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沓沓以呆滞地表情跟她说话。吴樱秾有点惊讶又有点难过的样子。“我,我知道。”
“你知道个P。”
心情不好就很想说脏话。樱秾说,殷小姐,你随便说吧,你不要难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花膏告诉我你有抑郁症,我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了安抚我的心情,但是自己也很痛苦?”
吴樱秾在说着难过的话但她的表情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轻松感。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早说呢?虽然我不懂事,但是我也是会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的。”
吴樱秾讲话的表情太古怪了。殷沓沓都坐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一定会像你之前对我那么好一样对你那么好。我真的会的,我发誓。”
吴樱秾看起来太不可信赖了。殷沓沓在看了她三秒之后,警告她,“说实话。”
“呃……”
吴樱秾尴尬了很久之后,她说,“你都知道了?”
“说,实,话。”
殷沓沓掀掉毯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吴樱秾,还是那个难受的表情。
“我……我知道你有抑郁症,很高兴……”
“谁告诉你我有抑郁症的?”
“花膏。”
吴樱秾看殷沓沓扭着手腕,喊,“啊啊,你不要去揍她啊!她是好心,她好心跟我说的!她说我太欺负你了!”
“真是难为哥哥不疼我,但嫂嫂很爱我啊。”
殷沓沓又转了一下脖子。这下吴樱秾看出来了,“感情殷小姐你这是在做活动呢……不是要打人啊?”
“打人和活动的区别是什么,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有杀气。”
吴樱秾不肯定地说。她飘忽的眼神写着不诚实,不确定。殷沓沓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准动。“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不好意思……”
吴樱秾的脸被捏得像个橡皮玩具。“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但是只要你有缺陷,我们就合适了……”
“有缺陷是什么意思。”
殷沓沓放开了她。“给我根烟。”
“烟在哪里?”
吴樱秾咳嗽了两声去桌子上找。啊,找到了。躺在桌子上,纸盒不知道为什么碎了。她拿了一根又开始找打火机。殷沓沓很痛苦的样子,“把烟给我别找打火机了……”
“给。”
吴樱秾小心翼翼地将那支香烟送进她的嘴里,一边还像是怕它掉下来一样,手不知道干什么的在殷沓的脖子前边放在那儿。她咬着烟管,牙疼。
“如果我们……是一样的多好。我就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你知道你的身份和家世对我来说是多重的负担吗……”
吴樱秾也有点颓废,她抱住了头。“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就是觉得,你根本跟我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你又说你喜欢我。那为什么喜欢呢?我只能让你是一个有缺陷的人,因为你有缺陷所以你喜欢我,我们就平等了。”
“抑郁症。”
殷沓咬着烟说,“谁告诉你我有抑郁症我们就平等了?”
“你那么有钱,又有名,你还有什么不好的,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女屌丝呢。而且,如果要看上的话,也应该是……”
“是什么。”
殷沓沓将香烟咬得苦苦的。“说话吞吞吐吐的,你真是让人很不爽。”
“是那种,那种……”
吴樱秾吞吞吐吐惯了,她觉得自己也可以称作一个烟民,吞(云)吐(雾)嘛。心一横,她说了。
“如果要跟有钱人做朋友至少要有精神上的优点吧,要体贴,细腻,聪明,会帮衬那种。要当有钱人的老婆,就得学会当个本分,忍耐的人。”
“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我自己也知道。”
吴樱秾有些不耐烦。然后她也有些忧伤,因为自己对殷沓沓的不耐烦。她想,现在尚且如此,以后还会怎么样?
“我怕你会不喜欢我。”
吴樱秾无意识说出了真心话。殷沓沓没有回答。她自己去桌上拿了支烟。她沉默的样子很像个T。吴樱秾愿意告诉殷沓沓,你是一个特别的少女偶像,你是一个帅T。你的样子印刻在我心里怎么都抹不掉,我试图相信这是一种爱情……
“我又不喜欢你。”
吴樱秾也有点想吸烟。吸烟是不是只是因为嘴里想要有点东西,就像手上必须有点东西一样。殷沓沓盘腿坐在地上,拿了打火机将烟点燃。烟味一出来,吴樱秾就想到了她上班的地方,那儿经常有客人投烟,吃饭,大声地说话,骂人。
她小声地说,“能让我内心平衡一下吗。”
爱情需要理由。爱情需要平等。殷沓沓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平等?
“因为你有钱。”
“有钱,就可以买到自尊吗。”
“某种程度上,可以。”
“吴樱秾,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有希望变成鸟,飞起来吗?”
吴樱秾闻到了奇怪的气味,她想,不会是那烟里有□□吧……变成鸟飞在空中,飞在蓝天下。
“真奇怪,我小时候经常听人说想要变成鸟,像鸟一样飞起来,但是我没有类似的愿望……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呢?啊,不好意思,不是你,是殷小姐。”
“我,就是一个,名称。”
殷沓沓的手指在空中转着,“对于他人来说,有意义的东西,是殷小姐……”
“不是……我也说不好……”
如果你知道我,就像我知道你一样,心如明镜,那该多好。可惜,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但是在我长大后我就希望飞起来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体会到了别人说的那种,飞翔的自由感觉。或许那是因为,我以前真的拥有飞翔的自由,所以不会想要飞起来,现在失去了……就会想要用飞起来这样的概念弥补我的失落吧。我也想自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太懦弱,被他人所影响,连自己都丢掉了吧。”
“你知道抑郁症是一种什么样的病吗?”
“我猜……”
吴樱秾决定不再懦弱。“我猜你和殷星色有一样的毛病,这是家族遗传,是吗。”
“怎么呢……我倒是没往那方面想。”
吸着烟的殷沓沓很沧桑。该死,不管是男是女吸烟总是会很帅气……吴樱秾特别会被吸烟这种动作着迷。流氓范儿,坏人,痞子,和清纯的少女组合在一起,这些要素成了致命的诱惑。
她将烟灰往白色的桌子腿上弹。“她也有抑郁症?嗯?你怎么知道的?”
“她有失语症。”吴樱秾说,“我认为那就是抑郁症。”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