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洛言所言,燕丹在齐国碰了一鼻子的灰。
朝堂权贵明面上一个个对秦国口诛笔伐,可一谈到出兵合纵,与三国联合共同抗秦,瞬间就变了脸,表示要考虑考虑,此事马虎不得,开始踢皮球,把燕丹当猴耍,嘴上表示支持,可实际行动却是一个都没有。
白白折腾了小半个月,却是一无所获,就连齐王也是作壁上观,嘴上表示支持的,声讨秦国的虎狼之相,可也仅此而已了。
劝说无果的燕丹最终选择放弃,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在齐国浪费。
因为秦国的大军已经向燕国边境聚集了,大战一触即发。
……
齐王宫。
齐王建正看着自己的宰相后胜,在得知了燕丹请辞的消息,他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犹豫,说实话,燕丹来劝说齐国与三国合纵,四国共同抗秦,他内心也是有点意动的,没办法,韩赵被灭的太快了,让齐王建心中也是有些忐忑,担心齐国也步了两国后尘。。
以前齐王建倒是坐得住,希望各国能损耗秦国的国力,让齐国坐收渔翁之利。
可秦国越打越强,这怎么玩?
秦国这头猛虎越来越凶残了,让人忌惮。
“大王勿虑,韩赵两国之所以被秦国如此轻而易举的击败,非战之错,韩国羸弱,天下人皆知,至于赵国,赵国并非灭于秦国之手,而是灭于他内部的奸臣,若无奸臣郭开从中作梗,害死了李牧,秦国岂能如此轻易的灭了赵国。
如今韩赵两国已经被灭,燕国也是坐不住了,竟然策划了刺秦一事。
事败之后,激怒了秦国,燕国接下来必然会遭到秦国大举进攻,这个时候齐国横插一脚,不过是给燕国挡住秦国的怒火,对齐国而言有何利益?
齐国与秦国国土并未接壤,前方还有楚魏两国当着,如今燕国也是参合了进去,三国抗秦的局面已经出现。
此时我齐国只需要作壁上观,看四国交战即可。
大王只需静待时机。”
后胜轻抚胡须,眼睛精光闪烁,一副极为自信的表情没,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最关键还敢信。
齐王建也不想帮燕国这个世仇邻居挡住秦国的怒火,出兵也得有好处不是,如今出兵没有好处不说,还会吸引秦国的仇恨,秦齐两国距离极远,秦国要打齐国也得灭了楚魏才行,这是齐国可以静待时机的原因。
“相国此言有理,可寡人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为何。”
齐王建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后胜闻言,却是笑道:“大王且放宽心,楚魏两国可不是韩赵,尤其是楚国,兵马人数不弱于秦国多少,秦国想要灭了楚国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退一万步讲,楚国若真的挡不住了,齐国再出兵也不迟,甚至可以借此与楚国谈条件,扩宽齐国国土。”
齐王建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大王,无需心急,在这大争之世,我齐国只要忍得住,养精蓄锐,必然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且看那秦国还能嚣张几年。”
后胜沉声的说道。
“听了相国一席话语,寡人心中总算安定了不少。”
齐王建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后胜轻笑道:“为大王排忧解惑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
“耐心这方面,寡人还是不如相国啊~”
齐王建摇了摇头,笑道。
没办法,秦国给的实在太多了,让他无法拒绝……后胜心中轻叹,他哪里是坐得住,而是收了秦国太多的礼了,如今也有点下不来了,收受贿赂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有了无数次,这些年他为了秦国做了太多的事情,包括卖国,此刻想下来也下不来了。
一旦秦国将这些年的事情爆出来,他觉得会被齐王建剁了。
没办法,只能一路黑到底。
好在楚魏两国不弱,秦国想要灭了两国也绝非容易的事情,齐国还能再等等。
恩,就硬等。
。。。。。。。。。。。。
赵国王都。
洛言抵达之后便是直接住到了王宫内,有一说一,这处王宫他很熟,当初他出使赵国,当过赵王迁一段时间的老师,期间更是与其母后发生了一段孽缘,往事不堪回事,如今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赵国被灭之后,赵王迁等人被押送到了咸阳,随后便是被嬴政送去骊山当苦力了,小日子过得满艰苦的,可终究还活着。
洛言终究是成家了,曾经的孽缘显然也不可能再联系,渐渐的也将倡姬抛掷脑后,如今身处王宫内,倒也是追忆起那段风流岁月,终究是孟浪了。
可年轻人要是不孟浪,那什么时候才能孟浪……洛言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就是了。
此刻,王宫内。
蒙恬正在询问洛言接下来该怎么做。
洛言轻笑道:“你真以为这一次要强攻燕国?若是强攻燕国,我又岂会只带了一万精兵,燕国的国力还没弱小到这种地步,主要是大王如今的目标是魏国,燕国这边只是做个样子,顺便转移各国的视线,实则还是攻打魏国。”
“做个样子?”
