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勉强收回去了。
我更纳闷了:“你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是……”
还没说完,就听那头一个男的说“换我说”,然后电话那头就换了个熟悉的声音:“喂,喂?楚沐!是你吗?我啊,肖望!”
“……”心剧烈地跳了下,我用力握紧话筒。
“楚沐,你跟辰风怎么啦?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在酒吧喝醉了酒,跟别人打架,给关拘留所里了!”
“你说什么!?”再顾不上爸妈会不会怀疑了,我失声尖叫起来。
妈妈立刻冲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肖望在那头急忙道:“你别急,已经没事了。我们硬着头皮去求黑面神,黑面神去给保出来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管妈妈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只紧紧握着话筒,问:“那……他现在怎样?好不好?受伤了吗?”
“就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黑面神让他跟他回去过年他不肯,我们叫他跟我们回家过年他也不肯,非说跟你约好了的,是不是真的啊?”
头像要裂开一样,心像要裂开一样,全身都像要裂开一样。
我的脸色吓到了旁边一直观察我的妈妈,她立刻过来把电话摁掉了。然后试探着问我:“小沐,出什么事了?”
我怔怔地站了会儿,才把被我的手汗弄湿了的话筒放回去,转身木然地往楼上走。
回到房间呆呆地坐了着,脑袋里空空的,眼前的一切就好像褪尽了颜色般,我看不清了,也听不见声音了。
直到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扇下来,我才有了片刻的清醒,所有的声音也都跟着回来了,我看到爸爸凝重的眼神,和妈妈悲痛欲绝的脸。
“小沐,你在想什么?怎么爸爸喊你都不应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道:“爸,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只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而已,我并没有别的想法,可这个问题一问出口,妈妈就失声痛哭起来,爸爸也红了眼眶。
“你……你这是要逼死妈妈呀!”
有点吵,我难受地捏了捏眉心,道:“我随便问的,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爸爸却不敢让我一个人待着了,道:“你跟爸爸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要什么?你统统说出来,爸爸全部答应你,好不好?”
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我死死抓住爸爸的手:“爸,你是认真的吗?不是骗我的?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妈妈立刻冲过来,摸着我的脸,道:“你爸没骗你,你说出来,你想要什么?爸爸妈妈都答应你!”
我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慢慢笑了:“我要陪辰风过年。”
这话一出,妈妈的哭声止住了,爸爸的表情也动摇了,两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我,就是不出声。
我还是一脸期许地望着他们。
妈妈颤抖着问:“你……你跟那个柳辰风……”
爸爸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妈妈就不说了,换爸爸说:“小沐,你为什么那么想陪柳辰风过年啊?他不是应该跟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年吗?”
“辰风他没有家人,他只有我,我答应了会陪他过年的。”
妈妈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跟他……”
“秦梦!”爸爸突然厉声喊了妈妈的大名,妈妈被震住了。
爸爸深吸口气,继续用一种类似催眠的语气问:“你为什么说他只有你一个人?他没有其他朋友吗?”
我老老实实道:“有的,可是我觉得我们关系最好,我也承诺过会陪他过年。爸,你说我要什么都答应我的,我现在只是想要遵守一个诺言,你能答应我吗?”
爸爸想了很久,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用力道:“好。”
“老公!?”妈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欢喜得从床上弹了起来:“爸,谢谢你!”
“不过……”爸爸严肃地看着我,道:“要爸爸开车送你去,我们把他接到家里来过年。”
我和妈妈都是一怔。
下意识的,我拒绝:“不,我不会把他带到家里来任你们辱骂他!”
爸爸道:“你放心,爸爸和妈妈绝对不会对他说一句难听的话,爸爸向你保证。爸爸只是很想知道,你觉得最好的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
“真的?”
爸爸郑重其事道:“真的。”
我想了想,也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好,如果他同意,我就带他回来;但如果他不同意,谁都不能勉强他!如果我把他带回家,你们不尊重他的话,那么,我就永远离开这个家,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
妈妈惊骇万分地看着我,说不出一个字。
☆、第二十二章
当我再次站在辰风家门口时,我已经说不清内心的感受。我就像在外闯了大祸的孩子,想回家,可又不敢敲开回家的门一样。
爸爸在楼下车里等,只有我上来了。
我面对着那扇无比熟悉的门,呆呆地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了敲。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辰风不理我不原谅我又怎样?我跟辰风能够认识至今,也是我缠着他不放的缘故。如果他待会儿开门后不肯让我进去,或是不肯跟我说话,我还是可以死缠着他不放的。只要我缠着他,他一定会心软的。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辰风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眼圈发黑眼珠发红,下巴还长满了淡青色的胡渣,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
我瞬间紧张了:“辰……辰风……”
辰风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把门“砰”地一声摔上,而是弯起眉眼灿烂地笑了,那是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蠢蛋,今天是大年初二,你迟到了。”
这话像把刀似的捅入我的心窝里,我一下子没用地哭了:“辰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我拉过去,用力地抱住,很用力,像要把我揉进骨子里。
“我以为……”他没有继续说,声音哽住了。
我还是只能哭着说对不起,把他的肩头都哭湿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我拉开,用衣袖胡乱擦我的脸,道:“好啦,你是卖姜女啊?想哭倒长城啊?”
我抽噎着:“是孟姜女……”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又变得凶巴巴的:“我操,老子管她卖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