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应当是一伙惯犯。他们就是普通人,没什么武艺傍身,所以必须得有人在旁协助。而且,我还找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微微掀开一角,向赵林寒展示他的战果。
赵林寒看完,开口道:“迷药?”
郑然非肯定了他的答案:“正是迷药。试问,以那男子的武功,连大人都可以无声无息地掳走,拐个小孩子而已,又何须用到这种低劣的迷药?”
有道理。在场的人听他讲完,无不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又有人忍不住问:“那掳走张小姐和那年轻娘子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郑然非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不管是小孩还是娘子,我猜测,他们最终都有一个去向。”
他说着顿了顿,薄薄的嘴皮一掀,吐出两个字:“青楼。”
青城派众人:“……”
曲婉婷带着两个弟子回来的时候,众弟子已经集齐了马,准备上路了。
她四处一找,最后在小师叔的宝贝坐骑霞风面前找到了耷拉着脑袋的郑然非。
赵林寒还未上马,他手执九泉,就那样冷漠地站在霞风身侧。
郑然非坚持挡在霞风面前,一再强调道:“我真不会骑马……”
曲婉婷忍不住道:“小师叔,我们这是……?”
赵林寒看向她,简单说道:“凉城。”
凉城是方圆百里最热闹的大城,曲婉婷了然,知道事情一定是有了新的进展。
郑然非不会骑马,偏偏还不依不挠:“你们可别抛下我呀,法子可是我想出来的!”
赵林寒不理他,曲婉婷失笑道:“让你骑马你又不敢骑。”
郑然非闻言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赵林寒看够了热闹,对曲婉婷道:“驴。”
曲婉婷秒懂,瞬间吩咐下去了。
于是过了一会,郑然非拥有了他的专属坐骑——一头长得不如旁边各位兄弟潇洒、速度也被它们碾压得死死的驴。
托他的福,本来半天的路程,最后走了整整一日才到。
到了客栈,风尘仆仆的一行人都选择第一时间坐在椅子上休息。赵林寒手里把玩着茶杯,目光悠远。
郑然非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心里好似藏有很多事情。
曲婉婷刚拿够东西就见到这家伙又盯着她小师叔瞧。她不由闷咳一声,重重地提醒这个旁若无人的家伙。
她在两人身边坐下,手上一推,将一个木盒子推到郑然非身边。
“给你准备的伤药,内服外敷皆有。里面有大夫的方子,你看着方子,小心使用。”
郑然非惊讶又欣喜,好半天才愣愣道:“给我的?”
他愣愣地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一共四瓶伤药,光看瓶子便知一定是名贵的好药。
他受宠若惊,感谢道:“谢谢……曲姑娘,你对我真好。”
说到后面,他已经有些面色发红,情难自制。
曲婉婷抚了抚自己的手臂,莫名有些发毛。
“不、不用谢。要谢谢小师叔好了,钱是他出的,药也是他吩咐我去买的。”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有药,还要专门去买。可能小师叔从来没受过伤,不知道他们出门都要带药吧。
她雨打芭蕉一般噼里啪啦的说完,也没管说完后到底造成了什么影响。
郑然非这次是真的惊呆了,他随着曲婉婷的话转头看向赵林寒,半天回不过神。
赵林寒依旧没反应,他没指望郑然非能有多感激他,只是在对他好的同时,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些好感。这样,将来真到了修罗场的时候,他不至于太难办。
他心里叹气,这次这个人设确实对他限制太大了。
郑然非脸上的神情当真有一些复杂,赵林寒注意到了,心下一涩。
他果然是故意跟在他们身边的。应该说,郑然非的目的就是他。
他想必是来试探自己的。
郑然非也没愣多久,他回过神来,真诚地对赵林寒道谢:“谢谢公子。”
这话说得正经,超乎了众人的预料。更加难以想象的是,在这之后,小师叔居然理他了。
鬼使神差地,赵林寒说了一句:“谢什么。”
这有点崩人设了,他下一秒望着掉了一截的蓝条,默默闭紧了嘴巴。
吃过晚饭,凉城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郑然非打小流浪,对这些地方熟悉得紧。他打头阵,带着赵林寒和青城派其余两个弟子往烟花柳巷走去。
曲婉婷和其他弟子留守客栈,她一开始还想跟去,被弟子们吞吞吐吐告知真相后浑身一滞,差点当场晕过去。
偏偏郑然非还补了一刀:“他们没告诉你吗?我们来凉城,就是为了逛这方圆百里最大的青楼呀。”
曲婉婷:“……”
她眼睁睁地看着郑然非带着自家超凡脱俗的小师叔去逛青楼,却还无力阻拦。
因为他们还真就是去干正事。
只希望小师叔不要被那肮脏之地污了眼睛才好。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离开,实在难以放心。
让小师叔去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自古以来,烟花之地都是白日少人问津,夜间热闹非凡。郑然非带着三个大爷挤过人群,艰难地朝着凉城最大的青楼醉春风走去。
他也没着急进去,而是让青城派的人先在旁边等着,他去找了两个人问了问,这才拉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醉春风的大门。
里面娇香软玉,红袖添香,你侬我侬,郎情妾意。青城派的年轻弟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即就通红着脸,恨不得掉头就走。
郑然非偷偷去瞧赵林寒,发觉这个晚霜公子虽然周身清冷,置身这种环境却面不改色,淡然自若。他当即就满心不是滋味,总觉得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究竟是真清高,还是假正经呢?郑然非希望是前者,却也知道,一个未曾见过这些场面的人,要在这种地方保持镇定,太难了。
他身后那两个满脸通红的年轻弟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