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看到床下的小瓶子,将它拿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可能是瓶子夹在了床垫和床架之间,连收拾的阿姨都没有发现。
他一翻身床垫变形,瓶子就下来了。
想到这是白涂的东西,齐远脸上就带上了笑意。
可当他看清楚瓶子的模样和上面的字之后,他的身体僵硬了。
刘月在这时推开了房门。
她说了什么,他都听不见,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远儿……”
齐远抬头,露出毫无血色的脸。
眼前的刘月,脸色和他一样难看。
苍白,带着讶异惊慌还有心虚,像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妈妈,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在涂涂这里?”
齐远真的想不明白,妈妈的安眠药,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涂房里。
不小心掉在这里的?
不可能,她从不进白涂房间,就是怕白涂不高兴给她脸色看。
佣人放这儿的?
也不可能,哪个佣人,有什么目的这么做。
“远儿,这……”
刘月想要否认这是她的东西,可一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
反而更加显得她心里有鬼。
齐远看着刘月,心下觉得诡异。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不管刘月刚开口说了什么,起身冲出房间。
刘月身子一僵,急忙冲出去看他,怕他出事。
齐远已经冲下楼,将角落的箱子拖出来,把里面的报刊一股脑倒出来,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
刘月匆忙下楼,看见这一幕,吓到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远儿,你翻这些……做什么?”
刘月上前想将地上凌乱的报刊扔回箱子里,手却被一双修长的手钳住。
她抬头,只见齐远双目充血,眼中有压抑的怒火,冷冷道:“别动。”
刘月僵住,不敢动了。
箱子里是每天的报纸和一些杂志,看过的不要的都会扔到这里,每两个月清理一次。
最近有两个佣人感冒请假,别墅里的佣人忙得很,一直没有人清理这一箱子不重要的东西。
终于,齐远从一堆报刊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一份报纸。
看到第一版上醒目刺眼的黑体大标题后,他感觉一瞬间,很多东西都理清楚了。
怪不得,怪不得妈妈一直不看好他和白涂,一直说白涂是在报复他。
刘月前段时间突然开始吃安眠药,说是换了个环境睡不好,想吃安眠药助眠。
好几次当着他们的面吃安眠药。
可一段时间后又不吃了。
并且总是明里暗里刺激白涂,说一些细想让人难受的话。
那天跟白涂说话的时候,白涂受刺激对她动手,去公司上班的白敬忠却刚好突然回来,看到新婚妻子被宝贝女儿欺辱的一幕。
白敬忠和白涂诡异的、长达一个月的冷战。
这一份日期完全不对被“送错”的旧报纸。
这些不起眼的事情,若是齐远没在白涂房里发现这个瓶子,绝对不会将它们联想起来。
可以一旦用安眠药将它们全部联系起来,齐远便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他的妈妈,居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用这样的心计,想要谋害她的命!
刘月在看到那份报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完了。
那是她特意去找的报纸,有一个一眼就能看见的醒目标题——十六岁少女服安眠药自杀,父母愧疚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