蒙恬显然无法理解洛言的想法,就算是做个样子,一万精兵也太少了,连给燕国一个教训都不够。
洛言继续说道:“一万精兵够了,再多也无用,对外宣称十万精兵即可,只要不正面交战,燕国又如何知晓我们真正的兵马是多少,何况赵国境内还有数万秦兵,加上去,也与十万相差不大。”
大了去了好吧……蒙恬没有反驳,只是看着洛言,皱眉询问道:“可燕国若是态度强硬呢?”
这话说得就有问题,燕国什么德性你没见过吗?
强硬?
那也得分对手,燕国有什么资格在秦国面前跳,有实力才有话语权,没实力,那只能叫跳梁小丑。
洛言摇了摇头,给了蒙恬一针强心剂:“不提燕国什么态度,若真的有必要,那就先打一场,燕国的大将军晏懿是我的人,到时候我让他安排一二,你领兵去灭了他们。”
还可以这样?!
蒙恬微微一愣,旋即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离谱无比。
洛言轻笑道:“秦国的对手只有楚魏,尤其是楚国,不出意外,明年将决定一切的走向。”
说完,洛言的态度也是认真了几分,待燕国的事情结束,他就要着手料理昌平君了,昌平君这枚重要的棋子一定要利用好,若是利用得当,效果绝对惊人。
历史上昌平君坑杀了秦国数十万精锐,如今也许可以反过来,让昌平君将楚国的兵马送过来。
不过此事得好好谋划一番,不能出岔子。
蒙恬点了点头。
“这是以后的事情,先将燕国的事情处理好了,派人去给燕国送封信,让燕国将谋划刺杀一事的凶手交出来,若是不交出来,就别怪秦国不留情面了,让燕国边境的兵马动一动,吓一吓他们。”
洛言继续说道。
“诺!”
蒙恬拱手应了一声,旋即风风火火的下去处理了。
洛言坐在位置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美玉,扫了一眼下方候着的墨鸦,开口说道:“逆流沙那边有消息了吗?”
“恩。”
墨鸦扫了一眼洛言身旁的大司命,沉吟了片刻,点头应道。
看大司命做什么……洛言扫了一眼身侧的小妞,心中疑惑,微微皱眉,说道:“人在哪?”
他对燕丹的事情还是蛮关注的。
墨鸦不急不缓的说道:“卫庄已经进入了燕国地界,什么时候动手,暂且不知,潮女妖则是来了赵国。”
说到这里,墨鸦也是闭嘴了,就这么看着洛言,意思不言而喻,您的老情人又来找你了,要带来吗?
洛言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墨鸦迟疑的意思,顿时觉得对方有点多想了,他与大司命又不是夫妻,私会老情人还需要避讳她吗?
