拿多少分。”

    另一个人道:“江崇,争点气,下回考试重新把第一拿回来。你看这段时间把七班那些人嘚瑟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一刷论坛全是他们班的人在叨逼叨,简直膈应人。”

    江崇自信道:“小意思,这次我是失误了,要是不失误……”

    他笑了:“景辞算什么。”

    赢骄并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实在不凑巧,因为景辞刚才躲他,两个人跟斜前方几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也就把这段对话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

    赢骄的脸色渐瞬间冷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听过无数次别人对他、对他家那些破事的议论,赢骄从来都当那些人是在放屁,根本不在乎。

    可他却无法忍受别人对景辞的非议。

    只有他知道他们家小同学有多么不容易。

    遇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无法跟任何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最初的时候,只是喜欢欺负他,喜欢看那张冷淡的脸上被染上各种各样的情绪。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越来越心疼他。

    看他小心翼翼又认认真真的生活,像只小仓鼠一样,这里改变一点,那里改变一点,努力地构建自己的人生,赢骄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知道景辞很聪明,成绩好到他这个程度,已经不能够仅仅用勤奋来解释了。

    但认识两个月,他看到得更多是景辞的努力和坚持。

    “景辞算什么。”

    算什么?

    赢骄冷笑一声,抬脚朝那几个人走去。

    景辞同样听到了那几个人对话,他倒是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除了最初适应身份的那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成绩上看不起他。

    景辞抿了下唇,正恶趣味地想,如果自己现在突然走过去,前面那几个人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眼角余光却瞥到了赢骄的动作。

    景辞见他神情不对,怕他过去跟人家打架,连忙拉住了他。

    “没事儿,等哥一会儿。”赢骄挣开他,几步跨到了那几个人前面。

    江崇他们好好地走着道,忽然有人过来拦路,脸色自然好不了。但当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几个人心里的火瞬间熄了,连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想要绕道走。

    “让你们走了么?”赢骄拽住江崇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面前,冷声道:“你刚说什么来着?来,再给爸爸重复一遍。”

    江崇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赢骄挑眉看着他:“刚刚不还逼逼地挺欢么?哑巴了?”

    江崇被他看得遍体生寒,冷汗往外直冒:“骄、骄哥……”

    其他两个人也是满脸惊惧,一副想跑却不敢的样子。

    赢骄低头看着他,嗤笑一声:“野鸡少给自己加戏,想考第一?先把那25分追上去再说。”

    “加入竞赛班了不起了是吧?“赢骄微笑:“放心,是石头在哪里都不会发光。”

    他松开江崇的衣领,拉着景辞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的江崇道:“继续努力,祝你下次考试再次勇夺第二。”

    “我现在就是脾气太好了,”往小卖店走的路上,赢骄忽然感慨地道:“放以前弄不死那个逼。”

    景辞的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赢骄被他萌的心尖一颤,趁机在他脑袋上狠揉了一把,而后迅速把手放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小同学,刚刚要是我不在,这事儿你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他啧了一声:“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几句话而已,”景辞垂眸,轻声道:“我不在意,成绩又不是说出来的。”

    “怎么这么软呢,”赢骄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你拿着扫把怼人的气势呢?”

    提起这个事,景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他又没打我脑袋。”

    赢骄失笑,傻不傻,非得人家打到他脑袋了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