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喊道“你以为我只是想要他的身子,只是想和他春宵一度我若真想如此,昔日他在太行镇时,我有得是机会下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更不至于等到你来越庖代俎”
赵婶黑下脸来,依东家的说法,自己这是好心办成了坏事“是,我不懂,我不懂东家你为何分明已经有了正夫侧夫以及府中那些夫侍,却偏偏一门心思地着魔于这凤血一人,难道是因为裴侧夫是因他和裴侧夫一样,额头有颗朱砂痣,所以您才心怡他您有钱有貌,要什么男人没有,这天底下的男子还不是任由您挑,可您却偏偏相中了他,这又到底是为什么”
何素看向床上昏迷不醒,连日来只能喂他喝些流食,脸颊已消瘦许多的男子。
何素用力的闭了一下眼。
“你记住,不是他和裴玉一样,而是裴玉和他一样”
若非当年裴玉点了一颗朱砂痣,冒充成他的样子,她和他之间,又怎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何素忽然感到很疲倦。
“罢了,你出去吧。”
赵婶瞥眼床上的男子,之后拧着眉头往外走。但在她踏出房门前,又忽然被何素叫住了。
“等等。”
赵婶回头看向何素,便见一锭银子扔了过来,
“去村里找个干净的,会办事的,会服侍人的男子过来。”
她心疼地看向凤血,自从那日赵婶将这人带到自己面前,他便一直是这副模样。他当日撞伤了头,至今她仍然记得他满头满脸全是鲜血的模样。
她轻叹一声,“让那人过来帮他洗漱一番,他是爱干净的,这种脏污也不适合他。”
赵婶狐疑,“您为何不自己来”
何素险些气笑了,她是真的后悔,自己当初追着凤血离开太行镇时,竟是带着赵婶一起出来的。这人脑子太钝,而若不是赵婶,他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闭着眼睛醒不来吧。
何素疲倦不已,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自己来我倒是想”她苦笑了一声。可若是日后凤血醒来,得知自己曾见过他的身子,曾帮他擦洗沐浴,他准会恨她。
他对她的恨,已经够多了,她真的不想再添一桩。
赵婶攥着银子,像是在看一个怪人。她定定地瞅了何素一眼,之后扭头出门,并按照何素的吩咐,雇了一名干活麻利的村汗过来帮凤血擦洗换衣。
第二日。
梁家。
逸宣是被压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五哥一条大腿正搁在自己肚子上。他恍惚了一下,之后忽然想起,妻主回来了,昨日妻主,大哥,四哥,五哥,一起回来了。
他抿了抿唇,之后挪开五哥的大腿,披上一件衣服,便急匆匆地往东屋走去。
以往妻主不在的日子里,他也总是这般。每日睡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来妻主曾住过的东屋看看。
但是每一次,他都知晓,物是人非。虽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但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
站定在东屋门外。
他知晓,只要推开这扇门,他便能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