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想说什么,人太多,忍住了。

    一忙就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官员和文书们都离开了,池曜还想往书房去,被时星拉住,时星小声道,“您也需要多休息,殿下。”

    “您的精神海又有些动荡了,我能感觉到。”

    池曜看了看时星拉着自己的手,抬头又看了时星一眼,看得时星有些说不出的难为情,才点头,并不执拗道,“知道的。”

    “只是去取几份资料,回房间的书房处理,一起吗?”

    时星同意。

    文件也没拿几份,晚上时星释放了治愈精神力,虽然不能完全消解池曜精神海的波动,但人感受上会舒适些。

    两个房间自带的书房就小很多,但布置上也惬意许多,时星在地毯上的懒人沙发坐着,和池曜讨论庆典事宜,话题也不是完全的正经,如闲聊般。

    池曜被时星拽着,深陷入另一张球状懒人沙发内,神情略带疲惫,蓦然道,“联盟的行动已经很迅速了,但其实,我不希望庆典这么快开。”

    在时星不解的眼神中,池曜坦诚:“我还在紊乱期,这两天刚醒来,状态会好一些,之后还是会有一些反复,庆典能在尔雅抵达后开展,才是最好的。”

    时星都快忘了他们还有医疗师这回事,池曜提起,他顺嘴问了一句,“说是一周到,还有几天呢?”

    “明天晚上或者后天到。”

    点头,时星回到正题,担忧,“还会反复吗,有契约在也一样?”

    池曜不说话看着时星,时星后知后觉,因为精神海有伤。

    且不是一般的伤,是贯穿伤……

    时星心拧了下,起身,去抱住池曜。

    两个人的体重压在一个沙发上,沙发啪叽一下瘪了下去。

    池曜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好笑,“突然撒娇?”

    时星也不否认,“想抱您。”

    池曜的玩笑话卡在了喉咙里,抬手覆在时星后颈,接受了这个拥抱。

    其后相拥中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池曜却觉得气氛静谧又温馨,没有再好的了。

    *

    下午在书房睡了过去,晚上时星回到房间,终于看到了执行力高强的侍官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看着主卧那张更大的床,时星人都僵掉了,“我、我床呢?”

    池曜倒是平静,“许今说既然我们睡一起了,原来那张太小,换了一张。”

    还有些诧异,“他没问过你吗?”

    时星意识到什么,看向池曜,指出,“所以,许叔问过您了是吗,殿下?”

    池曜扬眉,唇角翘起,也不否认,“嗯。”

    时星:“……”

    所以,其实许叔也是拿着许可在办事啊!

    池曜解身上的配饰,并不看时星,陡然问:“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时星耳根发热。

    半晌,小声道,“不是。”

    池曜声音带笑,明显得时星都听出来了,“那不就行了。”

    时星:“…………”

    时星抱头蹲下,“殿下,这是两回事啊!”

    脚步声响起,须臾,在时星面前站定。

    “我知道你的意思。”

    池曜声音轻,显得格外温柔,“那你当我想行不行,我想这样,你会气我吗?”

    时星沉默,片刻后嘟囔,“怎么会气您呢!”

    明明就是无赖。

    但他确实也气不起来。

    耳边又响起让人恼火的笑声,一只长手伸了过来,意图想将他拉起,时星不动,那手便也固执地伸着。

    最终,时星软化,牵着池曜的手站了起来。

    当然,将他拉起来的意图只是他以为的。

    实际上,被拉起来后,时星便被一个突来的吻堵住了所有后续。

    而这房间,只有他们两个。

    也只会有他们两个。

    衣服被拉扯拽开了一些,分开时,两个人都不是很得体。

    在心照不宣的对视中,池曜先去了浴室,接着换时星。

    穿着睡衣爬上新床,池曜视线从时星面庞扫过后发现什么,骤然道,“你脖子……”

    时星顺着池曜视线摸了下,会意,“可能是体质问题,不痛不痒的,就是看着吓人。”

    池曜伸手过来摸,时星没有躲,还乖顺地偏开了头。

    池曜眼色渐沉,“身上还有吗?”

    “有。”

    时星把衣服拉开,腰上有两处用力太重的,脖颈下方,还有胸口也有。

    等时星不设防想掀衣服时,被池曜按住了手。

    “可以了,别再扒衣服了。”

    声音沙哑,带了些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于其中。

    时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慌张道,“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您问,我就……”

    “我知道。”

    池曜俯身来抱时星。

    灼热的吐息拂过时星耳轮,直白道,“但我是那个意思。”

    时星皱脸,严重怀疑蓝星人累两天,会把脑子累消失。

    接着背脊一颤,有碎吻落在脖颈,很轻,一点点蔓延,覆盖在青紫处。

    池曜缓缓道,“我在想一个事情。”

    “你说,等我过了紊乱期,精神力比较充沛了,能不能……”

    脑子转过来话中的未尽之意,时星人都傻了。

    池曜按着他后颈,骤然四目相对,强势问他,“可不可以?”

    “给不给试?”

    时星人红透了,整个。

    并没有什么接触,就这样直直被看着,竟然被看出了点反应。

    时星太羞耻了,受不了,闭上了眼睛。

    “回话,星星。”

    这种时候,池曜却强势得不行。

    时星崩溃,“等您紊乱期之后再说。”

    池曜笑了起来,笑得时星无地容身。

    无他,两个人心照不宣——

    没有拒绝,就是变相的同意。

    *

    晚上池曜过来抱着时星睡,仿佛时星是什么镇痛剂一样。

    时星……时星反抗不了,只有屈从。

    其实,也不是很想反抗,就是不太适应。

    不适应身边的呼吸,不适应时不时就落在皮肤上的碎吻,也不适应被触碰,哪怕是隔着睡衣。

    但不适应归不适应,不讨厌很喜欢,也是真实的心情。

    临睡前,时星终于问出了那个压心底的问题,“殿下,您不怕我吸光您的精神力吗?”

    情绪激动的时候,和蓝星人皮肤接触……他并不是信口开河。

    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以池曜对树巢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

    池曜:“如果你可以的话,都喂你。”

    时星:“……”

    意识到池曜铁了心,时星着恼地把头砸对方身上,沉沉入睡。

    *

    池曜说得没错,时星第二天醒来,发现他情况反复了。

    不严重,就是精神海能量不规律,达不到紊乱的程度,人也不太舒服。

    治愈精神力全部都给了池曜,起到的效果却捉襟见肘。

    早上皇宫没处理什么,基本都围着池曜转。

    池曜自己还好,就是脸色苍白,和平时差别太大,是个人都能发现他状态不好。

    许今见惯了,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实际上,皇宫里常驻的人都知道,似乎就只有时星对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