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味道,明黄色的条纹和蓝色的条纹交错。
“你说呢。世界都是你的。你问我,你的空间被压缩了,怎么办。”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吴樱秾步上了山顶。
在山坡的斜面上开满了大片的野花。紫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叶子,油油的。
“花膏,她并没有歧视我,对吗?她是喜欢我的……”
吴樱秾小小地叹着气。
“如果我不忽略自己那可悲的弱点,不放任它自流,不任它扩大,吞噬,宰杀,我的人生是否是另一番模样……但是,没有如果了。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改过自新吧。”
她还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她憔悴的影子在地上闪耀,像是夜里的气泡。从黑暗中升起来的水光,绿色的,软软地摇摆的水草。
“哎,前辈。”
“你老是叫我前辈前辈的,我感觉不到你比我大啊。”
窦有莺苦恼地说。索西尼从她的盒子里夹了一些菜。你爱吃蒜吗?窦有莺说。她看着自己盒子里的蒜粒发楞。她最不喜欢吃蒜了。
“前辈你吃得好俭仆。”
“那除了盒饭,其它没有什么能吃的了。”
窦有莺说。她盯着盒子发楞的空儿,索西尼已经将她的蒜粒儿全部挑出来吃掉了。
“我还以为有钱人都会吃得很好呢。比如中午吃牛排什么的。”
“每餐都吃牛排,会拉肚子的吧。”
窦有莺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筷子插进饭里,挑了一小团,放进嘴里。“我不是什么有钱人。”
“前辈是大明星的经济人呢。前辈还和李言前辈是好朋友。真的好厉害。”
“那算什么?”
窦有莺模模糊糊地想。厉害吗,算是吧。认识多久了,很久了吧。
“那不算什么的。”
她低下头去吃饭。索西尼拿着筷子的手伸到她头顶上,她头一抬,就把小索手上的筷子打掉了。
“你头上有一个小蒲公英。”
索西尼把手拿下来,手指间捏着一颗带绒毛的种子。窦有莺拿过那颗蒲公英,嘴里说,诶,现在这个季节,有蒲公英吗。
“蒲公英长着翅膀会飞呢。”
蒲公英……
“哎,没什么,没什么的。”
窦有莺很谦虚地继续去吃她的饭了。索西尼吃得比她快,在她快吃完时一看,发现索西尼的饭盒已经空了,里面摆着一些蒲公英。绒毛被油渍浸湿了,她本能地觉得很可惜。
“蒲公英都死了啊。”
她轻声地说。索西尼“嗯?”地转过头来。
“啊蜘蛛!”
窦有莺连滚带爬地跳起来。索西尼抓着小蜘蛛,抬头笑着看她。“前辈你怕蜘蛛吗?”
“拜托你把她扔了吧。”
面对这个朋友的小妹,实在是感觉不太好。
“那对不起哦,吓着前辈了。”
索西尼将小蜘蛛放生了。窦有莺按按胸口,“嗯,但是,那个什么,嗯,蜘蛛也是一条生命。”
“前辈,你真可爱。”
索西尼低头思索了一阵,说,“一点也不像之前说要安排我和李言上床的那个人。”
“那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想起了那个尴尬的kiss。
“其实我一直在想那个奇怪的人。那个,我跟前辈讲过的女孩。所以我不会,不会和前辈发生什么的。我觉得在店长的店里工作很好,店长对我也很照顾。我不会再想要别的什么更好的生活了。这样就很好。”
她把头低得很低。窦有莺突然心生怜悯。她坐下来,在索西尼的旁边,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手心潮乎乎的,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小索,我也有前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
☆、而当她崩塌时我感到不悦而开始憎恨她。这是不对的
“我被前女友甩了。她嫌我没有前途。不是,她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我太平凡,配不上她。临走前她还顺了我家俩土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在她生命中并不占什么比重。这让我很落寞。其实我并不是特别计较的人,但是看着她跟殷沓沓在那儿眉来眼去的我还是感到了不舒服。我知道她们在房里会玩些什么,说些什么,这更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想我就是个平凡的人,虽然一门心思想要成为那些上流人物中的一员,但是还是好像看得见,就是摸不着。我也已经明白了他们的黑暗和冷血,这个社会游戏规则的硬,我真的觉得很累——是什么支持着我继续奋斗下去呢?不知道啊,就像是跑步了,一旦开始跑,就算觉得要倒下去了,看着前面的人,后面的人,看台上的人,还是会继续跑吧。”
窦有莺把两个饭盒扔到垃圾箱里,临走还对垃圾箱嗤之以鼻。
“我也是。我被一个女孩子甩了。不过,好像不能用甩。那只是一场梦。”
“不是梦。那是真的。我想像中华田园犬一样奔跑在公园里。”
窦有莺作了个鬼脸。
“我不想要女朋友,我不想要男朋友,我只想要一个狗朋友,陪我在草坪上奔跑,打闹,互骑,咬脖子。你知道吗,狗会互相咬脖子,看起来很凶,但其实都只是在咬毛而已。”
“哈哈哈哈哈。”
索西尼捂住嘴巴被她逗笑了。
窦有莺趁热打铁又讲了几个笑话。她很有搞笑天赋。不停地推着黑框眼镜的她看起来很能勾几个小姑娘的样子。
“前辈,不要说了。”
索西尼捂着肚子倒在草坪上。“啊,好困。”
窦有莺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孩,耸耸鼻子。
“啊,好像狗。”
索西尼指着她说。
“像吗,像吗。”
她靠近索西尼,那大大的脸成了一个特写。
“……前辈,你要吻我吗?”
窦有莺移开了脸。她捂住脸。
“其实我是想勾引你的,小索。我很空虚。我很想找个女人上床。我已经不行了。我天天跟殷沓沓在一起,要不是她有些时候真的太T我都想把她上了。公司里知道我性取向的女人们老是调戏我,但是我不能和她们上床。我觉得我真是太空虚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小索。你很单纯。”
“其实我也不单纯。”
索西尼坐起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发呆。“前辈,我们上床,会怎么样呢?也不会怎么样吧。虽然我们有各自的精神寄托,但是身体的事情,确实是有无法消除的……”
“啊,原来你真的不单纯啊。”
窦有莺说。小索作了个鬼脸说,当然啦!
“不行,对不起。”
窦有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花膏在哪里,我要找她算帐,我为什么又要把她的小姑娘带过来,让我把持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