开什么玩笑。
论其身份,明珠夫人可是大司命的前辈。
洛言丝毫不心虚,话语都说的正气凛然,一副自己是公事公办,铿锵有力的说道:“逆流沙不愧是专业刺客团队,这是要将潮女妖送来传递消息,墨鸦,你派人去将她接来,本大人要亲自过问此事。”
不用装起来吧……墨鸦嘴角抽搐了一下,拱手应道:“……诺!”
大司命闻言则是冷笑了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洛言这厮。
你还是那般的无耻,没有一丝丝的改变,真希望东君大人能看到你的真实面目。
洛言脸皮多厚啊,岂会在意大司命的小眼神,看着墨鸦继续说道:“再派人去联系掩日,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他,过段时日,我需要晏懿配合,帮我坑掉燕国几万精锐。”
就算是做样子,也得做的好看一点,单单口头教育,显然毫无意义,不把燕国打疼了,他们不会乖乖屈服的。
至于燕丹,只希望卫庄那边能手下留情。
活着的燕丹无疑要比死人更有用。
不过这事不能明着来,那样会失去效果,他已经尽力的维持了原著剧情,就看燕丹和卫庄怎么“交流”了。
“明白!”
墨鸦这回就干脆许多了,直接应道。
洛言点了点头,示意墨鸦可是走了,同时伸手将大司命楼入怀中,此女倒是会闹小脾气了,有些嫌弃和不情愿的看着洛言,似乎不想配合他,最关键,墨鸦一旁还没走呢。
溜了溜了……墨鸦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大殿之中,他明白,大人要办事了。
我就喜欢你嫌弃我的神情……洛言有时候骨头就很贱,他很喜欢欺负大司命,尤其是大司命嫌弃他,不愿配合的时候,这个时候与她深入交流就很有意思。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情趣。
“吃醋了?”
洛言笑眯眯的询问道。
大司命蹙眉,白了一眼洛言,似乎在说我怎么会吃醋,嘴上却是反驳道:“你想多了。”
“你竟敢不吃醋!”
洛言不满意了,很生气的将大司命压在桌案上,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她的翘臀上,冷声说道。
你怕不是有病吧……大司命羞怒的瞪着洛言,一时间直接挣扎了起来。
“不许挣扎,不然我回去就告诉焱妃,你没有保护好我!”
洛言很卑鄙的威胁道。
这句话杀伤力有多少,洛言不知道,但他知道大司命很吃这一套,毕竟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下来的,哪怕期间大司命想要反抗,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屈辱啥的,忍忍就过去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洛言欺负。
有些事情经历多了,容易条件反射。
“你别太过分!”
大司命轻咬着唇瓣,一时间真的不挣扎了,不过语气有些强硬的说道。
洛言将大司命的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完美的弧度,哼哼的说道:“快说,你吃醋了!”
“……我没有!”
大司命坚持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你有!”
“我没有!”
“我不信!”
洛言在大司命羞愤的目光之中堵住了她的嘴巴。
“呜呜~”
……
……
燕国地界。
卫庄这一次并未带太多手下,只有他与白凤来到了这里,后者轻功超绝,加上天赋异禀,可以操控鸟类,方便传递消息和找人。
“刷!”
白凤依旧飘逸俊俏,走路都是带风的,站立更喜欢双手抱胸,孤傲的像一只永远不会落地的老鹰。
“人在哪?”
卫庄缓缓抬头,看向了身旁陡然出现的身影,冷漠的说道。
白凤扫了一眼卫庄,平静的说道:“他从齐国刚刚返回,如今还在路上,你现在可以去截住他。”
“不急,先看看,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做。”
卫庄很有耐心,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一次的任务是洛言给的,而此番率军攻打燕国的也是洛言,传言刺秦计划失败也是因为洛言,这么多事情联系起来,要说洛言没有谋划什么,他是绝对不信的,只是他依旧猜不透洛言的想法,对方莫非只是想至燕丹于死地?
可若是如此,又何必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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