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出门后,匆匆扯下自己披在身上的薄纱。
他冲进一个房间,换上一身粗布麻衣,然后急急忙忙的冲下楼。
天青楼外,董惠莹背着丑了吧唧的小筐,看见来人气喘吁吁,她眉尖一蹙。
凤血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小声的问:“妻主,您怎么来了?”
他心里很是紧张。
董慧莹问,“你又受伤了?”
之所以用‘又’这个字,是因为前不久梁淑君差点死了。
伤的那样重,董慧莹费心给他调养了好久,才总算养好他的身体。
梁淑君微微愣住了一下。
“妻主去我那里了?”
他想起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血衣,思来想去也就这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不然妻主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受伤的事情的?
只是他也很意外。
万万没料到,董慧莹居然会直接跑到天青楼来找自己。
董慧莹点着头,“是去了一趟。”
她又皱眉思索了一下,
“你等下还有事吗?如果没事,就先和我回去,我瞧瞧你的伤,看看严重不严重。”
***
梁淑君和董慧莹一起离开,有人向高郎君汇报。
高郎君听过之后一脸的惊讶。
“你说什么?楼下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竟然是凤血的妻主?”
“确实如此。奴才见凤血似乎很怕那姑娘,在那姑娘面前乖得像个小鹌鹑似的。”
高郎君用大拇指摩擦着食指和中指,他思量了半晌,旋即才道:“你给我查查,我要知道凤血住在哪儿。”
“是!”
***
回到镇上的租屋,房门一关,董慧莹便催促着梁淑君,叫他赶紧脱衣服。
梁淑君有点不自在,心情也很是无奈。
“妻主,我真的没事,虽然流了一些血,但只是小伤而已。”
董慧莹顿了顿,忽然有种诡异的直觉。
“你——”
她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梁淑君身形一僵。
董慧莹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按了一下太阳穴,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心情。
“我说,至于吗?”
他的身子,她又不是没看过。
梁淑君也很不好意思。
妻主并不是没看过自己的身子,当日他在山上恶战猛熊,受了很重的伤,妻主先是给他缝针,之后又亲力亲为的帮他换药,期间为了掌握伤势愈合情况,也曾几度拆开他伤口上面缠裹的绷带。
可是,
他还是有些难为情啊。
董慧莹又催促了两声,她是名大夫,眼下又住在梁家,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梁淑君扭捏了半晌,最后在董慧莹的注视下,他背对着董慧莹脱下了上衣。
他后背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些全是董慧莹曾经看见过的,而每一条伤疤,都是原主董大宝的罪证。
这个人早已被伤的体无完肤,而今在旧的伤疤上面,又叠着几条崭新的刀伤。
刀伤上面裹着渗血的绷带。
董慧莹来到梁淑君身后,她拆开绷带。
感受着她柔嫩的指腹略微冰凉,轻轻触碰着自己背部的肌肤。
梁淑君也没吭声,
但他俊美白皙的脸庞,却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