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闪耀的人怎么能因为我总是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事之中呢?
我从出生起就不受欢迎的倒霉人,就注定是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的,如果不领养我也许父亲就不会早早去世,母亲也不会得病,我就是个麻烦精。
其实林优橙早早就有过这些想法,只不过她一直用各种借口和自欺欺人的乐观来将它们掩盖在心灵的角落,这也是她为什么那样不顾一切守护周老太的原因之一,她一直觉得周老太自从收养她后才遭了各种人生的厄运,虽然周老太一直跟她说这些统统与她无关,不过是个人命运造化弄人,就算不收养她死亡和疾病还是会如期而至,但她还是很愧疚很难过,坚信是自己给这两夫妻带来了霉运,所以只想用尽自己的所有去补偿周老太,她表面所展现出来的所有乐观与坚强下都是支离破碎的悲观和脆弱。
如今不过是这些角落里的自卑与自责被重新翻了出来,因着江言予的缘故被放得更大,好像堤坝一下子被洪水冲垮,再也堵不住那些悲伤阴郁的负面思绪。
她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她的荒唐淫乱上帝都看在眼里,她的心口不一和虚伪上帝也看在眼里,她不该动了真感情,不该打破合同的约束,不该让江言予有了希望,不该让他错付了喜欢。
所有的快乐都是南柯一梦罢了。
“大河爷爷,谢谢您,我会想办法报答您的,至于那个钱我真的不会要的,”林优橙站起身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谢谢您。”
大河悲悯地看着林优橙,叹气道:“你这样子反而让我不希望你用到我的第三根胡子了,欠你人情总比看你这幅受苦的样子强。”
林优橙轻轻地微笑起来,抹去脸颊上正流下的泪。
林优橙再陪了大河一会后,就准备回公寓,路上经过一个葡萄藤罩起的藤架小路,忽然眼前一黑,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林优橙只是稍稍被惊吓了一下,因为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清淡香味立即就告知答案。
“原来江导也会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林优橙拉住那人的手,抑制着唇边的笑意淡淡道。
果然江言予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顺势从后面抱住了她,轻笑道:“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里吧?”
林优橙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看向他,愣了下,把他从头到脚地扫一遍才确认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江言予——他今天穿着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格子衬衫加牛仔裤运动鞋,黑色的头发服服帖帖地放下没有用任何的啫喱,刘海柔柔地垂在额前眉梢上,衬得连脸庞看起来都比平时柔和青嫩不少,他收敛了平日身上散发的疏离气息,站在这微风拂过的藤架下,看起来俨然就是女生梦中的大学校草。
“江导,你怎么穿成这样?”林优橙忍不住眨眨眼再三确认。
江言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扮,摊手道:“汪悦说这样穿比较招老人喜欢。”
林优橙看了眼他脚边放着的两箱营养补品,问:“你想上去看望我妈?”
江言予一手提起地上的两箱,一手拉过林优橙的手腕,自顾自地往前走,笑道:“一直没有去看望伯母,总觉得太失礼了。”
林优橙随他走了两步后,重重地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江言予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盯着她半晌,弯下腰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你生气了?”
林优橙往后退了两步,闭上眼深呼吸后,淡淡地看着他,恭敬道:“江导,您回去吧,我母亲最近身体恢复得很好,不劳烦您了。”
江言予脸上的笑意逐渐冷却,拧起眉头,往前跨一步抓着她的手臂,盯着她的双眼,质问:“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优橙反问:“没有啊,江导为什么这么问?”
江言予一头雾水地看着林优橙,柔和着声音有些受伤道:“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林优橙再一次挣开他的手,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用稍带嘲弄的目光看着他:“哦~江导是指之前在您庄园休息的那段时间吗?那不是工作吗?我是在配合江导您啊,我们之间所有的相处不都是为了给您提供灵感的吗?江导该不会当真了吧?”
“嘭——!”的一声江言予手里的两箱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的眼眸瞬间冷下,周身的气息不再和煦,连阳光都仿佛随着他的心情变化而被乌云遮蔽,藤架内一下子就暗下来在他身侧形成一道浓浓的阴影。
江言予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林优橙,一步步朝她走近,声音冷至零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72.如果没有爱就没有温柔(微H)
“对不起江导,我以为这种事是心照不宣的,我没有想到江导真的来看望我母亲,这样她会误会的,我也会误会……”林优橙紧张得声音都在抖,但是表情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言予抿着唇,目光从未从林优橙的脸上离开过,他沉吟了一会,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林优橙,你是在开玩笑吗?如果是玩笑的话,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玩笑,我只是照着合同做,我一直都有和江导您说过,我很感激您,只想好好地把我的工作完成,所以我会尽可能地配合……啊!江导!”林优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言予抓着手腕往旁边楼道小门里拉。
林优橙的手被捏得生疼,骨头仿佛都要碎了,吃痛地呼喊着:“江导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